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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Story068(1 / 2)

《父非父, 子非子》


月上霓辉。


愚梦巷路口,歪脖子树旁。


“不进去啊?”月光映在她眼中, 像一双执着的手, 无形地挽留他。


周沫有形的那只手则不停地捏着他的食指,指尖舍不得离开, 扯着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拽动,像是幼儿园第一天不肯进学校的模样。


这晚,他们一起坐了一辆晃晃悠悠的公交, 摇到旺达路,吃了顿旺达路的烤串,挤在一帮高中生里装嫩,又坐着s市新开发的旅游车,环了城市一圈, 在哄热的夜里压了3公里的马路, 可都已经第二日了, 他还是没有进巷子。


“不进去了,明天去看爷爷奶奶。”余味微笑安慰她,101 有股魔力, 一旦靠近,便似一巨掌扼住咽喉, 窒息感逼得他转身。一开始只是逃离, 可越久不面对,惧怕越深。


周沫遗憾地进去,而他站在巷口目送她。她眼睛酸涨, 两只脚栓了大石头,还差两步就要进门时,她眼泪又没出息地流了下来,背着路光悄悄抽泣起来,余味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拥住她,“沫沫,今天哭短一点行吗?”


昨天哭了半个多小时,后来渴了又拉着他去买了瓶美年达,喝完了之后又上演了一幕分别大戏。


今天再次不出所料。


热乎的两个人抱在一块,瞬间将37度的体温加热,皮肤渗出汗液浸入衣料湿成两片,周沫摇头,“我不是因为你不进来哭的。”我是想到你要回去要住那个破地方,我就好难过,明明脚下就是家,可无数次送到门口却要走开。


你又不是罪人,你不必挨了心灵的惩罚后还要受贫苦的折磨。


我懂你,我理解你,可我又不懂你,也不想理解你。如果我就是那个傻乎乎的周沫,我就可以无理取闹地拉你进去,把你按在床.上,告诉你,睡,这就是你的家你的床,你不必躲避的愚梦巷。可我却该死地长出了情商,我恨我了解你,才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你这般折磨自己。


“那是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我不哭,所以你非要我出点咸水?”他说的是汗,说出来又觉得怪怪的,希望周沫听不懂。


“余味我讨厌你!”周沫当然没听懂,她浸在署名余味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她恨不得给他买衣服给他喂饭,将自己舒软的床给他睡,所有所有,一切一切,她都希望他好。


千万不要再住那种破地方了,可她不能说,余味该死的自负,零碎的自尊心就逞强在她面前了,如果她不赏脸,不知他还能在哪处骄傲。


“我知道,从小到大你说了几百遍了,哎哟,”他嘬掉她的泪,咸咸的,涩涩的,有点像苦艾酒,“讨厌我,我下次就不来了,一来掉这么多眼泪,上次谁在电话里对我说已经很久没哭了?”


周沫锤他,烦死了,她确实很就没哭了,适应了异地恋、适应了实习、适应了考试,适应了所有没有他的日子,自己确实坚强了起来,可是她见不得他吃苦,怎么会这么瘦,为什么衣服都洗旧了,为什么球鞋都毛边了,她心被一把刀剜了又剜,鲜血淋漓可还要遮住伤口,掩饰太平。


“余味,你在北京开心吗?”


“还行吧,”他嘴唇轻擦她的额角,目光悠悠落到愚梦巷101的门牌上,s市的潮热再加上常年室外的氧化,将它斑驳成一片,他消沉地说:“只是没有你就没那么开心。”


周沫一滞,消停的眼泪又死回复流,“你怎么这么坏啊,你说你在北京开心死了,没我也很开心不行吗?”


“那我肯定会挨揍!”


周沫咬上他的肩,隔着衣料用力将牙齿陷进他的肩角,说话间也咬着,不肯松,仅舌头跳动地吐字,口齿不清着说:“我宁可你没有我也很开心。”


余一书当晚从临市赶回来,刘小萍诧异,“今天周四怎么就回来了?”她看余竟睡了,笑说:“宝宝睡前还喊着找你呢,明天你有空吗?一起去动物园。”


“明天没空,余味回来看爷爷奶奶,我明天和他一道去。”他将行李箱打开,拿出剃胡刀走向洗手间。


“余味终于回来了啊,”刘小萍没好气,“这么久没回来,余竟也挺想你的,明天几点看完老爷子,下午我们去动物园?”


“多大了,s市动物园都去了有100次了吧,怎么一天到晚就喜欢动物呢?”他将白沫抹匀,拉紧皮肤缓缓顺着毛孔清理面部。余味不喜颓废,他抽烟他就极为反感,胡子也是,小时候遇到他胡子没剃干净便不给抱。


刘小萍说她也不知道。其实她心里有点数,小时候余味不搭理余竟,余味喊周沫鸡仔,周沫喊余味猴哥,他就好奇这两只动物长什么样。一点点好奇,一点点探索,那之后余竟便对动物产生了兴趣,家里电视最常播放的频道便是动物世界,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动物园,可惜余一书不喜动物,他只能去花园里跟着人家的狗跑。


“你儿子喜欢我有什么办法。余味这次回来多久啊?”刘小萍整理衣服,心里不是滋味,一看就是临时整理的,乱七八糟地团在箱子里,余味一来就急忙赶来,她心中有怨,嘴里嘟囔,“余竟都大半年没见到爸爸了。”


“不知道,”他将面部冲干净,要不是周沫打电话给他,他都准备入睡了,赶在深夜急忙开车回来。


他走到刘小萍旁边,见她沉着脸,不悦地开口道:“临市很远吗?让你带余竟过来你自己要打麻将,让保姆带来你又不放心,这怪我?”


刘小萍没说话,手上用力地整理衣服,发泄心中的怒气,近日法务部一直频繁走动,她问了知道公司没事,是分公司,余一书有意给余味,刘小萍的弟弟意见很大,纷纷揣测余一书什么意思,对发妻对大儿子愧疚所以要把大权转移?


刘小萍妇人,不明白一家公司能说明什么,又不是总公司,分公司给一家给余味不是很正常吗?可亲戚你一言我一语,余一书的秘书也暗示,这公司至关重要,是余氏未来十年的发展重点,是命脉。


她整个人沉在不平衡的妒海里,次日清晨,余一书起了个大早,还挑起了衣服,要不是知道去见儿子还以为去看情人呢。


热风轻轻拂过墓地,树哗哗响,成群的黑碑在山上结伴,今日非鬼节非清明,整座墓园都空无一人,幽幽魂魄皆隐于墓中。


余味到墓园时,将一束白菊搁在爷爷奶奶照片下,几束枯菊整齐地摆在碑下,他们是合葬,当时他要求的。


愚梦巷很多老人分房睡,声带松弛,睡觉打呼,影响彼此,分房好彼此图一个安眠,可余红余有才始终没有,即便总抱怨彼此打呼响。


余味觉得,他们一定愿意同穴长眠。


周沫蹲下找到了自己的那束,是她亲手扎的结,她认得,轻声道:“清明的花已经枯得可以泡茶了。”饱满的花瓣条已经缩卷成铁锈色,毫无生机。


去年小祠堂那片被市政府拆了,本就是余一书建了让余有才开心的,圆老人传统的愿望,他在再换个地方建一座和买墓地之间选择了后者,买了十座。


“你不是说你不信这些吗?”


“可爷爷奶奶信,既然他们信,就会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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