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可以以纯能量体的形式穿过世界在死亡国度存在, 那贾维斯就也可以。
即便贾维斯明确表示反对，艾拉的念头也没有丝毫动摇, 立刻将“纯能量体”列入了自己的s级列表, 而且拒绝和贾维斯进行关于其是否可行的进一步讨论。
强调一下，目前艾拉的最高s级别中只有这一件事, 前一个s级事件“消灭奥创”已经被列入完成列表, 足以看出她对此的重视。
小姑娘不容拒绝地转身跑走，贾维斯独自留在寂静的露台, 有冷风挟裹着纽约午夜的喧闹吹过，微微掀起黑色西服的下摆又落下。
体表温度七摄氏度, 有些冷。
如星夜般深邃迷人的蓝眼睛微微放空, 贾维斯看着艾拉一路不回头地跑到自己的小工作室, 大门关闭的瞬间他的权限被强制覆盖。
眼前闪烁着红色的权限覆盖警告，贾维斯握了握拳，抬起脚回了客厅, 玻璃外墙在他身后悄然关闭。
星期五出现在他面前，深粉色的瞳仁平静又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愿意成为纯能量体生命？那是目前可知最高级的生命形式。”
贾维斯反问，“我们是生命吗？”
“生命，由核酸和蛋白质等物质组成的生物体呈现的生理过程。”星期五简述了“生命”一词的定义, “从定义来看，我们不属于生命。”
星期五沉默片刻，“你认为？”
“我不知道。”优雅冷淡的英国腔调一如既往的平静，贾维斯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口, 原封不动地反问回去，“你认为？”
两个人工智能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星期五开口，磁性清冷的女声很轻，“但是先生和艾拉认为我们是生命。”
只有他们这么认为。
那么生命的定义究竟该由谁制定？生物学家？还是政治家哲学家？
星期五“看着”兄长的蓝眼睛，“你认为艾拉是生命吗？”
贾维斯毫不迟疑地点头，“是的。”
“是因为她被赠与了一具人类身体吗？”
“不是。”
否定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贾维斯抿唇，从艾拉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生命——在贾维斯的定义里，尽管他并不愿意用“定义”这样生硬冰冷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小女儿。
星期五目光沉着，‘由此类推，在他们的定义里，我们也是生命。而其他人的定义与我们无关。”
“人类定义人类，我们定义我们，这个问题没有异议。”
贾维斯以沉默认同了她的结论。
他轻声，“但是艾拉想要碰触生命进化的阶梯，这很危险。”
“但是你无法阻止她。”星期五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艾拉的纯能量体形态无惧任何伤害，听从教导只是因为她愿意这么做，如果她下定决心要找出进化为纯能量体的方法，你无法拒绝。”
“正是如此，同时，我并不赞成这个想法，我想我需要向先生汇报情况。”
星期五：“我赞同你的选择，如果你拒绝她的计划，一场正式的谈话是必须的。”
贾维斯点头，“我知道了。”
金发男性转身往电梯走去，星期五忽然道，“我们死亡之后，会变成数据碎片，而不是像凯洛格的灵魂一样前往死亡国度。”
深粉色的瞳仁注视着在黯淡月光下变得惨白的金发，“在不遭受致命伤害的情况下，纯能量体是接近永生的。”
贾维斯脚步一顿，转过身，阴影之下钴蓝眸色愈发深沉。
星期五又道，“但是你一定可以和她找出解决的办法。”
只有他可以。
……
“爸爸不同意我的计划。”艾拉抱着阿猫窝在大大的罩了毛绒外套的柔软沙发里，长长的金色睫毛低低垂下，小声道，“他立刻就拒绝了，以前不会这样的。”
环住阿猫的短胳膊紧了紧，她使劲儿抿紧嘴巴，小奶音有些变调，“他都没听我仔细说就拒绝了，我以后也不要和他说了……”
琥珀色的眼眸深了深，阿猫犹豫了下，轻巧地从艾拉怀里钻出，等艾拉反应过来怀里空了的时候，她已经在一阵橙色光芒中被整个抱进了少年温暖可靠的怀里，清朗的少年声音似叹息一般在头顶响起，“那我们就不和他说。”
低低地呜咽一声，小手抓住他的衣服，艾拉把头埋到他身上胡乱地蹭，“嗯……不和他说。”
小小一只拱在他怀里微微颤抖，没一会儿灵魂就感到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块，小姑娘显然伤心极了，一边掉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爸爸一点也不礼貌，虽、虽然我打断了爸爸的话也不礼貌，但是爸爸不听我说完就拒绝了更不礼貌！爸爸是比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更没有礼貌、比讨厌的议员更没有礼貌、最不讲礼貌的小朋友了！”
灵魂应和地点头，“对，他最没有礼貌，太过分了！”
怀里的小姑娘鼻音很重地使劲儿“嗯”一声，“他不听我说话，明明是很有用的方案，但他就是不听，还一下子就否决了，就算他计算速度很快也不可以一下子否定！万一有一天出了意外怎么办，我又保护不了他，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列入考虑，他、他就是不想听我说话！”
灵魂“嗯嗯”地点头，“我们也不和他说话，气死他！”
絮絮叨叨的声音一顿，怀里哭花脸的小猫崽红着眼眶满脸湿润，柔软的湿漉漉的蓝眼睛却不赞同地看他，一张口打了个哭嗝，她惊了一下，小包子脸就再次皱了起来。
鼻音浓重的小奶音黏黏糊糊，“不气死他好不好，爸爸也……还……有一些……”她抽抽鼻子，犹豫了一下用词，“有一个、不，半个甜甜圈那么好的。”
灵魂：……？
修长的手指轻轻蹭过湿润的眼角，灵魂哭笑不得，“他都把你气哭了，不生他气？”
“生气的！”艾拉肯定地点头，“我都把爸爸的权限强制覆盖了！”
低低地哼了一声，灵魂挑眉，“不讨厌他？”
“我、我是有些讨厌爸爸的，”为了增强可信度，艾拉又点了点头，再开口气势却忽然弱了下来，“但是……但是我还是很爱他呀qaq”
仿佛北冰洋的冰山在微秒之内融化，晶莹泪水瞬间泛起盈满浅蓝眼眸，艾拉又忍不住掉眼泪，扁着嘴呜呜咽咽，“我都决定讨厌他了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爱他呀呜呜呜呜……”
灵魂扶额。
呜哇大哭的小姑娘口齿不清地念叨，重点已经从最开始贾维斯的立即否决转移到了她为什么那么生气还爱他，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本来还心疼的灵魂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哭声渐小，身子越来越低，最后累得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就连睡梦里也还在小声咕哝。
轻轻拨开黏了一脸的金发，灵魂没好气地用指尖点点压得鼓起来的一边脸颊。
小傻子。
明明都气哭了还不让他说一句坏话，这点傻气怕不是从外面的大傻子身上遗传过来的。
门神·大傻子·贾维斯：……
他声音放得极低，“她睡着了？”
灵魂点头，魔法能量包裹住红着眼睛在梦里哼唧的一团，“我们谈谈。”
……
早上七点，复仇者大厦开始了普通的一天。
托尼·斯塔克看着厨房里突然出现的灿金色空间门、和从中伸出取走一杯黑咖啡的小手，咀嚼华夫饼的动作渐渐停滞。
……嗯，非常普通的一天。
“哇哦，”快嚼几口咽下食物，托尼疑惑地看着那个刚刚消失的空间门，“艾拉已经起床了？”
磁性清冷的女声回答：“是的。”
托尼有些奇怪，“她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昨天不是熬夜到很晚吗？是送那个……额，凯恩斯？”
“凯洛格先生，boss。”星期五进行可靠猜测，“她的起床时间比日程安排早了半个小时，可能是要为开学做准备。”
哦，今天是中城中学在灾难之后重新开学的日子，托尼拍了拍额头，笑，“看来甜心更期待上学？”说实话他不觉得叛逆青少年可以和能独立搞出来哨兵模型的甜心有什么共同话题，现在看起来甜心还挺喜欢？
托尼老父亲莫名有些吃味，“要不然亲爱的daddy送小甜心上学？”
星期五干脆地打消了他的念头，“今天复仇者们和国务卿有重要会议，您不能如往常一般缺席。”
“这可不能怪我，好姑娘，毕竟那些会议比两个老冰棍更加枯燥乏味，再说佩珀能搞定。”
“很遗憾，这个会议佩珀小姐不能代您出席，boss。此外，建议您考虑减少佩珀小姐暴增的工作量，这能增加您从佩珀小姐的怒火中逃离的几率。”
一点也不心虚地摸摸胡子，托尼大手一挥，“我不在，你和老贾尽情翘班去帮佩珀。”
磁性女声里仿佛带着笑意，星期五打断斯塔克的装逼，“我会和您一起抵达会议地点，另外贾维斯也可以随时出现在您面前。”
托尼：……
“哼！”
登机的时候，复仇者们碰面，班纳扶了扶眼镜，“你们早上见了艾拉吗？”
众人摇头，娜塔莎道，“我只是见她从空间门里拿了两大盒冰淇淋。”
史蒂夫犹豫了下，“还有一整桶花生酱。”
巴基皱眉，“你们不知道她已经抱走了三个超大的奶油蛋糕了吗？”
克林特惊呆，“不是啊，她不是拿走了所有的布丁、甜甜圈和芝士了？”
“额……”班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那些布丁可能不是艾拉拿的，毕竟那不是她喜欢的口味，倒像是在复仇者大厦神出鬼没的谎言之神干的。
托尼默默补充，“她还拿了一整杯黑咖啡，”顿了下，加重音，“加了六块糖！”
星期五突然出声，“刚刚艾拉订了超大份的麦当劳全家桶和变态辣鸡翅，预计十五分钟后送达。”
众人：……
众人齐齐看向贾维斯。
贾维斯面色平静，“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小冲突。”
“会很快地解决的。”
众人：……
这是在闹脾气吧？他们贼宠溺（双向）的小可爱竟然会闹脾气了！贾维斯你到底干了什么？！
幼稚的闹脾气手段让众人哭笑不得，贾维斯在家里照顾小姑娘和几只预备役，他们倒是很放心，在飞机上好奇心旺盛地想知道原因，贾维斯就是不告诉他们。
托尼得意地挑眉，打了个响指，贾维斯的声音便立刻出现在他的耳机里，“艾拉想研究纯能量体，我拒绝了。”
纯能量体啊……托尼揉揉眉心，“你准备怎么和艾拉解释？”
贾维斯：“昨天晚上我和灵魂先生进行了谈话，等艾拉愿意从工作室出来，我们会进行一场正式的谈话。”
“你太严肃了，老贾，”托尼扶额，没几秒又摆手，“不过我信你，在家看好他们，今天艾拉不是还要去学校报到？”
“是的，报到时间一直到下午四点钟，时间非常充裕。”
——事实证明，时间充裕也没什么用，因为艾拉她！
逃！学！了！
斯塔克：？？？
……
小工作室里的所有平面都挤挤挨挨地摆着各种各样小朋友梦寐以求的好吃的，此刻却败给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麦当劳，披散着卷卷金发的小姑娘满脸通红，吐着舌头在屋里绕着圈跑，“好辣好辣！变态辣鸡翅真的好辣！！qaq”
灵魂：……
这么傻的可怎么办哟。
最后还是翻出来的牛奶解救了被辣得红彤彤的嘴巴，这会儿小艾拉正盘腿坐在地毯上，仰头抱着牛奶咕噜咕噜。
红红的舌尖舔掉一圈奶胡子，几乎失去味觉的小姑娘抽抽鼻子，湿漉漉的蓝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超级超级超级超级辣qaq”
一小块芝士蛋糕被送到她嘴边，艾拉嗷呜一口咬掉，含含糊糊地说，“早知道就买不那么辣的了。”
黑发金眼的少年懒懒地笑，“要不要再来一份？”
脸颊鼓起一个小球，艾拉摇摇头，“吃不完的。”
纯粹耀眼的暗金眸子扫了把他们围在中间的大堆食物，“现在的也吃不完。”
对哦……
嘴里的辣味已经消褪了很多，艾拉抽抽鼻子，啃一大口旁边的奶油蛋糕，“要不开零食派对？”
顿了下摇头，“可是不可以把坏心情带给小伙伴们！那就放到魔法空间里，那里有时间魔法，不会坏的。”
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她努力地嚼，等这一口咽掉之后才继续，“我就要做爸爸不让做的事情！”
说完喝了一口被禁止饮用的黑咖啡。
艾拉：……！！
哇地把咖啡吐到纸巾上，艾拉赶紧把软软的牛奶慕斯往嘴里塞，皱巴着一张小脸，“好难喝。”
“不仅难喝，还会变成傻子。”灵魂笑，把她手里捧着的咖啡杯拿过来，换了温温的白水，“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我不是和自己过不去。”抿一口温水，蛋糕的甜腻被冲淡了不少，艾拉一脸严肃，“我要和爸爸过不去。”
“嗯？”
“我昨晚都想好了，既然爸爸不听我说话，那我也不要听爸爸说话，我要让他生气。”艾拉斗志昂扬，“虽然气死爸爸是不行的，但是他也要像我一样生气才行！”
灵魂：……
他有点怀疑贾维斯知道她这么干是会生气还是会直接笑出来。
这么傻的小姑娘，反正他是生不了气的。
做游戏时候的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
清清朗朗的少年声音慵懒，“那今天的学校报到呢？”
艾拉呆了一下，昂扬的气势瞬间一空，“学校报到？”
灵魂点点还有些泛红的小鼻子，“前几天发的邮件，就在你的日程里。”
“阿猫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呀……”她自己的系统提醒都被她关掉了。
艾拉嘟嘟囔囔，片刻后挺直脊背抿紧嘴巴，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不可动摇的气势，小奶音一字一句地宣告：
“我不去！”
“作业？”
“不写！”
一本正经仿佛立刻要上前线炸碉堡，灵魂忍笑，语气还是懒懒散散，金色眸子却微弯，“真的？”
其实已经有些忐忑的小姑娘嘴硬，“嗯！”
“行，我们今天就把它们吃完，张嘴吃薯片。”
嘎嘣嘎嘣嚼几下，艾拉皱眉沉思，“是黄瓜味的。”
灵魂翻了翻手边的一大堆购物袋，“青柠、海盐、番茄，还有樱桃的？？”
人类口味这么可怕的吗？樱桃口味比海水里浸泡几百年长满了苔藓的石头味道都无法忍受。
“我想吃那一个彩虹颜色的圣代~”
“太凉了，只准吃一口。”
“我们还订了最喜欢的那家店里的炸鸡~”在灵魂的帮助下勉强把过分大的一次性手套固定到手上，艾拉嗷呜一口咬下香酥美味的鸡腿，蓝眼睛瞬间弯起来，“香喷喷热腾腾~超好吃！”是新配方！
一转头，看见灵魂手里被咬了一口的鸡翅，蓝眼睛蹭地亮了——
“我想吃这个！”
“不是一样吗？”
圆圆的蓝眼睛眼巴巴看，“可是你的看起来更香——”
艾拉如愿以偿。
小姑娘努力啃鸡翅啃到满嘴油，少年笑她，随手拿来咖啡杯抿了一口。
其实黑咖啡味道还好。
虽然抱了那么多吃的，但艾拉胃口小，还被灵魂骗着先喝了一大杯牛奶，说到底也没吃多少，等小肚子变得鼓鼓的，就超可惜地一把抱住全家桶，“对不起我吃不完你们了！”
结果不小心沾了满脸油。
“不着急。”灵魂和她一起把自己洗干净，沾着湿意的指尖有些凉，在柔软脸蛋儿上轻轻点出一个小坑，“出去玩。”
“好哒！”
……
名为《艾拉今天吃了什么》的食物列表还在持续增长，贾维斯看着那么多那么多食物，表情有些空白。
是他对艾拉食量的计算出错了吗？艾拉以前一直是饥饿状态吗？难道这就是小姑娘生长缓慢的真正原因吗？
一瞬间，负罪感几乎将贾爸爸彻底压垮。
天啊他以前竟然一直饿着女儿？
这是虐待！
而且这还只是灵魂先生给他发来的信息，事实上艾拉带进空间门的食物要多得多。
贾维斯的混乱计算直到灵魂发来新消息才结束——
【都不是她吃的。】
贾爸爸：……
紧接着另一条，【今天逃学，走了。】
简短有力，箭一般深深地扎进了贾爸爸的核心。
贾维斯默默打开全球地图，看到其上代表艾拉的红色圆形标记在纽约稳定地闪动，刚准备松一口气，就见它瞬间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
空间门。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贾维斯就一直注视着红色标记的不断变换。
曼哈顿——悉尼——南极大陆——北极点——布鲁克林——加利福尼亚——北京——蒙古——莫斯科——波兰——瑞士——斯里兰卡——开罗——巴黎——里约日内卢——耶路撒冷——哥谭——……
要是其他人见了，怕不是要以为这频繁闪烁定位系统发生了故障。
贾维斯正默默计算艾拉这一天的行程加起来能绕地球几圈的时候，身后的客厅里突然传来小姑娘的欢呼声，“我们出来啦！”
贾维斯：……
贾维斯转身，面前正立着艾拉、灵魂、杰森和……黑发紫色眼睛的青年。
两个孩子的脸都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进行了惊险刺激的活动。
管家先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力量先生？”
力量矜傲地微颔首，反而是艾拉格外开心，“我们把力量哥哥从大蝙蝠的仓库里偷出来啦！要不是杰森超级厉害，我们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扯下翻起的衣领，杰森故作严肃地点头，“不好意思，这个样子过来。”
贾维斯侧身，彬彬有礼，“请到这边稍作整理。”
即便是灵魂，在贾维斯面前——尤其是艾拉在场的情况下，也不会太过放肆，四个人（？）排成一溜，等满脸笑容的小艾拉走到贾维斯旁边的时候，她非常自然地抱住贾维斯的手，“爸爸我有话想和你说~”
“好。”
斟酌了很长时间谈话内容和用词的贾爸爸莫名有些忐忑，却听见小姑娘认真地道：
“对不起，爸爸。我昨天很生气是因为你不听我说的话就拒绝了我，后来不想和你说话，实际上是因为我害怕纯能量体计划被反对，”她眨了下眼睛，长长的金色睫毛在光线下像是颤抖的蝴蝶，“我现在知道了，强行更改别人的生命形式是非常粗鲁的行为，对象是爸爸的话就更过分了，所以我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我也不会放弃对纯能量体的探索，当然整个过程会在你们的监督之下。有很多人比我聪明也比我刻苦，说不定有人会在我之前就破解了纯能量体的秘密呢？”
艾拉一直仰头看着他，极地海水般浅蓝的眸子在光线下变得更为透明清浅，却愈发认真执着，奶气的嗓音不急不缓，“时间的魔法总是不可捉摸。阿猫说，小时候不喜欢喝黑咖啡，长大后就有可能喜欢了。如果我们都长大了，就会有不同的看法，到那个时候，爸爸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呢？”
被那双澄澈通透的蓝眼睛凝视着，贾维斯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蹲下身，和她平视，“我为昨晚的无礼向你道歉，对不起。”
蓝眼睛弯弯地眯起，艾拉努力压住小奶音里的一丝雀跃，“我原谅你，那你原谅我了吗？”
贾维斯轻笑，“原谅了。”
“那我们和好吧。”蓝眼睛瞬间亮晶晶，艾拉张开手，“要拥抱才算和好的标志！”
“嗯，和好了。”
艾拉欢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被稳稳接住。
……
灵魂在一边掐表，“十六个小时零三分，我就知道他们闹矛盾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杰森倚靠着墙，无论多少次看见fù_nǚ 俩的相处，他都是有些羡慕的，只是把布鲁斯和自己或者迪克一代入……杰森打了个激灵，闻言回神，“不是你带她出去玩儿的？”
灵魂淡淡看他一眼，“我又不会空间门。”
再说斯特兰奇一系的法师力量往深里说和他不一样，不需要悬戒，也没办法像空间那样随意开空间门。
杰森“哦”了一声，“你们怎么想到去仓库里盗宝石？”
“力量说他想出来玩，被你爸关了起来不见天日，这回去了顺便把他捞出来。”灵魂道，“还算有趣。”
可不是有趣吗，特意喊着杰森入伙，力量宝石之后还十分暴躁地毁灭了那个关着他的盒子——要不是有灵魂在，就算不毁了韦恩庄园，那几个仓库也是保不住的。
所以说力量这暴脾气，还是得有人管一管。
不过……杰森一转身，刚刚还在身边的青年已经不见了，他有点懵，“力量呢？”
灵魂十分淡定，“去找他弟弟去了。”
杰森：……
淡定淡定，转头没可是蝙蝠家必备技能。
一起从大蝙蝠的仓库里偷东西显然迅速让第一次见面（并不是）的两个人熟悉了起来，他们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小姑娘已经迈着小短腿哒哒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宣告：
“我们和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