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恨不得掐她的肉，“你对别人大方，你就不能对我大方点，咱们的友情比路人甲还不如啊！”
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程香能给她把花费的钱给报销了。程香双手抱臂呵呵哒，“这事好商量，把你分的钱也给我一半呗？”
杨真一撩头发，脚跟一旋走人。“想起来，上面还有几个客户订单没回复，回去忙了。”
没喊她，不知道她这人什么时候能戒掉只爱钱的毛病。程香无语轻笑，楚旭从村道上走出来。
“这些人是从大连来的，是听说这边不要门票，住房便宜才被杨真带过来。”
“是便宜，有名的地方一张门票都够他们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的。”
楚旭显得很有谈兴，“我问了一下他们带队人的意思，明天是打算去温泉镇上泡温泉。”
“说得我也想去了，不过现在天气还不够冷，冬天里泡应该会很舒服。”程香想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泡过温泉呢，虽然离温泉村不远，但对以前的她来说，那都是奢侈消费。光能想想。
“那等下定之后，邀几个朋友一起去？”
程香忙不迭点头，能享受的时候不享受，等以后没命了再想？
张开手握着程香的双手，楚旭搓了搓。“也没多带件衣服出来，这边晚上好大的风。”
程香笑得乖顺，“我现在体质很好，自带恒温功能。”
楚旭只当她是开玩笑，并不知道她每天在房间里的打坐，是真的在修炼。
游客们收到赠送的水果，邀请程香他们去吃烧烤，一群人凑在一起，天南地北浮沉往事的各种聊。被吃吸引过来的杨真和他们打成一片，在众人尽兴临散场的时候，脸都已经喝红了。
“女人，我跟你说哦，向小安这回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他男人要出狱了！”
本来还以为她是要说醉话，程香听完还有点没反应。被杨真用手指连戳好几下，才有些清醒。
“他男人不是个善茬，怂恿她爸的学生替他做事，开赌局诈骗，事情穿帮，向小安的爸爸被学校家长联名抵制。遭革职了。向小安开始也只是以为她男人做生意亏了，把家底都掏了出来，后来被人要债，才知道那男人背着她做了多少事。他们家的房子，也是要还银行欠款卖出去的，是那男人家里同意离婚签字的条件。”
这些话嘟嘟嘟的往耳朵里灌，却又好像没有一句能听懂。
杨真手抵着头似乎很难受，声音早没了意气风发的劲儿。
“好不容易好起来，这事要是爆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网络暴力那么厉害，真怕她着了道。”
一个激灵，程香陡然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吗，为什么就一定肯定这件事情的预期发展。
“她男人家里的婆婆和姐姐找上门了，意思要向小安帮他，不然就把她的丑闻爆到网络上。”
脑子乱哄哄的，更多的是对这件事情的无法接受。
可接着杨真说出了更大的惊人之语。
“向小安曾被他骗去陪一个老男人，怀着孩子没疯，我都佩服她……”
说不下去了，杨真捂着脸哽咽，也不知是在为向小安哭还是为自己。
好像无数的针尖扎在心脏上，程香眼睛有点湿，原来这就是向小安一直不愿启口说起的那段过去。
“真傻……她怎么一点儿不知道保护自己……”
说完，眼泪一颗滑了下来，又咸又苦。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那四年的自己就未必活得比她好多少，在爱情里，她们都牺牲着自己，一次次打破底线的去忍让，只是幻想着，也许还会回到幸福的模样。可苦还是苦，根本不会有奇迹。
对人性良知共鸣的期待，比养一条忠心的狗要困难千百倍。如果说与动物建立友好关系，只是初级副本，那么想忍让的将就一段感情，就是地狱级，足够让人九死一生。
“你们两个怎么了，聊得这么痛苦。”楚旭本来想开玩笑的，走近了看到两人都泪湿着脸，伸手扶住程香的肩膀。心里慌张。
程香还是很混乱，一种心无力在身上蔓延。
“如果……如果这时候还有一个男人站出来，她会不会好过一点？”脑海里闪过霍勋曾对向小安痴迷的脸。
“谁会？”杨真无情的道:“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碰到渣男的机会远多过遇到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