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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终有一别(1 / 2)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 比心~  曲驰还是没动。


徐行之倒比孟重光反应迅速些:“这次没保护好我,不扣你的糖。下不为例。”


孟重光:“……”


曲驰欢喜问道:“真的?”


徐行之肯定:“真的。”


曲驰身形一动, 立时消失在了徐孟二人前面。


转瞬间,山林间又传来数声有气无力的惨叫。


打发走曲驰,徐行之看向地上只剩一口气的兽皮人,蹙眉道:“这人是冲我来的?”


只剩下孟重光和徐行之时, 前者就露出了异常单纯无辜的神情,背着手,仿佛地上那团烂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


徐行之了然。


既然如此, 那就是活他妈该了。


徐行之沉默后,孟重光便把刚才那副修罗面孔收拾得一点不剩,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徐行之身边:“师兄……我刚才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刚才面不改sè咔咔拆人家骨头的大狼狗,脸一抹就换成了小狗崽,看到此情此景,徐行之心中十分愧疚。


孟重光是自己笔下的人物。徐行之当初设定时, 大笔一挥, 嗜血bào躁, 易怒霸道,这些都被自己设定成了孟重光的本性。


说到底, 还是怨徐行之,所以徐行之不仅不惧怕他,良心反倒还有些隐隐作痛。


……儿子对不起, 是爹让你变成这样的。


况且, 在蛮荒生活十余载, 孟重光定然习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日子,现如今被人侵入地盘,下手狠辣些,也不难理解。


再说,他们突然来捉自己,怕是想利用自己对付孟重光。


要是自己被捉去,境遇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死在他们手里都是有可能的。


此外,对主动欺负上门来的敌方仁慈手软,也与徐行之一贯的行事风格不符。


要论残忍程度的话,昨天自己用原本杀孟重光的匕首杀死那个剃刀怪物,手法也善良不到哪里去。


然而,徐行之能理解,从小把孟重光带大的原主肯定不能理解。


徐行之作出一副淡漠模样,用脚尖踢了踢兽皮人的脸:“留他一条命,我有用。”


旋即,他便不动声sè地迈开步子,离孟重光远了些。


在他背后,孟重光眼中的光黯淡下来,手指捏紧,眸光中有浓浓的悔意。


……若不是这混账在他面前抱住师兄,他断然不会情绪失控,下手这般狠辣,坏了自己在师兄心目中的形象。


孟重光默默收拾好糟糕的情绪,朝向天空,再次打了一声唿哨。


受到召唤,骨女很快自另一侧竹林里现身。


她躲着徐行之,缓步走到孟重光跟前。


孟重光同她耳语几句,她应了一声“是”,便沉着脑袋,把垃圾似的兽皮人提起来,朝塔内走去。


期间,她始终不跟徐行之有任何的目光交流。


徐行之也体贴地不去看她,转而把视线投向曲驰正在打扫残敌的树林,琢磨起自己的心事来。


……徐行之暂时不打算刺杀孟重光,因此,在蛮荒中生存下来便成为了徐行之的首要之务。


他记得很清楚,“世界之识”告诉他,孟重光这一伙人正在谋划逃出蛮荒,回到现世,作乱报复。


而蛮荒里绝不止孟重光这一伙人。


其他分支是什么情况,各自分布在哪里,势力大小如何,徐行之均不知晓。


最重要的是,这蛮荒的出入口在哪里?又该怎么逃出蛮荒?


徐行之心中清楚,自己出现在蛮荒这件事太过突兀,周北南怀疑自己是探子,简直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了。而孟重光肯收留自己,百般信任,八成是被昔日的师兄弟情谊冲昏了脑子。


如果自己擅自拿这些问题去问孟重光,一旦引起了他的疑心,被按在地上一块块按碎脊梁骨的人就该lún到自己了。


总而言之,徐行之需要一个可靠的情报来源。


眼前这个,就是送上门来的情报来源,可靠不可靠另说,但聊胜于无。


骨女离去,孟重光也转回了徐行之身边,温驯地发问:“那片林子是我种的,师兄可眼熟?”


……说实在的,盯久了,徐行之的确觉得有点眼熟。


原主破碎的记忆里,好像也确实存在着这么一片红艳似火的红杉树林。


这片红杉树林像是诱发了徐行之记忆中的某个落点,原先不过是铜钱大小的一块记忆片段,竟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放大、清晰起来。


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突如其来,瞬间麻痹了徐行之的五感。


徐行之竟站立不稳,朝后仰倒下去。


恍惚中他听到有人慌张地在叫自己师兄,一声又一声。


像是从巨大的识海里浮出了一块舢板,一段完整的画面出现在了徐行之脑海中。


……这也是徐行之从原主破碎的记忆中,第一次获取到完整的信息片段。


深秋的红杉树林,让漫山叠嶂都染上了熟透了的柿红sè。


群山延绵,名为令丘,山峦宛如美人的秀丽眉峰,层层排开。


云敛天末、平岸水尽处,一名男童正坐在小溪源头的一块青岩前濯足。


他用苇草随意做了件长衣,手里捧着一只拳头大小、sè泽奇特的香果,一口一口啃着,像是在啃一只再平凡不过的野浆果。


一股灵力波纹荡来,男童却不为所动,继续埋着脑袋,缓缓啃咬。


风过处,两名应天川初阶弟子驾驭仙兵而来,落在了男童面前。


应天川弟子服sè上下一致,极易辨认。藏蓝底sè,配上烫金云肩通袖纹,端的是华丽尊贵无比。


之所以能判定他们是初阶弟子,是他们手上均持一把白橡木长.枪,而不像应天川的高阶弟子那样,拥有邪物彘骨打造而成的钢炼长.枪。


面对男童,二人均皱起了眉头。


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弟子用长.枪枪尖指住他,极不客气道:“你手里的浮玉果是从何处得来的?”


男童抹一抹嘴角的果汁,指了指西边。


另外一名矮个子怀疑道:“令丘里有异兽名‘颙’,浮玉果是它最爱的食物。此果五年一结,数不过百。‘颙’视若珍宝,谁若敢同它争抢,‘颙’必然要吸干他全身的水分血液才肯罢休。……你是什么人,能跟‘颙’争食?”


男童慢条斯理地在果子上咬下一口,含混道:“我想吃,它不给我,我就抢过来了。”


高个子打量了一番男童,发现他除了长相jīng致秀丽如女子外,丝毫灵气也没有,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孩子,语气中不觉带了几分鄙夷:“嗬,好大的口气。”


矮个子戳一戳高个子的臂膀,示意他去看男童脚下。


高个子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五六个浮玉果被一条藤蔓穿成一串,缠绕在男童脚腕上,一晃一晃的,瞧得两人眼热。


见状,高个子马上放软了态度:“这位小公子?”


男童扫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啃咬着浮玉果的果核,把丰软多汁的果肉事无巨细地扫入口中。


高个子并不愿拜求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倒霉孩子,但考虑到二人目前的境况,只得qiáng压怒意道:“……公子,我们是应天川弟子。不知你可听说过‘应天川’的名号?”


男童不置可否,并不作答。


矮个子接上他的话,持枪抱拳、毕恭毕敬道:“世上人修修士共分四门,我们应天川是其中一支。每隔两年,我们都要举办东皇祭祀礼,需要各种各样的祭品祭祀东皇。再后来,祭祀礼发展成四门的竞赛。——若能在限定时间内取得最多的祭品,便能成为祭祀东皇的献祭官;若是哪位初阶弟子能得到一样祭品献上,便有机会进入内门,成为入室弟子……”


他一指那男童脚上的浮玉果,眼中不禁流露出贪婪的神sè:“令丘山中有祭祀所需的浮玉果,可我们兄弟二人灵力不足,不敢轻易踏足‘颙’的地盘。这位小公子,你能不能把你捡到的浮玉果分我们一个?”


男童一抬腿,一只浮玉果脱离藤蔓,正正好落入他的手中。


他擦一擦果子,nǎi声nǎi气道:“这果子不如传闻中好吃。但我不会给你们。”


高矮二人齐齐皱眉:“为何?”


“我不喜欢你们。”男童咬了一口浮玉果,声音清凌凌的,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狂妄,“我自yòu在深山中长大,对礼节了解不多,但我至少晓得,如果真正是有事相求,你们应该跪着求我,而不是这样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


二人勃然变sè。


“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童不再理会他们,跳下青岩,踩着水往前走去。


只一刹那,一朵枪花擦亮,铮然一声,横在了男童脖颈处。


被枪锋bī指,男童丝毫不惧,漂亮的桃花状眼瞳扫掠过二人时,带着几分蔑视:“这是我的果子,我不想给你们。”


持枪截停的高个子不听他的,对矮个子下令:“去,把他的果子拿来。”


矮个子弯下腰来,作势欲摘。


男童抿chún一乐,掐指巡纹。


他的眼尾有一抹赤sè的朱砂光一闪而逝,额头上的朱砂痣也一明一暗地亮了起来。


地幔以下登时窸窣有声,仿佛有无数怪蛇在其下浮游,地面上的浮土也上下颠动起来,似乎随时会有什么怪物破土而出。


矮个子踉跄一下,用白橡木长.枪深深chā.入泥土中,才稳住身形,惊慌道:“……是‘颙’来了吗?”


高个子咬牙:“快动手!拿了浮玉果我们便走!”


矮个子伸手欲摘,却听空气里传来一声灵力呼啸,一柄燃着火的三寸飞刀破空而来,钉住了矮个子的袖子,竟径直把他的身体带得飞了起来,把他整个人钉死在了附近的一棵红杉树上!


男童不禁一怔,紧紧贴合着的食指和大拇指立即分了开来,眼尾和额头处的朱光也随之散去。


他四下张望着,寻找着飞刀主人的踪影。


矮个子被钉得动弹不得,惊慌地伸手扑打着袖子上燃起的火苗,高个子则立即撤回长.枪,指向虚空:“谁?是哪个忘八……”


“蛋”字还未出口,他也被一柄三寸飞刀钉中袖子,身体凌空飞起,撞在另一棵红杉树树干上,手中的长.枪应声滚落,掉在了男童身侧的山溪之中。


高矮两人竭尽全力,想把袖子从飞刀间挣离,可灵力却密密缝在了他们的袖子和树干之间,他们甚至连扯破袖子脱身都做不到。


高个子qiáng忍惊惧,厉声喝问:“谁?”


他的尾音难以抑制地发着抖。


半晌后,高深密林的梢头传来一个浪荡的tiáo侃声:“……我是你们的良心。你们很久都不跟我说话了,我很伤心啊。”


高个子已是慌得出离常态,破口大骂:“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有本事就滚出来!休要作怪!!”


在那作怪之人滚出来前,数十道闪烁着灵光的三寸飞刀自林间激射而出,笃笃地扎入树干间,用刀片给两人做了个事无巨细的人体描边。


唬得高矮二人两股战战时,一道白影自林间叮铃铃地徐降而下。


来人双手空空,负手而立,一身霜雪白衣,头戴玄sè乌纱卷云帽,长发被一条缥sè发带简单挽起。他脚尖轻踮,落在了潺潺流淌的溪水前。


来人手腕上绑着一颗六角铃铛,那便是叮铃铃响动的来源。


刚才还惊怒交加的高矮两人看清来人容貌,竟是比刚才还要胆战心惊几分:“……徐……徐师兄?”


男童好奇地站在溪中,仰望这个年轻又英俊的青年。


被二人唤为“徐师兄”的青年不疾不徐地走至溪旁,探出右手,掌心倒转,一握一收,把高矮两兄弟钉成了挂饰的刀片便悉数飞回到他手中。刀片形态融变,化为一把竹骨折扇。


他把扇子摇了两摇,眼中含笑。


男童眼中的好奇之光愈盛。


高矮兄弟两人自树上跌摔在地,破衣拉撒,面如死灰。


矮个子的袖口被流火烧焦了一处,他一面用手掩着,一面急急地申辩:“徐师兄,莫要误会,我们只是看到这孩子身上有浮玉果,所以想管他要……”


青年走到了男童身侧,低头一看,恰好看到了他脚腕上用藤蔓串起来的浮玉果。


许是青年生得太俊美,男童被他看得竟有些羞赧,把脚不自觉往后藏了藏。


青年在看到那被随便串起来的珍果时,眉头一挑。


他很是大胆随意地摸上了男童柔软的头发,又拍了拍,问高矮二人道:“我问你们啊,这个孩子是‘颙’吗?”


男童chún角抽了抽,竟是忍住了被摸脑袋的不适感,动也没动。


高矮二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青年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我问你们呢,这个是不是‘颙’?”


高个子虚着声音答道:“不……”


青年动作略有轻佻地一甩衣尾,松开男童,涉过溪水,走到了高矮二人身边,弯下腰来质询:“他不是‘颙’,你们管他要什么啊?到了人家的手里,就是人家的东西,你们倒好,用铁枪指着人家脖子要?我问你,这究竟是‘要’,还是抢?”


矮个子快哭出来了:“是,是抢……”


青年面sè一凝,将扇子啪的一声合拢,用扇柄照两个弟子的脑袋上一人一下,训斥道:“抢,抢。抢人家的东西啊,真有出息,周北南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一来,这些人显然都是认识徐行之的,而他不晓得真正的徐行之在这群人面前是什么模样,什么形象。


二来,对当年孟重光和徐行之之间的恩怨,徐行之并不清楚。


按道理来说,孟重光弑师,并间接害徐行之被赶出仙门,徐行之本人应该是恨透了孟重光的吧。


拯救徐行之于冷场危难之中的,是一把丈八的缨枪。


在他犹豫该如何作答时,一道冷锐朔光陡然横扫而过,枪尖笔直指向徐行之的xiōng口。


徐行之不自觉举起双手倒退一步,脱口而出:“……哦豁。”


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


当他还是徐屏时,总会冒出些不正不经的口癖。倘若徐行之本人不是他这样的碎嘴子性格,自己有可能已经露馅了。


几个闪念间,徐行之突然听得铮的一声脆响。


——那柄鬼枪竟在徐行之眼前被拦腰折断。


枪尖向天,枪柄裂开,而断裂处露出了白楞楞的硬茬。


孟重光的左手正掐在枪身折裂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那提枪来刺的年轻人,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周北南,退下。”


名唤周北南的年轻人手执断枪,分毫不退。


威胁无用,孟重光再不留情,一把将断枪枪尖折下,反手朝周北南投去。


周北南立即闪躲开来,却也被实实在在地划烂了颈侧,鲜血豁然涌出。


……鬼修cào纵的鬼奴,用平常仙器根本伤及不了他分毫,唯有鬼兵所持的宝器才能伤及鬼的躯壳。


枪尖没入他身后的斗大的岩石,竟将那巨岩像豆腐似的爆了个粉碎。


孟重光声音沉沉:“……别拿这东西对着师兄。”


周北南毫无惧sè,掌心一转,将断裂的鬼枪枪柄翻转过来,将徐行之的下巴挑起,问孟重光道:“这真的是徐行之?你信吗?”


他又转向众人:“……你们都信吗?”


徐行之见无人回应,场面略冷,便厚颜无耻地举起手道:“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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