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段修不得不承认表弟说得有理，司徒青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谢砚掏出那个被司徒青丢弃的相框，说道：“这是照片第一排的那个少年。”
“祖孙三人中最年轻的那个？”钟道灵问道。
“是的。”谢砚把手里的相框递了过去。
这是个白人少年。因为白人一贯人高马大，所以单从照片上来看，钟道灵无法确定他成年了没有，目测也就是个十几岁不到二十的孩子罢了。
如果对方连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都能虐杀，那么也许……
钟道灵想起了后面的八扇门，手上一紧，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段修此时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他说道：“后面的几道门……难道……？”他似乎还没有从接连看到死尸的惊恐中缓过来。
段修喘着粗气，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起话来还有些断断续续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钟道灵的面色也难得地严肃了起来：“恐怕每一间屋子都有死人。”
“相片里有八个人，一人一间屋子也够了。至于第九间……第九间的木门恐怕和刚才的铁门一样，也是一道关卡。”他推了推眼镜，目光紧紧锁定在尸体上。
“他手里有东西。”谢砚说着，还伸手指了指死状凄惨的尸体。
尸体手里有半张撕毁的纸，上面的空白处还用鲜血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2”。
由于尸体的死状过分凄惨，几个人在刚见到尸体的时候，视线迅速被其头部的枪伤吸引了，根本没能注意到尸体的细节。
经过谢砚的提醒，众人终于将视线的焦点集中到了死者的手上。
钟道灵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司徒青为什么要给我们留下明显的线索呢？”
他喃喃地嘟囔了几句，弯腰捡起了少年死者手中的那张纸。
那并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张被撕掉一半的相片。
有血迹数字的是背面。
钟道灵将照片转过来，照片的正面是少年与某个人的合照。虽然照片的另一半被撕掉了，但是从剩下的蛛丝马迹来推测，对方应该是某个女孩子。
提到女孩子，钟道灵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照片上的两位女子，一位正值妙龄，一位丑陋不堪。
“数字2，代表房间门里面的人吗？”段修推测道，“这么说，2号房间里的那位少女？”
钟道灵笑道：“你怎么知道是二号房间？也许是3、6、8、9，甚至是4，只要有弧度的数字都有可能。”
谢砚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司徒青比她们早来到这里，这间房间说不定已经被动过手脚了。这个数字2说不定已经是被他擦掉一半的3，也可能是8，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钟道灵将这半张照片塞进了口袋，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若只是他们三人还好，毕竟还有一位赵思琪在，总不能泄露太多。
几个人将一号厅又检查了一边，但它似乎就是个普通的房间，并没有什么机关暗格之类的东西。保险起见，钟道灵还亲自动手把尸体又搜了一遍，但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四人最终离开了一号厅，推开了二号厅的大门。
二号厅的大门打开起来丝毫不费劲。这里的大门只要求按顺序开，但并不需要钥匙。
如钟道灵所料，二号厅里也躺着一具死尸。
这是一具女性的尸体，看得出生前挺爱美，她还穿着公主裙。死者头发的前方散落着一顶礼帽，死法同一号厅的那位少年一模一样，也是被击穿头颅而死。
而她的手边，用鲜血写了一个阿拉伯数字“1”。
数字1与数字2，郎才女貌，看上去像极了一对相爱却不能死在一起的情侣。临死前，这对爱人彼此写下了对方所代表的数字。
谢砚习惯性地去观察钟道灵的反应。只见他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微笑，似乎认为这样明显的线索并不可信。但钟道灵不知为何，始终没有说出什么推理，谢砚估摸着他心里又有了什么主意，也没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