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婵原本也不喜欢刻木头,便将原主的东西都收拾在一块,专门找了一个屋子摆放,她亲自将小木雕和石雕一个个摆在架子上,等弄完了回屋,看见窗边的小树苗盆栽时,情不自禁的抱了起来,不知为何十分压抑。
然后又病恹恹了好几天。
吓得叔父叔母连夜一边请大夫一边昼夜不停的照顾她,小堂妹舒宓还偷偷凑在她耳边,说压岁钱不要她还了,搞得她负罪感颇大。
——更让人感动的是,叔父大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专门弄了张地图回来给她解闷!
舒婵兴高采烈的收了,结果却十分羞愧:智商这个东西,真不是她想涨就能涨的,看不懂就是看不懂,盯多久都没用。
她拍拍圆圆的小肚腩躺下,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像条虫似的一拱一拱,又惯例的担忧起池玉来。
她倒不是担心池玉的生存问题,而是这孩子极有可能因为她的死,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他本性太暴戾了!
就好像跟人吵架,舒婵只敢朝人甩脸色,还觉得自己赢了一盘,沾沾自喜,但她家池玉就不同了,他敢直接朝人身上摔凳子,摔了还不解恨,还要上去补两脚,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即使后来他变得知书达理,但舒婵还是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现在就怕这孩子跟强盗去拼命。
舒婵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箩帐,神情萎靡不振:该死的强盗头子,怎么就来抢他们两个穷光蛋呢!
还好后面朝廷救兵来的快,盗匪们一哄而散,否则要是池玉有个好歹,她就是回到21世纪,也要找到作者加个番外把他们都写死!
时近七月,云州热的很,舒婵窝在有冰块的屋子里惆怅,门外有几个小丫头在乘凉,手里应该还有绣活,一边讨论花样子,一边低低的说话。
“……你们觉着,大姑娘还能去京都吗?”一个丫头压着嗓子说话:“我听厨房的李妈妈说,这次大姑娘留在云州,就是夫人的主意,她一定是想把大姑娘撇在云州,以后在京都的好事就都是二姑娘的了。”
另一个迅速接上,八卦的道:“我知道这事,听说夫人跟前头那位夫人虽然是亲姐妹,但是在闺中的时候就十分不合,什么东西都要抢,这不,”她阴阳怪气的道:“连夫婿也抢了起来。”
这话里明显有名堂,舒婵就听见第一个说话的丫头急切的问了起来,音量还拔高了几分:“怎么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咳,这事儿,我也是听我干妈说的,你们可不能说出去。”那丫头带着几分炫耀:“你们也知道,我干妈在老爷还没跟先夫人成婚前就在舒府做事,这么多年老爷跟两位夫人的事她一直看在眼里。”
这下子连八卦来源都有了保证,一干丫头更加兴奋,连针线活儿也不做了,专注的当起听众来。
“先夫人其实一直都不得老爷欢喜,成婚两年只得了大姑娘一个,便宝贝似的注意着身子,怀胎八月的时候,大夫都说没有任何问题,那怎么临到要生的时候,却突然难产了呢?”,那丫头有些愤然。
“我干妈说,先夫人生大姑娘的时候是早产,是动了胎气,八成就是当时被气着了——”
“你们知道吗?二姑娘也是早产!”
这话一出,几个丫头都有些震惊,都是大宅内长大的七窍心,一点即通:“…………你是说,夫人在闺中的时候就跟老爷有首尾,然后被先夫人知道了,故而早产?”
那丫头哼了一声:“我干妈觉得是,不然老爷何必那么着急,还在热丧呢,就把夫人娶了回来。”
众人齐齐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丫头感慨道:“怪不得二姑娘生出来就有哑疾,这么看可算是有因果的,母亲做了坏事,倒报应在了她身上。”
另外一个愤愤道:“这还不算呢,李妈妈说,大姑娘大了,我朝虽规定十七后才能嫁娶,但谁家不是早几年就开始相看定亲了?这大姑娘到了说亲的年纪,夫人是怕大姑娘跟着去了京都,有什么好的夫婿都给了大姑娘,二姑娘就什么都落不着了,这才使计让大姑娘留了下来。”
那个肚子里有一肚子八卦货的丫头又忍不住说了:“你们知道这一次大姑娘为什么会生病吗?”
几个丫头纷纷询问:“难道也是夫人…………”
那丫头低声道:“过几日就是老爷的寿辰了,我干妈去夫人院子里送饭的时候,就听夫人跟大姑娘说,既然大姑娘木雕做的那么好,老爷又喜欢春景图,为什么不用木头雕刻一副春景图给老爷做寿辰之礼呢?”
“你们也知道大姑娘的性子,在木雕这事上有些倔,听荷藕姐姐说,大姑娘当晚便回去开始准备雕春景图,她怎么劝也劝不听,当晚就得了病,可怜大姑娘自幼身子骨不好,老大夫说她不能远行,这才留在云州的。”
“哎,造孽哦。”
“可不是。”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舒婵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她在脑海里将皇家宠妻这本书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发现书里只给了原主一句话,便是女主进了太子府后,太子妃查舒家家世的时候,有提及一句:“有一姐,十五卒。”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努力码字的作者菌,不收藏就不是小仙女了!
再次提醒,这本书总的来说就是:我死后我养大的反派弟弟长大后黑化想娶我!
有不吃这个剧情的小仙女们要慎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