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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2 / 2)

他现在还没从洞潜意外导致的身体虚弱状态中缓过来,在短节目中的4t摔成狗,只排在了第9位,算是提前退出本届世锦赛的奖牌竞争行列。


和他不同的是,张珏自从clean了短节目,刷新个人得分新高后,不少人都觉得这人是打算冲击领奖台,甚至将目光瞄准银牌,试图为中国男单带回3个冬奥名额的(世锦赛前两名,以及参赛的两位选手排名加起来不超过13,是可以为本国拿到3个冬奥名额的)。


没想到这人居然在比赛时受伤的。


他和亚里克斯都是法语系男单,交情一直不错,这会儿就和他感叹道:“他看起来是跳4t的时候伤到的,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做完最后一组旋转,滑回到冰场入口,走去kiss&cry的时候也没让人看出他受了伤,他的耐痛能力真强啊。”


亚里克斯点头应道:“他一直都这样,只是看起来可爱,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硬汉。”


他同教练的师兄马丁也是满身伤病,这个赛季开始前做过脊椎手术,比赛开始前又打了封闭,亚里克斯知道,这是因为他还太弱小,实力不足以争取奥运名额,所以师兄才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最后为他铺平前往冬奥的道路。


在来加拿大的飞机上,亚里克斯曾和师兄有过一段对话。


“亚列,自从萨伦离开后,我们的男单就衰败了下去,我在温哥华拿到铜牌其实也是美丽的意外,因为当时敢死磕四周跳的运动员很少,我恰好是其中之一,还正好在比赛里跳成了……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法国男单式微的现状。”


一直板着严肃的脸的马丁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别人都说法国人散漫,但实际上,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很享受看到国旗因我们升起的感觉,对吧?我能滑的时间不长了,你要趁我退下去前好好努力。”


现在亚里克斯在张珏的身上,再次看到了那份身为国家本项目最强者的担当和荣誉感。


“他不会放弃这场比赛的。”亚里克斯喃喃。


第二天,张珏提着背包出现在场馆,仅仅热身了一阵,就找了把椅子坐着,然后他的队医跪坐在他前面,为他按摩膝盖和左腿小腿。


许多人偷偷关注他,心中想道,这个人伤到的地方居然不止膝盖。


张珏灌了几口加了止痛药粉的运动饮料,,摸出手机,上面是好几条鼓励的短信,有妆子和庆子的“知道你不会放弃,干巴爹”,还有妈妈发来的“好好比,顶不住就退赛,因伤退赛不丢人,这叫战略性撤退”。


她们是如此的了解他,并支持着他,就在此时,一道阴影落在屏幕上,张珏抬头,就看到崔正殊走到他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勾起嘴角。


“我就知道你会坚持把自由滑比完,来,这个给你。”


他这么说着,将自己比赛时一直戴着的项链从脖子上摘下,俯身为张珏戴好。


“这是我第一次赢韩国全国赛时戴的幸运物,暂时借给你,比赛结束后记得还给我,还有,美晶特意编了花环,等你滑完了,记得去接一下,她一直说你长得好看,要是在穿着自由滑的考斯腾时再戴上花环,肯定比纳瑟西斯还俊美,加油好好滑。”


张珏怔了怔,露出灿烂的笑脸。


他用力点头:“谢谢你们,放心吧,我这次也会滑得超棒的!”


张俊宝递给他一根剥好的香蕉:“来,吃根香蕉补补体力,你是最后一个登场的,待会儿瓦西里、麦昆、马丁他们肯定会拼了老命滑,你小子在短节目拿到的那点优势保不了多久,做好心理准备。”


张珏对他比大拇指:“必须的。”


第112章 老将


正如张俊宝所说,这一届世锦赛的老将们真的都打算拼了。


进了自由滑最后一组的分别是张珏、马丁、瓦西里、寺冈隼人、麦昆、伊利亚。


三个小将,三个老将。


花滑本来就是高伤病项目,技术练起来难,但随便受个伤就能让实力大退,男单最巅峰的时光也就是18岁到22岁之间,超过这个阶段就可以喊老将了。


本届世锦赛年纪最大的马丁今年25岁,放其他行业是不折不扣的年轻人,放花滑他就是个爷爷,与此同时,他也是伤病最重的那个,比张珏还重。毕竟这哥们伤到的不是其他地方,是脊椎,万一运气不好,瘫痪也有可能。


瓦西里和麦昆同龄,他俩24岁,同样是老伤患了,麦昆的问题是膝伤,而瓦西里的问题却集中在脚踝。


张珏只是拉伤韧带就痛得不行,但目前仅仅是医生口里的“你放弃比赛,保守治疗养几年应该可以好”的程度,瓦西里的韧带损伤却到了必须手术的程度,去年他就接受了韧带修复手术。


用他自己发在推特里的内容就是,医生从他的骨头上切了一片下来将韧带扣住别再乱跑。


别人看到这条推特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张珏不知道,反正张珏自己rua着仓鼠刷对手们的推特时,看到这一条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脚踝也凉凉的。


别看现在年轻一辈的三位超新星气势汹汹,但要换了几年前,他们三个也曾是让冰迷们赞为“男单后继有人”的明日之星。


但是他们年纪大了,体能开始衰退了,伤病越来越重了,离滑不动的日子越来越近,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他们能保持一线战力的时间只剩下索契周期,也就是从2010年到2014年之间,索契结束,为了下半辈子不坐轮椅,他们都要退了。


所以为了不管是出于为自己的国家争夺更多冬奥名额的考量,还是想为后辈铺路,他们都打算在自由滑上全力。


最后一组的比赛开始前,他们会一起上冰进行六分钟练习。


张珏表现得有些惫懒,他没有进行跳跃,只是环着冰场滑行,确定自己在之后的比赛中,将要在冰场的哪个区域做哪个跳跃。


寺冈隼人和伊利亚在离他较远的地方练习跳跃,跳跃成功时就能得到粉丝们的掌声,而与张珏一样佛系的三个老男单则淡定的该干嘛干嘛。


他们也有过在六分钟练习时炫技的轻狂岁月,但这不是已经浪不动了么。


其实要是张珏没伤的话,以他的性子,当别人用漂亮的跳跃赢得掌声时,他肯定也要蹦一下。


谁叫他就是这种喜欢被人关注的性子呢。


但其实吧,只要他愿意,也完全可以摒弃外部一切喧嚣,将其他运动员及其粉丝的动静屏蔽掉,抗干扰能力强的一绝。


直到练习结束,第一个上场的伊利亚留在场上,张珏下冰,扶着沈流的肩膀踢了踢右脚。


沈流问他:“感觉怎么样?还行吗?”


不行的话,现在退赛也没问题啦,孙指挥的退赛申请书早就写好了,随时可以递给赛事主办方的。


张珏说:“我想坐一下下。”


然后他坐在那里,杨志远抓紧时间给他做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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