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沈青訸低下头。
半晌无声，陆漫云说：“你说没有，我相信你没有。”
沈青訸抬起头，脸色些许苍白，“谢谢您。”
“我记得我最初就跟你说，你心里的事太多，会很累。”若不是沈绛年，陆漫云并不愿去探寻别人的世界，可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沈绛年极有可能进入到沈青訸的世界中，陆漫云没办法不担心，她想肃清所有对女儿不利的存在，“我也说过，我乐意倾听。”
“陆教授……”
“别着急，我不是逼你。”陆漫云笑了笑，“你在小年眼里是大人，可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陆漫云拉起沈青訸的手，语气温和地说：“既然是家长，自然是比你们有所担当，如果……”陆漫云顿了顿，“我是说如果，你到最后真的无力了，就来找我。”陆漫云不想主动介入，虽然她不希望沈绛年和沈青訸在一起，但也没想过让沈青訸怎么着。
单纯来讲，这个人顺她的心思，如果不是沈绛年，她们萍水相逢或许会成为朋友，“之前跟你说我的女儿我护着，你的周全我不会管，”陆漫云怕此刻的气氛太凝重，半开玩笑说：“那是戏言，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继而说：“别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我希望你们都是好好的。”陆漫云如此，是因为从沈青訸看到了，她对沈绛年的态度，很在意想保护，因为太在意所以小心翼翼。
“陆教授……”沈青訸很难不动情，她这个年纪，她现在的境况，还能听到这样暖心的话，尤其是来自于陆漫云的，更让沈青訸感动。很少情绪外露的人，此刻眼眶有些发酸，陆漫云捏了捏沈青訸的手心，“青訸啊。”
“恩。”
“你也是一个人，一个姑娘，你有软弱的权利，知道吗？”
她有吗？沈青訸一直不允许自己软弱，她的境况不允许她如此，不过这没必要和陆漫云说，“我习惯了如此，以后会慢慢改正。”
“别看小年对着你总是怂怂的，但其实她是有担当的，尤其对于在意的人，她可以拼命，”陆漫云突然压低声音，“不信你去偷偷开下门。”
“开门？”
沈青訸半信半疑走到门口，陆漫云说：“慢点。”沈青訸缓缓拉开门，第一眼先看见的是沈绛年红润润的小耳朵，紧着是涨红的脸，“找陆教授有事吗？”沈青訸的心，在这一刻软了个透，舍不得为难她一丝一毫。
“啊……”沈绛年当机的脑袋开始运转，“陆教授，我是想问，今晚打算做什么，我可以出去买菜。”
“先不用，晚点再买。”陆漫云淡声道。
“噢。”沈绛年红着小脸，试探着问：“你们聊什么呢？”
“干嘛？”陆漫云问，“你也想聊啊？”
“我一个人怪无聊的，”沈绛年偷听半天也没听见什么，百爪挠心难受极了，“姥姥睡觉，姥爷和沈先生在下棋，就我一个人。”说到最后还有点可怜巴巴的。
“得了，我聊累了。”陆漫云扫了眼门口的两人，一个专注地望着，一个害羞地低着头，“你们爱干嘛干嘛去，晚点一起去买菜。”陆漫云上了床躺下了。
沈青訸关上门，出来了，沈绛年也跟着出来了，“要去我屋里坐会吗？”沈绛年提议道。沈青訸嗯了一声，沈绛年的心跳快极了，回到卧室沈绛年关上门，夜晚构思的大计划蠢蠢欲动，沈绛年坐到床边，“你随便坐。”
沈青訸的随便坐，就是一屁股坐到了沈绛年的旁边，距离再近点，就差直接坐沈绛年腿上了。沈绛年紧张到口吃，“你、你干嘛这么近？”
“不是随便坐吗？”沈青訸一脸认真地问。
沈绛年满脸通红，不满道：“最好总这么听话。”
“恩。”沈青訸还嗯了一声。
“你听话？”
“恩。”
“那你今晚到我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