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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人间天上,惟有两心同(1 / 2)

“小十,皇父此番的视线定当聚焦在督迁四哥的府邸上。前前后后五天时间,倒是可以抓紧将信递出去。”胤禩坐在胤禟的府中,用手指轻扣着案几。


胤禟与胤俄坐在了他的下手,对望了一眼。


胤俄点了点头:“嗯,都听八哥的。福晋与我关系和睦,科尔沁那头理当不是问题。前战已经打过几轮,科尔沁右翼中旗的钮祜禄氏,和四子部落旗的博尔济吉特氏……”他说到这里抿了下嘴唇,颔了颔首,意思不言而喻。


胤禩呆了呆,知道胤俄是在说:往后但凡自己有事,蒙古宗亲已然表示愿意伸手。两年多来一直争取的利益有所回报,他却似乎并没有多么高兴。


是因为拿四哥生病做了筏子的缘故么?


胤禩有些心头烦乱。他并没有起利用四哥的念头,只是眼下所有视线都聚焦在二十七日老四迁府一事上,皇父既然步步紧逼,自己又要找寻破绽见缝插针,也就难免声东击西让小十乘此“良机”了……


“八哥?!”胤俄的呼唤却倏尔打断了胤禩的沉思。


胤禩闻声忙振作了精神,望了过去。


胤俄却瞅着他,斟酌地开口了:“弟弟能助八哥一臂之力,自当欢愉。只是蒙古王公并非我关内人物,不好掌握。八哥还需谨慎妥善。”


“胤俄!”


胤禩尚且一呆,胤禟就已经率先抬起脚冲着小十蹬了过去。胤俄小腿肚子吃痛,分外委屈地别起了形状秀气的小嘴,还不待他咕哝这“本就是如此”。就已经被火冒冒的胤禟几把将拉扯到了里屋。


胤禩的唇角抽了抽:他何能不明白,胤俄那句话除却担心他掌控不好蒙古王公以外,还有些“关外人士剽猛刚健,八哥你莫想着能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的意味儿。果然这次他对四哥下手如此“很绝”,让一直以来性格中藏拙的胤俄心头到底有些芥蒂了吧?


其实,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年他与四哥交好时候,人人看着都交口称赞。如今落了这般光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这样的“落井下石”,即便他今兹再说什么是不想将老四拖下水的话,别说诸位兄弟们不信,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了。书房外间仅于了他一人,胤禩深吸了口气,走了几步推开窗牖,立于窗下,望着那永远被红墙砌出的四方形天空。


信任一旦土崩瓦解,是会连好意都全部被揣测成歹意的吧?


他忽而有此恍悟。


只是下一瞬,他便猝然用手紧紧攥住了那木质的窗框:好意都全部被揣测成歹意?他心头一抖,蓦然想到了三十二年自己发烧生病时候,四哥着急地将自己搂在腿上的情景;连带着三十六年草原上,对方宁可饿着,也要时不时地给自己塞来糕点小事的事情;东陵瓢泼大雨之中,虽然……但当诸位兄弟全当了缩头乌龟的时候,只有他惶急地冲了出来,一头磕了下去。他陪着他一起跪在瓢泼大雨之中。三十七年时候,他可能明知自己是试探,但依旧帮额捏升了分位。金山寺那不算船难的颠簸,他竟然生生用后背去替他挡灾。耦林的东园卧房内,他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说“真心十载甚笃”。


胤禩的指尖渐渐抠进了掌心,颇有些恍惚地想着,如果是这样,四哥利用他的时候,曾经,偶尔,会不会也像现在的自己一般,心里一梗一梗地难受呢?


那日小十到底是在小九的规劝之下,乖巧地表达了“八哥我没有别的意思”,而视线所及之处,频频瞄准了胤禩左手食指之上一道薄薄的纱布。胤禩却已然无甚心情,只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随后起身告辞,返回了府中。


禩贝勒府,被小九和四哥的宅子夹在中间,兄弟环绕,本来是应该和乐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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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爷的病况这几日已有所好转,虽还是腹泻发热,整个人却在那日瞥见几个大夫以后,就已找回来了不少精神气儿。十三倒是没少同他抱怨,言语之中既愤懑又困惑——八哥刚从江南回来的时候也没如何,皇父不管讲什么都忍下不言,弟弟知道后还十足捏了把汗。这么这起子四哥一病倒,他就能翻脸不认人,上树拔梯落井下石了呢?!


雍正爷起初也是带听不听耳不闻为净的,后来却倏尔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胤祥:“他当真在回来后,无论……汗阿玛说了什么?都忍下了?”


胤祥见他语调微弱气息紊乱,急忙答道:“嗯,没错。”


自那以后,雍正爷便不再言语。胤祥不好打搅他休息,很快退出了房间,连临走前是否说了今日就留宿在此,雍正爷都没有听清,脑中只在恍恍惚惚地想着——如此说来,胤禩并没有在从江南回来以后,就紧赶紧地去皇父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他心头一喜,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着实像在自欺欺人,可还是忍不住傻乐起来。倏尔却又忆起上一世,自己疏远允禩的时候,他赋闲在府中,是否曾经也像这样患得患失,却因着自己最终的坚持,慢慢变得麻木而不再期待?


雍正爷突然便有些睡不着了。


然而那晚,睡不着觉的并不只有他一人。就在雍正爷在内心反复思量,两辈子允禩与胤禩的影像渐渐重叠,让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内心,惊觉自己早已再不能将他二人分开,逐渐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老八,也越来越无法忽视胤禩的存在时候,胤禩亦在书房那张紫漆描金山水纹床上翻来覆去。


他许久都没趟过这张床,流连于后院每一个女人的卧房,独独不敢独自再睡这张四哥送他的塌上。而今天,他却哪儿也不想去,或者说,哪儿再都去不了……他只是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过着那句“真心十载甚笃”,明明知道四哥到底利用了自己,却忍不住去揣测着刨开那些利用,是不是当真如他所说,真情也并未作假?他反复思量着,觉得自己掩耳盗铃,却还是忍不住思绪梗横……


天蒙蒙发亮的时候,翻转了一夜烧饼的二人,同时意识到:今日已是四月二十七了。


胤禩本应指挥下人去主持迁府的,然而临行之前,他却又改变了主意:皇父既然要看自己与四哥彻底反目,那他理应亲自督着四哥上马车方显不负圣托!愈发“残刻”,才愈显得“利落”!


他遂匆匆穿好衣服,顶着一双斗大的黑眼圈,就往雍郡王郊外的别墅杀了过去!


十三因着今儿迁府,指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就留在了四哥的府中。他今日没由来起的便有些早,许是担心四哥,又许是挂怀八哥,而就在他刚把一勺热粥放进口中时,窦二跑来禀报:“十三爷——八爷已经带着人来了!”


胤祥险些没被烫到——催命么?!他心头也不觉有些火了,抿了抿嘴唇沉声命令:“给爷拦住拦住!我去看看四哥醒了没有。”


雍正爷压根就没睡,他身上没力气,精神却是睡不实,听着屋外有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话,便让自病伊始就不敢稍离的苏培盛拉开了房门。胤祥带着口罩,几步踏了进来,瞅见他面容憔悴颌下胡渣,心头一痛,转身就要出去和八哥理论!


雍正爷瞅着他不吭声,只有牙关咬得死紧,心下诧异,却突然福至心灵:“可是……胤禩来了?”他嗓音沙哑,却带了一二分令人难以觉察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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