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咸鱼党舒婵依旧举棋不定时,命运已经给她做好了决策。
——她被关小黑屋了。
——要出来只能反抗。
彼时天光微亮,四周静悄悄的很,只有舒婵和荷藕这两只彻夜未眠的熬夜党还在苦思前程。
一个是觉得自己若要从咸鱼变成奋斗士,那生活一定会发生改变,十分不开心,另外一个则觉得现今四面楚歌,主子还这么不上进,简直是前途无“亮”。
俩人还在空中视线对接了一瞬,舒婵讪讪的先移开了目光——她觉得自己即使咸鱼变鲤鱼,也不能满足荷藕同志的心愿,鲤鱼跃龙门啊。
嗯,最多只能成为一条花瓶锦鲤。
不是她吹,她这脸蛋,若是在现代,开个美颜加个滤镜啥的,也是能靠颜值吃饭的,当个主播当个模特,怎么的也能自强不息混上个小康生活,但是在这个讲究门第的封建社会,颜值丝毫无用武之地啊。
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厨艺女红分数为负,爹不疼娘早逝,唯一一个怜惜自己的老祖母还要靠吼来稳住自己的地位,更何况身边还有继母虎视眈眈,女主妹妹光环万丈——啊,一手烂牌!
舒婵刚升起的那么点斗志又在脑海里烟消云散,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荷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得嘞,皇帝不急太监急,看来以后自己还要独自前行!
她想了想也睡不着,起了身叫了个小丫头跟她去小厨房提热水。
她去的时候天还未亮,却惊讶的发现不仅老夫人屋里的妈妈婆子在等着,二小姐屋里的大丫鬟墨竹也排着队。
——今儿怎么都来的这么早?
几人相遇,自然要一番打招呼,懵管背地里主子们怎么样,丫鬟之间还是要为了主子的面子,表面上客客气气的。
等老夫人房里的婆子提了热水先走一步,荷藕就见舒婵屋里打扫的小丫头红丫哭着进来。
她看了看周围,一个劲的朝荷藕使眼色,墨竹甩了甩袖子退了出去,她心里有些不满:都是大丫头,为什么荷藕比她得重用?
自己来提热水是受人差遣,只有一人,而荷藕明显还带这个苦力。
她出了屋,故意慢了一步,拐了个弯没动,听见廊上荷藕叫了一声“什么”,然后就神色匆匆的朝北走了,而那个小丫鬟,却明显奔向了寿安堂。
她顿了顿,热水也不提了,飞快的往院子里跑。
……
舒老夫人醒的早,林妈妈端了热水进来给她洗脸,顺又势将头发也梳好,舒老夫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气:“人老了,不中用了。”
林妈妈给她插上一只素色的簪子,安慰道:“您别想太多,大爷他……许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舒老夫人正要再说,只听屋外一阵慌乱脚步声,林妈妈皱起了眉,正要斥责屋外人一番,就见一个脸上狼狈的脏丫头连滚带爬的噗通一声下跪,重重的磕起了响头,哭喊道:“……老夫人,快去救救我家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