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我回国了,想去您那洗个澡换身衣服,跟您一起吃顿早饭,”沈青訸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还有我的一个朋友kelly,可以吗?”
“还有多久到?”陆漫云回身翻动盖子,她只做了两人份,粥不够。
“1个小时左右。”
“你朋友爱吃什么?”
“不挑的。”
“回来吧。”
陆漫云说的是,回来吧,不是过来吧,也不是来吧,“回”字用的暖心。
“谢谢。”沈青訸轻轻地呼了口气,挂了电话。kelly眉眼弯着,透过车镜觑了一眼沈青訸,笑道:“难得一见,你会紧张。”
“沈绛年的母亲,陆漫云,不容小觑的人物,你待会说话注意措辞。”
“噗~”kelly笑出声,“你是她女婿,我又不是,我不怕。”
“你不怕,考虑一下我。”
kelly忍笑,“好好,知道了。”这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真是……唉,爱情的力量真是难以言喻。
到了家门口,kelly拍脑门,“咱们两空手来的,这不太好吧?”在国内多年,kelly深谙所谓的礼尚往来。
“我带礼物了。”
“心机girl!”kelly没料到,沈青訸早已在国外买好,“问题是我空手啊!”
“你又不是她女婿,不用怕。”沈青訸一板一眼地学着kelly刚才故而无谓的语气,惹得kelly哭笑不得,“要不然我去旁边的超市买点奶呢?”大型超市这个时间还没开,kelly张望寻找超市。
“你确定你要买?”
“什么意思?”
“我送上百万的,你送几十块的奶。”
“……”kelly怨念,“恨你。”
kelly随着沈青訸往楼上走,“你买的东西多吗,匀给我一样。”
“不行。”
“小气鬼。”
“我买的都是带有属性的,只适合我送。”
“……”kelly无奈地摇头,“难怪老蒋追不上你,她那个缺心眼的货。”
敲门,陆漫云开门,kelly打量一番,只觉陆漫云浑身散发着知性儒雅的气息,不像是沈青訸所说的厉害角色,“陆教授,您好。”kelly先声夺人,“不知沈青訸要过来探望您,所以也没准备什么空手来了,实在抱歉。”
“快进来。”陆漫云温婉浅笑,“我们家不时兴那些虚礼。”kelly扫了一眼沈青訸,言外之意:看吧看吧,你那些都是虚礼。
“都坐,别见外,我厨房炒着菜呢,你们先坐。”陆漫云疾步去了厨房。
“陆教授,我来吧。”沈青訸洗了手进去厨房了,kelly尾随进去,“我厨艺不精,打打下手可以。”
“都不用。”陆漫云笑道:“青訸不是要洗澡换衣服吗,去吧,kelly不嫌弃我这老人家,和我在厨房聊聊天。”
陆漫云放下铲子,推了推沈青訸,“去吧,跟我还见外什么。”
沈青訸心底一暖,“恩。”沈青訸转而回身拍拍kelly的手臂,“kelly,那你陪陆教授聊天吧,看看能帮忙做点什么。”边说边冲kelly使眼色,惹得kelly无奈又心疼,谁能想到哟,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沈总也有怕的时候,话里有话地宽慰道:“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沈青訸洗澡之前,先去了一趟沈绛年的卧室,没有任何变化,都说睹物思人,眼前熟悉的摆设,让沈青訸思念起沈绛年,想起她们曾经这房里度过的时光。
沈青訸将自己的行李放进沈绛年卧室,找出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怕kelly在外面乱说,沈青訸打算速战速决。
事实上,kelly也以为,陆漫云会和她聊一聊未来的准女婿沈青訸。
然而陆漫云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她,话语间颇为亲切,工作和生活闲谈之后,陆漫云提及临近的新年,聊来聊去把kelly聊得难受了,幽幽叹一句,“我在中国好多年没回去了,也习惯了新年,但家人都在国外,他们对新年无感,导致我过年感觉孤零零的。”
“你一个人在中国过新年?”
“恩。”kelly可怜巴巴的,“我在中国时间久,但大多都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朋友没几个。”紧着唉声叹气的,“我一直都想体验下中国的团圆年,始终没能如愿。”
“不嫌弃,今年过年来我家吧。”陆漫云明了地发出邀请。
“不用不用,哪好意思打扰您。”
“过年就是人多才有味道。”陆漫云再次诚挚邀请,“今年过年,你和青訸都过来。”
“青訸也会来吗?”kelly心思活泛,陆漫云嗯了一声,“一会问问她,应该会吧。”
“她要是来,我也跟着蹭顿年夜饭,一个人自己不好意思蹭。”kelly羞赧地笑了笑。
“那有什么的,你跟小年不也是朋友吗?”
“对的,是朋友。”
“我看见你给她的专访了,挺好。”
“……”难怪感觉亲切呢,邀请她过年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层面了吧,“也不是我做的好,是沈绛年自己表现的好。”
两人闲谈,沈青訸头发只吹了八分干就进厨房了,“剩下的我来吧。”眼角余光和kelly交汇,kelly笑靥生花,“陆教授说了,让咱们一起来过年呢。”
“……”沈青訸没做声,陆漫云接话道:“菜都好了,端上去吃吧。”紧着问:“今年过年,青訸来吗?”
沈青訸抿唇,半晌轻声说:“我可能来。”沈青訸当然想来,然而未知的一切,充满了变数,她已经向陆漫云许下一个重大的承诺,重压在肩,沈青訸不敢妄下断言。
“不是可能,是一定要来。”陆漫云含笑的眸光幽深透着坚毅,让沈青訸些许不安的心稳了稳,“有陆教授这话,我想我一定能来上的。”她习惯了一个人,不允许自己擅自依靠谁,有的是不敢,有的是不能,更多的是不想。
当然还有唯一一个人,是不舍。
陆漫云却是仅有的一个能动摇她的人,陆漫云会让她时不时地冒出一个奢望的念头。
或许,偶尔依赖一个人,也是可以的,这并不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