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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1 / 1)

王氏眉开眼笑,搂着孙子好一顿摩挲,“好好好!你长大了,确实不流口水了。”“啊啊——”郭炅戴着虎头帽,穿着薄红袄,嗒嘴,流口水。王氏欣然回应,探身抚摸小孙子脑袋,哄道:“乖,乖孩子,没人笑话你。快快长大,就没人笑你流口水了。”下一瞬,放学的郭煜飞奔而来,远远便大喊:“老祖宗?”“这儿呢!”少顷,王氏看着三个白胖健康的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一边陪他们玩耍,一边慈祥问:“煜儿,今天新学了什么了?”“仍是背书。”郭煜脱鞋上榻,逗小堂弟玩儿,苦恼说:“唉,《诗经》太复杂了,好几百篇,估计猴年马月才背得完。”王氏立刻鼓励,语重心长说:“专心致志,日复一日,早晚会背得滚瓜烂熟的!你要认真读书,否则,看你二叔回家——”“哎哟,知道,知道啦。”郭煜被唠叨怕了,求饶似的打断,苦着脸表示:“我用功,我一定用功!”他捏捏小堂弟脸颊,突想起一事,关切问:“刚才我路过二婶的屋子,想看看妹妹,但又被拦下了,丫鬟总说‘暂时不能探望’。妹妹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王氏笑容一淡,严肃答:“她的病还没好,正在休养,所以必须尽量少打扰,连小炅都得搬走。唉,孙女儿生病,祖母已经愁得不行,倘或你们三兄弟沾了病气病倒,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郭煜忧心忡忡,忍不住问:“妹妹病得很严重吗?她会不会、会不会像我娘那样?”病逝?所有大人脸色一变,使劲摇头,王氏忙答:“怎么可能?傻孩子,不许胡说!”“晓嫣……会康复的。”其实,王氏心里根本没底。午饭后,祖孙四人均有小憩的习惯。丫鬟搀王氏躺下,“老夫人,慢些。”“孩子们睡了吗?”仆妇笑答:“小公子们都回房休息去了。”王氏仰躺,闭目养神,忽然烦闷叹息,喃喃说:“晓嫣那小丫头,体弱多病,难养活,兴许……唉,不是个有福的。”心腹仆妇与丫鬟对视一番,有的放帘帐,有的掖被子,谁也没敢接腔。郭晓嫣的父母公务缠身,远在庸州图宁,虽然担心女儿,却苦于两地分隔,难以见面,平日只能靠书信寄送关爱。今天,姜玉姝初次出巡,遇见拦路喊冤的村民,趁机亲往田间,摸查估算庄稼收成。百余人挤在一片空地周围,姜玉姝缓缓扫视:平原耕地,宽阔庄稼田中间,土豆被拔秃了一片,植株凌乱散落,地上丢着几个布袋子,袋子里滚出几十颗土豆,最大不过小半个拳头。中年人蹲下,捡起一颗小土豆,高举,痛心疾首地说:“大人,您看,土豆正在长个头,还没成熟,就被小偷糟蹋了。”老妇人脱口而出:“你骂谁呢?这可是我家的地!哼,当初你们肯定以为我一家死绝了,趁乱霸占,轻易多了三十亩,你们美滋滋,可怜我孤儿寡母,吃了上顿没下顿,快活活饿死了。”“放屁!地虽然是你家的,但庄稼是我们种的。”中年人的妻子忍无可忍,哽咽唾骂:“我仔细算过了,至今为止,已经补偿你家一千五百斤粮食和二两银子,外加帮忙盖房时,你家竟没谢过一顿饭,还不够的吗?”“贪得无厌,糟蹋粮食,仔细遭雷劈!”“呸,你们仗势欺人,欺负孤儿寡母,小心遭报应!”众衙役黑着脸,不耐烦地呵斥:“吵什么吵?闭嘴!”“当着知县的面,大呼小叫,一点规矩也不懂。”姜玉姝全神贯注,观察散落的植株和土豆,并吩咐护卫当场挖了几棵,审视田垄,默默估算收成。李启恭拎着一株,终于挤到她身边,揪了颗土豆说:“唉,个头太小,果然还没成熟,现在被偷挖,确实糟蹋粮食了。”语毕,他试探问:“大人如此专注,莫非发现偷窃的证据了?”“证据啊?暂时没发现。我只是想看看,图宁的土豆长什么模样。”姜玉姝头也没抬,叮嘱道:“既然原告声称有目击证人,李典史,你仔细问问边上的村民。这种案子,没必要闹上公堂,问清楚了就可以判。”“是。”李启恭只得起身,“卑职马上去审一审!”姜玉姝不顾官袍袍摆沾满灰土,忙活良久,满意拍拍手,赞道:“瞧,田垄直、间隔匀、杂草少,原告一家侍弄庄稼挺精心,今秋收成应该不错!”中年人不禁笑上眉梢,旋即恭谨表示:“这片地是官府允许种的,种子由官府发放,草民不敢不用心侍弄,绝无霸占的想法,皆因家里人口多、嚼用大,不得不辛苦弄粮食。”这时,李启恭返回禀告:“启禀大人,卑职已经审问清楚:共有三个村民亲眼目睹被告带着孙子偷挖原告的庄稼,并且,不止一次了。”“对!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中年人气愤填膺,“大人有所不知,她贪婪无耻,倚老卖老,欺负我们老实,明目张胆地偷东西。”“你、你胡说。”老妇人理屈词穷,一家人脸红的脸红,畏缩的畏缩,懊恼惊惶。翠梅递过帕子,姜玉姝接过,慢条斯理地擦手,暗忖:代耕令,初衷虽好,却太粗糙,规章制定得不够严谨,一施行便出问题。归根结底,官府疏忽了。她思考半晌,严肃问:“被告,现在有三个村民作证,证实你多次偷原告的庄稼,你承不承认?如果你坚称自己没偷,那就只能上公堂理论了。”“我、我——”老妇人膝盖一软,扑通下跪,白着脸哭道:“我没办法呀,孙儿饿肚子,饿得直哭,总不能眼睁睁看孩子们饿死。大人要罚,求您只罚老婆子一个,千错万错,都怪我,为了孩子,逼不得已才、才拿了他家一点粮食。”人往往同情弱者。围观群众见状,小声议论:“唉,她一把年纪了,偷粮食养孙子,也不容易。”“是啊,她家日子挺难的。”“只要她今后别再偷,不如就算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荆’字,乡里乡亲,不该撕破脸皮。”……中年人一家咬牙切齿,却在众多乡亲怜悯的眼神与议论中,生生憋住怒火,并未继续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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