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谈条件,至少让我知道沈绛年是完好的。”蒋筱斐开了免提,沈青訸翻出手机,立刻开启定位功能。
片刻悉悉索索的声音后,传来一声咳嗽,沈青訸的心跟着一颤,随后传来沈绛年微弱的声音:“蒋律师,别放弃!啊!”沈绛年惨叫声传来,沈青訸起身急得站起身,对方奸笑道:“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不要报警哦~否则明天你们会收到一份好礼。”电话随即被挂断。
“定位成功了吗?”
“还差点。”沈青訸因为过于紧张鼻尖出了薄薄的汗,“不过锁定了大致的范围,近郊东北山林一带。”
蒋筱斐想过报警,沈青訸却不愿相信警方的力量了,她吩咐阮阅调派所有人手将近郊包围,开展地毯式排查。
阮阅连夜带人出发,房里再度陷入静谧。
蒋筱斐不同意给陈锦苏打电话,“她现在就是想看你慌乱,你若是真慌神,那就掉进陷阱。”
陈斐站在门口替蒋筱斐,让她坐着休息。两人轮流守着门,就是不想让沈青訸出去。沈青訸前所未有的焦灼和不安,陈斐靠着门,盯着踱步的沈青訸,“人手够用吗?”包围一座山地毯式排查,需要大量的人力,如果需要,陈斐可以帮忙调人过去。
沈青訸没做声,蒋筱斐走到陈斐身边靠着她,轻声耳语,“她的人多到超出你想象。”沈青訸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她却能安然无恙,自然是有一大群忠实的拥护者。
三人各自坚守,谁都不肯去睡觉。
沈青訸望了一眼门口依偎的两人,蹙眉道:“你们去睡吧,我不会出去。”她懂得她们的好心,也知道不该冲动。眼下山林没有搜查完,沈青訸还能稳住心神,只是一回想之前的通话传来的惨叫声,沈青訸就怒火攻心,恨不能将所有伤害沈绛年的人碎尸万段才解恨。
蒋筱斐不相信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她见得太多,年轻时也曾经单纯过,她为对方辩护,遭受重创的人要自杀,蒋筱斐劝慰阻拦,对方应允不自杀了,可蒋筱斐一转身的功夫,对方一个健步冲到窗前直接跳下去了。
自那之后,蒋筱斐再也不敢轻易相信身陷漩涡的人了。
陈斐心疼蒋筱斐,忙了一天却不能休息,她把客厅中间的沙发搬到门口倚着,蒋筱斐休息,她去做饭,“沈总,你吃点什么?”陈斐进厨房前,问。
沈青訸摆摆手,她怎么可能吃得下,满心里都是沈绛年。
人多半如此,当在意的人消失后,总会往坏处想。
沈青訸努力让自己乐观,但还是会忍不住联想……沈绛年受伤,万一伤及到性命。
沈青訸再度体会到了,她无依无靠,宛如浮萍的感觉。
她的一生,大抵就该如此,她就不该牵连沈绛年。
沈青訸开始后悔了,她懊恼,为什么她当初没有忍住?
不安、担忧、气恼、愤怒……多种情绪杂糅,沈青訸的心口发闷,仿佛只有用利刃剖开胸膛才能畅快。
沈青訸揉着心口,想起沈绛年写给她的纸条,止不住的酸楚。
沈绛年于她而言,是爱人,却更像是个莽撞的孩子,一直在她庇护下的孩子跑出去了,沈青訸担惊受怕。
蒋筱斐胃口不佳,不过陈斐喂食,她多少吃了几口。沈青訸一口没吃,一碗面放到凉。
山林的面积不能单纯用大来形容,夜深人静,山林间呼啸而过的风卷起尘土呛人。阮阅随时汇报进展,到了指定地点了,开始排查了,可能还要很久……阮阅心疼沈青訸,却也没劝她去休息,跟在沈青訸身边那么多年,她太了解沈青訸的为人。
沈绛年一天不找到,沈青訸一天不会休息。
同样失眠的,还有kelly和蒋维尔,两人想赶过来,被蒋筱斐制止。
现在对于沈绛年失踪的事,就是尽量别扩大,别张扬,“别让对方觉得我们慌了。”法治社会,蒋筱斐更相信官方的力量,对方现在抓住沈绛年,至少是一个筹码,他们不会轻易动手。
一夜过去,陆之遥没有从公安局出来,沈绛年也杳无音讯。
沈青訸的世界,开始崩塌,她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安之若素,“蒋律师,您安排下,我想见陈锦苏。”
“不行。”
“蒋律师,如果沈绛年出事,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山林那么大,你要给阮阅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