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锦苏难以置信，“标书里真的写了虚假数字？”
“我听沈总提过，同期竞争对手有一家综合实力比华洋国际强，他想通过数据战……”
陈锦苏气得挂了电话，直接打给沈俊豪，沈俊豪不仅没否认，反而坦然道：“确实有所调整，当时报告也提交给你看了。”言外之意，数据确实造假，而且是在陈锦苏知情的情况下。
陈锦苏压着怒火，“那报道里说的那么多次造假，也都是真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沈俊豪不以为意，“陈总，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都是沈青訸搞的鬼，《名企晨报》一直都是雅奈尔的官方媒体发布机构，报告我也看了，其中涉及关键数据来源都写着不公开？不就是想保护沈青訸吗？”
沈俊豪的话，简直是当头棒喝。陈锦苏的大脑嗡地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数据造假居然是真的，她之前审阅时也调研过，没有看出漏洞，“如果这些数据都是造假的，你就一个都没看出来？”
“人家做的太周密了呗。”
“你一个副总裁，还有脸说这个？”
“您作为大boss不也没看出来吗？”沈俊豪不紧不慢地嘲讽，“现在有机会计较这个，不如先把沈青訸手里剩下的收据拿到手吧，要不然啊，后续估计还有报道，你没看人家是连载吗？”
沈俊豪挂了电话，哼笑了一声，想白白拿他当枪使去搞沈青訸，想得美。
既然下水，那就都下水，谁都别好过。
陈锦苏怔怔地坐在冷情的客厅里，连日来的折腾让她始终休息不好，眼下却又爆出这个事，华洋国际不能毁在她手里。
沈青訸现在在拘留所，行动不便，但陈锦苏知道，现在有小范围的团体，以陆漫云为中心，都在维护沈青訸。
陈锦苏沉吟着，先给夏耀辉打电话，“声明还是要发，就写华洋国际将彻查此事，如果真的存在数据不实，将追究相应负责人的法律责任。”
很快，华洋国际对外发布声明，首先表示因为负.面.新闻带来的恶劣影响致歉，其次表明将彻查此事给社会及行业一个交代，最后表态调查后将对外公布结果，同时追究责任方。
沈绛年吃瓜吃得太欢乐，吃到半夜，华洋国际终于出事了，喜闻乐见。
眼下只发声明不足以解决问题，还需要新的热点引流，陈锦苏的电话打给了朗思锐，“《辛业周刊》现在能发吗？”
“陈总是想发什么。”
“之前的爆料不是只发了一期么？”
“现在发？”
“恩。”
“那我沟通下。”
朗思锐跟辛启然沟通，辛启然的态度跟之前相比，有明显转变，“朗总，这趟浑水，之前趟了一次，虽然给我们带来不少流量，但负面反应也着实太大，眼下，我们并不想继续发了。”最初辛启然只是想迅速起步火起来，但后续观察来看，涉及到沈青訸流量确实大，大到《辛业周刊》难以承受。
“问题是你收了钱，不办事，这样好么？”朗思锐态度温和地问，辛启然试探着说：“也不是不办事，以后有别的我们还可以发，只是关于沈青訸的我不想发了，而且……”辛启然顿了顿，“好早之前玮桐就找过我，毕竟是一家人，我不想闹得那么僵。”
“你不发，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你要考虑好，陈总会不会认可你这种做法。”朗思锐无疑是把自己撇清，她只做这个中间人，辛启然明了道：“谢谢朗总提醒，我劝您也别再轻易下水，太混了，有些话不便多说，但目前局势来看，您也看得出，华洋国际是被人盯上了，对方不知道掌握了多少实锤呢，您没看他们发的声明，基本就是承认数据造假，就看最后拿谁开刀了。”
朗思锐当然不傻，辛启然说的她自然是都考虑到了，话语间还是冷静平和，“辛总，这些话您不必和我说，我只是中间人，你们继续合作与否，如何合作是你们的事，我现在就转达给陈总。”
陈锦苏听到朗思锐的反馈也不意外，笑中带着冷意，淡然道：“《辛业周刊》不做也可以，华洋国际渠道很多，但我建议朗总还是再劝劝《辛业周刊》，患难见真情，共进退才好，毕竟一起共事过，对彼此都了解。”言语间的威胁听得朗思锐皱了皱眉，笑道：“陈总说的是，我作为中间人，会再劝劝辛总，不过陈总也做两手准备，万一真不行，华洋国际不至于太被动。”
朗思锐的立场，这次摆的很正，中间人，陈锦苏轻笑了一声，“朗总费心了，希望还是尽量合作吧，从当初合作到现在，所有的沟通和交流证据我都有留存……”
“陈总。”朗思锐眉头皱得更深，陈锦苏在间接威胁她，这让朗思锐很不爽，她认真道：“我会再沟通一次，如果不行，我也没有办法。”
朗思锐随手联系辛启然，辛启然没接，朗思锐告知陈锦苏，“不是我不帮忙，对方不接。”
“电话给我，我来联系。”陈锦苏冷然。
正好，朗思锐想撇掉这个麻烦呢，陈锦苏不是没想过找其他渠道，如果早之前找还行，现在找太晚了。没人愿意，或者说没人敢介入，《辛业周刊》已经下水，还想撇清关系，想得太美了。
这一晚，沈绛年吃瓜吃得太兴奋，基本没睡，朗思锐心里有事也没睡。
天微微亮时，一条新的热搜窜上榜首，#辛业周刊 二次大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