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上瘾了，嫉妒羡慕奶嘴时还想多喂几口，沈青訸擦擦唇角，笑着提醒：“不谈正事了？沈总。”
沈绛年怨恼地瞪了一眼，先前想谈不给谈，现在给人家小心思都撩飞了又提这茬。
能不谈吗？谈。
沈绛年当然不会按照周芳雯给出的提议去谈，她考虑双方，给出折中选择，场地和沿路的宣传品让沈青訸选一个。
沈青訸全程都认真地盯着沈绛年，惹得沈绛年讲几句小眼神偏一偏不好意思看人家，“既然雅奈尔是优先级，你们先选，你想选哪一个？”
“我不选。”
“恩？”沈绛年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难道沈青訸宠溺她，要全部让利给她？沈绛年并不希望这样，“不选不好吧，至少选一个。”
“雅奈尔两个都要。”沈青訸表情淡而认真，沈绛年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你说什么？”
“明明主动权都在雅奈尔，为什么雅奈尔要让出呢？”沈青訸淡淡一笑，笑得美艳动人，但也真的是美丽“冻”人。
沈绛年不得不面对现实，沈青訸不仅没有宠溺她，还将之前的甜蜜都给淡化，嘴巴里的甜蜜滋味淡到没滋味。说是和沈青訸谈，但毕竟是美到心坎里的人，沈绛年压根没仔细准备，想着凭借关系怎么还不捞一点“福利”，她也不贪心，捞回一点好交差就行。
然而……贪心的是沈青訸。
“那大门口的放雅奈尔的，沿路的水座旗放朗芙妮的。”沈绛年不甘心地让步，凑到跟前拽着沈青訸的衣角，“你们雅奈尔也不缺这点宣传，除了正门到礼堂的沿路水座旗，其他的也可以让给你们的。”
沈青訸无奈，瞅瞅揪着衣角的玉手，转了话题说：“朗芙妮的年会不是周芳雯周总负责么？”
“你怎么知道？”拽着衣服的爪子不动了，这两人还真有猫腻，是不是！
“我听黎浅说的。”沈青訸接到沈绛年的电话之前，黎浅提前给沈青訸打了个招呼，朗芙妮的意思，黎浅早就跟沈青訸透过底了。
难怪呢……沈绛年哼道：“原来有人通风报信，所以你一早知道我找你是谈这个？”
“恩。”沈青訸也坦诚，“我不清楚朗芙妮的工作流程，雅奈尔的年会负责人是市场总监袁柳袁总，如果朗芙妮想谈，需要先和袁柳谈。”沈青訸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沈绛年不满，使劲儿揪了一把衣角，沈青訸低头瞅瞅，复又抬头说：“我是被报告的对象，我之前听袁柳提过，雅奈尔会在正门，沿路和礼堂布置。”
吃好喝好玩的好，事儿没谈成，不，是沈青訸压根不跟她谈。
沈绛年使劲儿揪了一把衣角，推搡一把，推揉到了沈青訸的小腹，手感不错。
沈绛年放开沈青訸，“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她浪费时间。沈青訸没做声，早说哪还有后续的福利呢？
沈绛年气不顺，但也没真计较，她本来也不想谈，正好她按照沈青訸的说辞把这事回给了朗思锐。于是，这事儿，重新落回到周芳雯头上，朗思锐在管理层的群里直接@周芳雯，说：周总抓紧落实，尽快有个回复。
好一会，周芳雯回复：好的。
沈绛年没谈成，倒是挺让周芳雯意外的，平日里虽然互怼，但沈绛年的能力，周芳雯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小姑娘有两把刷子。
没谈成更好，周芳雯挺乐于接手，原意她就是想和沈青訸谈的。眼下这事落到她头上，周芳雯看看时间也不晚，提前在微信上打了声招呼，免得明天直接过去太唐突。
沈青訸的反应很快也很温和，让周芳雯明天上午时间方便时过来就行。
周芳雯跟沈青訸确定和谁聊这事，沈青訸回复：明天市场总监袁柳不外出，可以直接找袁总，如果她外出，你找我。
周芳雯捧着手机，嘴角含着笑，沈绛年谈不成，她能谈成，这也是业绩一件，尤其是赶在资格复审结果没出来之前。
沈绛年料想这事谈不成，等着看好戏。
哪知道，好戏没看成，周芳雯居然谈成了，这消息她还是快中午的时候从唐糖口中得知的。
“我没仔细问，听小可说，是两家各半边，左侧的大门和沿路，都是雅奈尔的，右侧是咱们的，礼堂的话归咱们。”唐糖放下筷子叹了句，“我们马上就要忙活起来了，今天下午估计就得开会。”
“周总挺厉害啊。”沈绛年言不由衷夸了一句，“她是和雅奈尔的市场总监谈的吗？”
“不是呀。”唐糖勺子刮了一层冰激凌，刮成一卷一卷，小心翼翼的动作就跟制作精美小雪人似的，“听说是雅奈尔沈总直接拍板的。”
……什么，沈绛年脸黑了。
她谈，沈青訸让她找袁柳，周芳雯去谈，沈青訸直接拍板让利这么大。
怎样啊？家花没有野花香是不是？沈绛年内心气鼓鼓，使劲儿插了一刀子牛排，用力过猛都戳到盘子上，吓了林染一跳，“盘子好像碎了。”林染凑过去看，沈绛年憋着一口气，“我吃饱了。”麻蛋，气饱了，可恶的沈青訸！
沈绛年生气却又不信，但又不能去找沈青訸或者周芳雯核实，于是偷偷在微信上戳了袁柳，旁敲侧击地说：“袁总，上午您见过我们朗芙妮周总了吗？”
袁柳下午上班时间回复沈绛年：特助，我上午没在公司，怎么了？
沈绛年：啊，那没事了，上午我们周总去谈年会的事。
袁柳：噢，是，我不在，沈总亲自接待的。
袁柳：我听说已经谈完了，特助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沈绛年心塞，现实是堵墙，谁撞谁受伤，还真是沈青訸跟周芳雯谈的。看来这周芳雯果然是雅奈尔的间谍了，要不然沈青訸怎么会同意呢？沈绛年气不顺，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沈青訸帮自家人，她没话说……可是特么的还是生气，周芳雯是自家人，她是家里人，到底哪个更重要？
市场部在周芳雯的带领下很快开始年会的推进，下午召开部门会议，项目划分落实到个人，从文案编写，到设计出图，再到现场布置……时间节点都安排好。沈绛年也参加了会议，因为其中涉及到下半程的主题设计、明星和网红邀约，现场同步直播等多渠道的宣传，多少都和她有关系。
一个下午，都用来开会，沈绛年没了最初奋进，浪费生命的事也就没那么暴躁了。开会么，开呗，事情没做完，领导问起，她也有理由，年会开会占用了她的大部分时间。
沈绛年作为朗思锐的特助，除了推进项目工作外，还需要帮朗思锐写各类会议的演讲稿，现在知道她忙，不是非必要朗思锐不带着她出差。
不出差，但稿子还是要写。
晚些时候，朗思锐问沈绛年演讲稿，加班的沈绛年如实回复：刚写，下午都在开会。
朗思锐催促她快点，没明说但字里行间也是有不愉悦的。
沈绛年不怕朗思锐不愉悦，等到朗思锐气大了，意识到年会牵扯她太多精力，不让她参与才好。
沈绛年就是不想和周芳雯共事，两人实在不是一个路子，她看周芳雯不顺眼，周芳雯也看不上她，两人是心知肚明但又没辙。
岁末年初，各大会议盘点总结太多，沈绛年要写的稿件也多得要命。写稿子写到晚上9点多，饿得胃疼，实在忍不住去楼下餐厅吃饭，意外碰到了下来打包的唐糖，“都在加班没时间下来，还以为特助走了呢，怎么也在公司加班了。”
这语气……沈绛年淡淡回了句，“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很闲？”就像那天会上，一帮人听她汇报工作，都大眼瞪小眼，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闲的特助呢？
唐糖忙赔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我是恋家型，一般能在家里加班，就不在公司加班，鲜少看你在公司加班来着。”
“都一样。”沈绛年不喜欢把工作带回家，“你们晚上得几点？”
“不好说。”唐糖打了个呵欠，“每年年会，不通宵几晚不算过年。”
……沈绛年忍住吐槽，至于加班搞嘛？不过唐糖也是市场部的，她还是别吐槽了，“恩，你先忙着，我先上去了。”沈绛年拎着清粥咸菜餐盒往上走，刚一进去就闻到韭菜味……这谁啊，在办公室里吃这么刺激性的。
脑子里猛然闪过雅奈尔的公司规定，不允许在餐厅以外的地方进餐，这规则是沈青訸定的，她希望工作时专心工作，用餐时能放松精神享受美食的味道。
某些方面来说，雅奈尔真的好过朗芙妮，而且是好太多。
沈绛年就着吃饭的功夫，翻看朗思锐发来的文档，有会议的详细介绍，先前她为了快速写稿，只看了关于会议的部分。眼下有闲工夫看出席嘉宾，赫然有沈青訸在列，而且是排在第一位，可见其重要性。
会议是在上海，沈青訸可以趁机回家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