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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节(1 / 1)

贺穆兰领着赫连定穿过更加萧条的花门,直接将他引入前厅,前厅里摆设更少,唯有墙上几幅绢画,一看全是珍品,皆是汉时名家的手笔,赫连定汉学也很深厚,见到几幅少有的绢画,立刻移步欣赏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前厅虽简陋,但这几幅字和画,抵得过许多珍宝了。”“咦?这些字画很好吗?”贺穆兰一愣,“我开府时颍川王送的,他说他对汉人的字画没什么偏好,索性送我挂墙上遮丑。其实我也不太懂,干脆全挂上了。”赫连定失笑,指着一副字说道:“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这是蔡邕的飞白啊!即使不是真迹,以这样的笔力,也必定是汉时哪位大家的临摹之作,你挂在这个角落,大概是真的不知了。”贺穆兰红了红脸。“多亏赫连公指点,否则我就……”蔡邕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这幅字没有署名,唯有一个印章,也不是蔡邕或蔡邕的字伯喈,她又不爱字画,谁会研究这个。赫连定一一扫过几幅字画,给她指出哪些是大家之作,应该挂在何处,哪几幅只是珍品,可以略作点缀。贺穆兰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前几日前来拜访的人家有不少走时欲言又止,也有相识的好友在这几幅字画前站了半天却没敢开口……原来都看出这些字画来历不凡,却没一个敢和她说,因为要顾及她的面子,担心她出丑后尴尬。但她“不学无术”的名声,大概已经传出去了。好在她本来就是个“武夫”的名声,也不在乎名声好不好,否则现在肯定懊恼的要死。赫连定见贺穆兰只是有些羞窘却并无其他情绪,心中也佩服她的心性。他之前因为贺穆兰温泉昏倒的事情和她有些矛盾,加之当时落难杏城是被她的徒弟救回来的,还欠了他们钱,态度上就有些不自然,那时候矛盾一起就针尖对麦芒,甚至甩话说她是“不知好歹”。可相识一场后回了京中,见她为人处世、行动做派,尤其是对休屠人和落难百姓的种种安置,让他觉得这位年轻人难得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是个有大前途的人。前几天拓跋焘心中肯定了“富国之策”,那接下来肯定就要大动干戈,此时这么一位武将的前途就更加灿烂光明起来。赫连定是重英雄爱英雄的人,所以今日才起了意,和拓跋焘打了招呼出来,前来拜访贺穆兰。来拜访她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赫连定见贺穆兰跪坐在那里,虽然长相并不英俊,却独有一番芝兰玉树、卓尔不群的气质,之前的来意就更加肯定,当下三击掌,对背后的亲卫示了示意。那亲卫告了罪走了出去,在贺穆兰莫名地眼神中命了一群将士抬了几个箱子进来。赫连定站起身,移步到箱子面前,将它们一一打开。只见这些箱子里金银玉器、古籍珍宝、神兵利刃,一应俱全。贺穆兰虽不识货,但她东征西讨见的也多,这里面的器物随便拿几件当战利品,都足以让军中的同袍打破头,当下大惊失色道:“赫连公,你这是做什么!”赫连定俯身从一个箱子里拾起一把短刀,刀鞘上宝石闪闪,拔刀出鞘,只觉得寒意逼人,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端的是一把西域的精钢匕首。极西之地有一城邦,归于西域大秦国,名唤“大马士革”,尤善制刀。自西域通商之路断绝以来,此物更加稀有。贺穆兰却是法医,各种刀具了如指掌,家中甚至就有一把类似这样的刀具,花费了她几个月的工资,立刻惊呼出声:“好刀!”其中“大马士革”几个字简直是原文原音,和这时鲜卑人译胡文的口音绝不相同。赫连定征服西秦,最大的收获就是在西秦的国库里搜到了不少来自西域的宝刀,他自己得的不多,除了献给拓跋焘的,余下的精品尽数都在这里。是人都希望自己的宝物别人一口就能认出来,方可不明珠蒙尘,赫连定听到贺穆兰不认识蔡邕的真迹,却能一口说出宝刀的来历,以至于连那个城市的名称发音都能毫不错误,顿时豪爽地笑了起来:“将军真是妙人!但凡武将能如将军这般,何愁不武艺超群?不错,这是一把大秦商人贩卖到西秦的宝刀,吹毛短发,杀人不卷。”贺穆兰并不是男人,没有男人对武器和宝马那种疯狂的热爱,她惊叹出声,不过是因为没想到在四世纪的时候,北魏居然就能见到当时罗马治下大马士革出产的神兵利器,所由衷的惊讶罢了。待心中的惊讶平复,贺穆兰又回复了原本的平静,只不过对这几把刀有了一些好奇而已。赫连定一生征战,也不知攻城略地多少,他见过有人为了宝物骨肉相残,也曾见过有人为了一匹神驹兄弟反目,像是这样的宝刀,若落入民间,不过顷刻之间就能让人家破人亡,然而知道它好处的贺穆兰只是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不由得让赫连定心中惋惜。但凡他是有些野心或者爱刀成痴之人,他今日来求的事情就成了。而现在,他心中反倒不确定了。与拓跋鲜卑的公主相比,他这些财帛,也许不算动人的。“确实是好刀,赫连公这样的名将,用这等宝刀正好。我能见到它们一面,已经觉得满足了。”贺穆兰开门见山地问道:“就是不知道将军带了这么多奇异珍宝到我的府上,究竟是为了什么?”赫连定见贺穆兰不再看刀,忍不住索然无味地还刀入鞘,将之丢入箱中。在“咣当”一声响动之后,赫连定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来求亲。”“哈?”贺穆兰傻眼。‘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陛下了吗?!’差点如此咆哮的贺穆兰抑制住自己脱口而出的冲动,咽了口唾沫开口:“赫连公,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昧着良心苦笑:“我是个男人,您难道没看出来吗?”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那位时常脱线的陛下把自己的身份已经告诉他了。但她很快就知道不可能。因为拓跋焘想要用她,就会帮她隔绝一切的危险,包括可能随时起反复之心的赫连定。赫连定也是一怔,片刻后理解了贺穆兰在说什么,忍不住哭笑不得地解释:“非也,非也,不是我来向你求亲……你真是,哪个男人会向花将军求亲啊!亏你之前还打发走了那么多人……”他微笑着徐徐开口:“本公家中有一胞妹,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她从小学习诗书,精通匈奴、鲜卑、卢水胡、汉、羌等各族语言,会鼓瑟,会制衣,容貌殊丽,身材姣好,最主要的是,她心中爱慕将军已久……”赫连定看着贺穆兰瞠目结舌的表情,心中有些不悦。他敢肯定,哪怕今日他是对拓跋焘说出这些话,拓跋焘也只会欣喜若狂,绝不会一副天塌地陷、白日见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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