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启然松口气，“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但是如果你事后反咬一口怎么办？”辛启然如果按照沈绛年的做法，等于和陈锦苏彻底背离，“而且，你保证你能赢吗？如果输了怎么办？”辛启然需要万全之策，让自己完全躲过去。
“早知道，你当初何必做这个？”沈绛年不得不压着火气，和栽赃陷害沈青訸的人心平气和地聊天。
辛启然嘴角扯出一丝笑，轻描淡写道：“现在说这些没意义。”
沈绛年看着气不打一处来，遵循内心真实想法，她想把这帮人都宰了，但现在不行，“那就说有意义的，这两次合作，是不是都是陈锦苏找你的？”
“何必明知故问。”
“她许诺你什么？”
“金钱和地位。”
“现在，你觉得她还能兑现么？”
辛启然现在其实都不想金钱和地位了，只要别把自己辛苦创下的《辛业周刊》毁掉，“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但是你得保证你和沈青訸那一干人不能追究我和《辛业周刊》的责任，而且你也得保证你们确实能赢，如果不能赢的话……”
“辛总。”沈绛年心里唾弃，怎么有脸说这种话？泼完脏水还不让人家追究，“你的顾虑我可以理解，但我没办法跟你保证，但是你如果不跟我合作，陈锦苏即便赢了，我也会爆出你和陈锦苏的合作，你别以为能就此逃脱。”
“陈锦苏赢了，就算你还有机会说，谁会信啊？”辛启然似笑非笑地说。
“我有证据，为什么她们不信呢？”沈绛年笑得温柔，“没人告诉你，除了手机，可以录音的设备很多吗？”
“你！”辛启然脸色冷然，“你身上还有录音设备？”
“不止一个呢。”沈绛年笑道，“没办法，对着小人，我也做不了君子。”
辛启然上下打量沈绛年，试探道：“你骗我的吧？”沈绛年衣服和裤子都没有兜，视线可及也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你想诈我，诚意实在是……”
“呵，你可以不信啊。”沈绛年笑得邪里邪气，“所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是的。”辛启然淡然道，“我不相信你有录音设备，也不相信你有诚意合作。”
“好，以后我会去探监，给您送份牢饭。”沈绛年起身，抬手拽下自己别着的发卡，“看到这个没？只要交到法庭，你和陈锦苏的船都得翻，造谣生事，诽谤沈青訸，陈锦苏大概会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你身上。”
辛启然伸手去抢，沈绛年扬手躲开，转身要出去时，辛启然急急地叫了一声，“等一下。”
沈绛年握着门把，面无表情道，“辛启然，你应该庆幸，我现在为了洗脱沈青訸的罪名，对于陈锦苏之外的人，我都没有兴趣搞，要不然就凭你对沈青訸做的事，我完全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让我想一下，总可以吧？”辛启然商量着问。
“不行。”沈绛年担心夜长梦多，“最后一次，行不行？”
辛启然抿唇不语，窗外的人望着里面，不知道进行如何，看出两人几度冷了脸，辛玮桐死死地地盯着辛启然。目光相遇，辛玮桐直直地望着辛启然，尽管隔着玻璃不能说话，但辛启然读得出来，辛玮桐的意味，最开始见面谈的时候，辛玮桐已经表态，希望她“知错能改”。
陆之遥和无双一样紧紧盯着玻璃另一侧的她们，沈绛年转过身，背对着她们，干笑两声叹道，“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对你简直百利无一害，你做的那些烂事，哪个拎出来都能让你吃牢饭，我现在不追究，你还犹豫？”沈绛年用力，门即将被打开时，辛启然出声道：“好！我同意！”
“你同意，那就叫我的朋友一起进来吧，算是做个见证。”沈绛年打开门，陆之遥和无双进去后，双方重新梳理整件事，《辛业周刊》从最初开始曝光到现在都是受陈锦苏指使，“事实上，第二次我不想做，但你们知道，上了贼船难下，陈锦苏逼迫我，我不得不同意。”
沈绛年伸手：“赃物呢？”
“我花了。”
“你有种，这种钱也花。”沈绛年无语道：“我劝你赶紧凑齐，我们不爆出来，陈锦苏被逮捕那天，也会说出来，警方一定会要的。”
“……”辛启然嘴角动了动，沉着脸道：“我知道。”
谈话结束，沈绛年偏头看了一眼无双，“录好了吗？”无双晃了晃手机，辛启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到底录了多少份录音？”
“就一份啊。”无双淡声道。
“那？”辛启然指指沈绛年手里的发卡，沈绛年恍然道，“这个啊，我在品牌店买的发卡，好看不？”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录音设备？”
“我刚才不是也说了，对待坏人，我没办法君子的。”沈绛年捋顺发丝，重新别好发卡，“你喜欢我的发卡，以后可以让玮桐送你一个。”
辛玮桐忍俊不禁，这姑娘……真是变坏了。
“接下来呢……”沈绛年十指交叉活动筋骨，来了干劲，“咱们顺道去杭州，我想了个办法，或许可以把李超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