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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chapter069(1 / 2)

岑枝忙不迭从椅子上爬起来, 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一脸诧异, “宋滕,你在说什么?”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 眼里没有一星半点儿玩笑的意思,那么认真的眼光, 令她感到无所适从,也倍感奇怪,明明应该感动的,可她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儿,风呼呼刮过, 胸前那一块呼啦呼啦作响, 空落落的。


她抬起胳膊保持与宋滕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好意思地抬眸望着他, 话都说不利索了,“那啥……宋滕,太突然了, 我还没想好……虽然这么多年你一直陪着我, 可是这也太……”


她嘀嘀咕咕到一半,眼前猛然一黑,他清秀的脸在他眼前陡然放大, 然后, 以吻封缄。


岑枝刹那间睁大了眼睛, 胡乱挥舞着胳膊, 想摆脱他的钳制,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无以抵抗,慢慢沉溺,手臂沿着他的腰身慢慢下滑,直至落在裤兜处。


手机在他裤兜里。


嘶——,陡地,她在将要得手之际,手腕被人狠狠捏住,仿佛下一秒恨不得能捏碎。宋滕眼眶微红的抬眸看她,声调里尽显失望之意,“岑枝,连你也要骗我。”


岑枝咬牙,不可理喻地与他对望,一改几分钟前一无所知的天真面容,她尽可能淡然地讲:“既然知道,为何不早些戳穿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宋滕直起身体,不知从哪儿变出的绳子,瞬间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随后扔到床上,他也欺身上前。


他笑,“人总要给自己一线希望,我给你选择,也是给你选择。前几天你就恢复以前的所有记忆了吧,本来还想给陆白一次机会,可惜一来就给我做出了选择,陆白的障眼法使得不错,可眼神是会出卖自己的,抱歉,我不想这样的。”


语毕,他缓缓压低身体,手开始沿着她的衣扣下滑。


岑枝头皮发麻,纵然是想过千万种结果,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没有任何工具供她使用,她如同被架在刑场上的烦人,任人宰割。


是她自己小看宋滕了,她原以为一招瞒天过海可以掩埋住前几天已恢复记忆的事实,然后于今天和陆白共同合作,假装她已被洗脑,乖乖听他的话,从而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而现实显得他们多傻,宋滕是在怎样的人,她怎么就能想得如此简单。


“宋滕,还记得以前说过的话吗。”她绷紧脊背,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宋滕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仅轻轻地应了声,手滑到腰窝处,故意捏了一把,随即拽下她的半身裙,视线停留在她雪白修长的腿上。


他眸光闪了闪,打住动作,良久,目光才与她对视。


“然后呢?”


“我们两个人,从来都不合适。”她一字一顿。


宋滕极为平静地注视着她,“说得也是。”


刺啦——


尾音刚落,她的上衣被徒手撕破,裸露的皮肤与空气亲密接触,她下意识弓起身体,想让缩起身体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可是她移动弹不得,被迫以近乎脱光了的姿态与他相对。


说不清是耻辱居多还是悲哀为上,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足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疯狂。


脖颈处传来温热气息,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肩窝、落在锁骨。


她偏头望向窗外,天光云影乍泄,落了满窗格,窗边有一朵小白花,在风中稳稳站立,开得煞是好看,多么像许多年前她争取来了开学机会的那个下午,她穿着裙子,恣意轻快地迎着风走在巷子口,身影跌跌撞撞,像一只迷失的方向的鸟儿,坚定又脆弱。


她说:“宋滕,不说爱,你是喜欢我吗?还是喜欢的一直是你自己,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老好人,对你有着最起码的了解,可是忽然有一天对你的了解别被全盘打破,我才发现我一无所知,彻头彻尾。”


他身形停顿几秒,从她身上爬起来,认真地望着她,“你想了解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讲过我的故事。”他似是来了兴致,挪开身体,坐在床沿佝偻着脊背,慢慢叙述。


宋滕出生在凌晨雪夜里,当时住的是破茅房,挡不住风收不了暖气,而他一生下来母亲宋胜茹便当做隐形人,自小对他不闻不问,更遑论照顾事宜。但是住的破茅房对面虽说是个穷人家,但见着他成天挨饿受骂,也就起了恻隐之心,每天清晨都会带一带他,稍一口饭给他,算是积德行善。他那时候还小,不懂宋胜茹为什么讨厌自己,似乎是天生带着对他的厌恶。


他战战兢兢度过拾荒一般的童年生活,初中时离开了原先住的地方,到了一处勉强称得上中档的小区居住,宋胜茹每天都笑颜如花,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一些,也仅仅是一些,而那些放肆收敛的行为没有减少,每次放学回家,他都站在门外,透过敞开的门缝瞧见屋内赤身裸体的男女,细细地呻吟声在肆无忌惮地在耳边回响。


宋滕总记得那天,斜阳入鬓,分外绵长,屋内的女人往外看了他一眼,眼角眉间的缠绵刹那间化为眉头微拢,随后伸出白嫩的手臂,往外扔了一盒过期的面包给他。


随着吱呀一声,门合上了。


初中时,他读书的学校不是什么知名中学,学习之余全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韧劲儿,拿到学校靠前的排名成绩,因为前三名学习会给予一定的奖金,不多,但也足以他生活一段时间,可是后来一同上台领奖的一个男生在台上特别傲气地说道:“老师,宋滕他妈是妓女,好多人睡过,丢不丢人,还有脸皮领奖。”


瞬间,他成为众矢之的,在全班面前被人用异样眼光打量,就连在场的老师都惊诧地摔掉了手中的书本。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几乎挫伤他的心,他脑袋一片空白,腿发软,想逃又无力,只得硬生生在那里站着,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以及嫌恶的眼刀子。


宋滕开始明白,有的人出生即是一场错误,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回炉重造一次。


自打那次以后,初中生涯还没度过一半,他已经每天被人欺负得鼻青脸肿,体无完肤,更有甚至因为看中他的脸蛋,一度将他逼到偏僻的角落里,想进行猥亵。被欺负习惯了,人也就练出一身本领,当天晚上拼得你死我活,他到最后几乎下了狠手,捅了一个壮小伙。其余人被吓到,立马树倒猢狲散,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面目发狠,牙根紧咬,望着躺地上捂着腹部的人,一丝慌乱都没有。宋滕安静地跨过那人,向沉默漆黑的巷子口走去,末了,顿了一下,吐出几口鲜血,继续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反正是不愿再回家了,也无心情上学,索性干脆主动从学校办理了退学,在外流浪。


流浪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没有经济来源,许多店里又拒收童工,他只好浑水摸鱼,用仅剩的零钱办了一张假的临时身份证,没料到人还没找到工作,身份证就丢了。别无他法,他只好跟着黑中介下的人混,混了一段时间得知在花街巷那里蹲点儿拍照是一份捞钱的工作,许多男人都喜欢往那一块钻。宋滕一听“花街巷”三字,立马变了脸色,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但还是选择继续做下去。


这不是什么好活儿,做得好可以领取微博的工作,做得不好就是被发现偷拍,被残暴的教育一顿,揍得认不清东南西北,稍微好一些的会和颜悦色上来商量,赛点儿纸坨子了事,他是前者居多。


毕竟花街巷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但去过的人都知道这是个人间享乐天堂,宋滕去的次数多了便也有些人麻烦上门,被人窃取劳动成果、暗地里工资被偷已经是常事,最惨的一天是寒冬腊月里,他被人同行阴了一把,分毫好处都没落着,还被赶出了公司。飘雪的大晚上里,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冻得瑟瑟发抖,后来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前方已看不清路途,白茫茫一片,他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也感觉没那么冷了,唯一的念头是想找个长椅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那就好了。


然后他就听到有人喊他,细细软软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喂,你还好吗,不要在这里睡,会冻感冒发烧的。”


他恍惚地睁开眼,瑟缩着身体,几乎口齿不清地说:“我好累。”


“很冷吗?”


“冷。”


“那饿不饿?”


“饿。”


“口渴?”


女孩儿连续不断的问话让他不禁掀了掀眼皮,他勉强坐起来扒拉一下头发,打量面前的这个女孩儿,穿着棕色棉袄,手里提着青菜萝卜,脸上冻得通红。岑枝就那样平和地与他对视,末了,她往他手里塞过去两个鸡蛋,将她胳膊上的围巾取下来递给他。


“围着暖和,早些回家吧。”


她还没等他道谢,身影便消失在远处,宋滕意识到什么,立马胡乱裹上围巾就朝着她跑过去,还没走两步,脚下踩到硬物,他低头一看,是一本初三的语文的教科书,书的封上写着“岑枝”两个端端正正的字,他心里暗自记下来,随即捡起书,拍掉上面的雪,追上前去还给她。


她微笑点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心不在焉地打他的话,“谢谢。”


宋滕问:“你住这儿?”


岑枝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没答话就走了,往那一处巷子里走去,走到深处,转个弯,不见了。


说得口有些渴,他端起旁边桌上的水灌了口,扭头问她,“还记得这件事吗。”


岑枝沉默,脑海搜寻半晌得不出一个结果,她没有印象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也或许是做过,但仅仅是举手之劳,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宋滕接着讲,“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世界太冷漠,遇上一个温暖的人不容易。多么想和你认识认识,离着更近一些,始料未及,我妈又搬了住处,搬去你住的巷子里,还和你成了生意上的朋友,而我幸运地再次遇见你。”


那一年岑枝读初三,还有半年就高考,每天秉灯夜烛搞学习,宋滕更靠近她一些,于是浪子回头,重新拾起书本用功念书,在中考时靠着一股狠劲儿,以市里第二名的好成绩考上当地名高中,开始和岑枝慢慢靠近,他努力去学着做一个温暖的人,简简单单的陪在她身边就好。


他高中时问过岑枝,“你喜欢周游叶?”


她状似无语地说,“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


他怔愣一下,继而说,“我倒是想,可是我们两个人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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