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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余波(1 / 2)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敌方士卒之众,不止三万之众,而损失的八百精锐,却都是宿将精卒,纯以战场论,不过惨胜而已。然而取得了今川义元的首级,却使得织田家名震天下。


自总大将以下,取敌三千级,仅是斩敌侍大将的,就有十四人之多。战后论功行赏,自是皆大欢喜,唯有会议到了最后,首功的说法出现疑问。


佐佐成政到清州之后,对织田信长转述了平手汎秀擅自决定的计划,接下来才有梁田传递信息的事情,确保奔袭之前避开了前线诸多军势。


见证者除了佐佐之外,还有有望因战功返回织田家的前田利家,都是足以让织田信长信任的人。只是当担任军奉行的村井贞胜在部将们面前读出这条记录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真是奇策啊!”柴田愣了半天之后,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先前我还欲杀之而后快,如今看来,虽然擅自行事,但是功劳足以盖过过失,主公应该以首功的待遇赏赐!”


话音落地,信长却只是作闭目养神状,冷笑不语。


柴田疑惑地环视室内,才发现气氛不对来。


林佐渡反常地一脸严肃地沉默不语,与平手汎秀颇有旧谊的丹羽也是欲言又止,特准进入会议的佐佐想要说什么,却觉得不合身份,与他同来的前田利家却是尽量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战时负责西方和北方警戒的泷川反倒是首先发话了,所谓旁观者清,此战与他关系最浅,就算出言有误也无甚大碍。


“平手殿真是好算计啊。”泷川淡淡说到,“若是我军战败,自然也可以把此事推脱掉,安心享受今川家的俸禄吧!”


柴田作恍然状,其后又皱眉不悦:“彦右(泷川一益的字)此言恐怕不妥吧!平手家是本家谱代家臣,怎么能和那些墙头草一样的依附势力混为一谈呢?”


若非是与他素来相善的泷川,以柴田的个性,出言断然不会如此温和。


“那平手殿为何不早日报之主公呢?”


“那是彦右你不知道局势啊,今川家葛山氏元,领军割断了清州城东边的道路,所以才来不及汇报!”


“原来如此,请柴田大人恕罪。”泷川俯身施了一礼,面色不变,:“然而……平手家的确是谱代家臣不假,不过平手汎秀对主公究竟抱有如何的情绪,恐怕不是柴田大人所能揣测的啊!”


“一益!”柴田忍不住叫出了泷川的名字,声调也不自觉高出了几分,这种失礼的事情,整个尾张恐怕只有他做得出来,“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十年以来,甚左何时对织田家不满过?”


“既然他可以骗过今川,未必不能骗过……”


“混账!”


信长睁开双眼,厉色视来,二人连忙跪倒于地。


“此事不是尔等可以议论的。”


声调不高,却令两人汗流浃背。


平手政秀殉义已近十年,却仍是织田信长心中不可冒犯的逆鳞。


“万千代以为如何呢?”


万千代这个名字,是丹羽长秀的幼名,按理不该继续使用,信长如此称呼,显然是表示亲近的意思。这份宠信,除却他之外,也只有池田和被逐出前的前田可以享受了,连自幼侍奉的佐佐都无此“殊荣”。


“这……”


丹羽行事沉稳,在敏感问题上从不轻易表态,但是主君钦点,又不可避开。


“平手殿,应该是忠于本家的。”


什么叫应该是?就是说有可能不是了?此言看似是为其辩解,但却包含深意啊!佐佐成政闻言,愈发急切,却又不敢造次,只能向他岳父村井贞胜以目示意。


后者立在信长身侧,轻笑摇头,示意无碍,才让佐佐稍微平静了一点。


“干脆一些!”


丹羽做沉思状,考虑良久,仍是摇摇头。


“臣不知。主公何不问又左(前田利家)呢!”


“噢?”


信长斜视前田,谑笑了一声。


“你这头小犬,又跑过来了啊!”


前田利家却是如闻仙乐,双目立即垂下泪来。


“主公……”


“好了!这只爱哭的小犬!不是已经准你回归了嘛,现在说的是甚左的事情。”信长笑骂一声,似乎是十分享受这种感觉的。


“是!”


前田精神抖擞,坐直了身子。


“今川义元向他允诺了五千贯知行,以及清州城主的位置。”


“啊?”


初闻此事的柴田,满面惊骇。


泷川向他笑了笑,意思似乎是在说:你还坚信他无二心么?


“但是我已经阻断了他的投敌之念!”


“噢?”


信长显出几分好奇来。


“我在今川军营四处喊‘平手汎秀’诈降的话,今川家的人不会再信任他了!”


话说完,前田似乎对自己颇为满意,却不见身旁的佐佐怒视了他一眼。


“自作聪明的小犬!”信长随手抓起书简扔到他身上,却不曾真正用力,倒像是在嬉笑。


“万千代,还没有想好吗?”


丹羽眉关紧锁着,缓缓答到:


“平手殿此番有功无过。不过日后……”


“如何?”


“臣自以为看不透此人。”


一句看不透,放在猜忌心重的主君那里,已是诛心之言。


信长不置可否,转向最后一人,似乎是刻意要每个重臣都表态才对。


“佐渡为何一言不发?”


林佐渡这时方才开口了。


“今川大军西向,尾张人人自危,甚左固然对织田氏忠心,却也不能不考虑平手家的生存啊!纵然有二心,亦不应责罚。”


众皆不以为然,连与平手汎秀关系不怎么样的泷川都对此话心下不屑。这句话包含的恶意实在太过明显,你当殿上坐的是傻子么?看来林佐渡连害人的水准也不怎么高啊!


果然信长只是瞟了一眼,回了一句“知道了。”


接着是刚刚晋为部将的森可成被点名。


“呃……”这个一向只负责兵事的武将张口结舌了一阵子,才说到:“臣以为各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但最终还需主公裁断。”


这就是所谓正确的废话。


森可成以前号称美浓枪术第一,因为浓姬嫁给信长的关系,在斋藤道三死后转仕织田,每战必请为先锋,战功累加,逐渐身居重臣之位,不过自知根基浅薄,向来没什么政治野心。也正是这种态度,让信长在日后放心收其幼子兰丸作为近臣。


总算等到上级们都说完了话,佐佐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殿下!”


“噢?内藏助,有何高见呢?”对于佐佐,信长向来是重视多于亲近,这与前田利家刚好相反。


“臣近日读汉史,见《三国志·武帝纪》语:‘公收绍书中,得许下及军中人书,皆焚之。’”


等待了半天,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时值官渡合战(嗯,语境),袁绍以十数万兵马攻打曹操,后者治下文武人人自危,纷纷结交袁绍以求自保后路,后曹操得此书信,并不追求,反而付之一炬,其原因是“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


佐佐研读中国史书的兴趣,在尾张颇为另类,却令他的主君十分欣赏。此言一出,信长眼中又见异彩。


“善!吾虽不敢自比魏武,却常以先人自省之!虽有擅行之嫌,瑕不掩其瑜。”


“先有一意孤行的主君,才会有擅自行事的家臣啊!”敢于如此顶撞的人,舍柴田胜家其谁?“主公连续几天不见任何人,我等家臣只能自行决断了啊!”


话虽有些无礼,实际却是劝谏之意。


不过面前这位殿下,却并不是经常能听进去从谏如流的人啊?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胆战心惊,暗道柴田这厮实在不识抬举,你一人找骂就罢了,何必拉上我们全部呢?


不料信长却是丝毫不怒,反而哈哈大笑。


“这就是我不计较你权六的原因啊!”


言下之意,虽然你的劝谏我不想听从,但是忠心十分可嘉。


又转身对村井贞胜道:


“五千贯的知行恐怕拿不出来,清州城也不能让给他,就先委屈甚左暂领沓掛城千五百贯吧!另外,我准许他使用监物的名号。”


监物的名号,这是平手政秀用过的啊!


这个词语本来是朝廷中务省的官职,然而战国时候,诸侯除了朝廷赐予官职之外,往往还会自封官位,比如织田的“上总”就是此类。但就算是自封,也是要得到大名的认可才可以。平手汎秀以弱冠之身,继承了其父的名号,不可不谓厚赏。


只是,他那个没什么功绩的哥哥会如何想,却没有人会顾及到了。


他既然说了话,就是最终决定,众人尽皆称是,随即纷纷告退。


前田兴奋莫名,四处向人打招呼,佐佐并不搭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还好主公听了我的话。”


喃喃自语的佐佐却被村井贞胜叫住。


“义父(日本似乎是这么称呼岳父的)大人有何指教呢?”


佐佐成政十分尊敬地躬身问到,后者熟视良久,摇了摇头。


“你……当真以为主公是听了你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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