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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螽斯(六)(1 / 2)

长安被泼了个措不及防,连带着负伤在身的季三昧也里外里湿了个彻底。


季三昧思路运转如飞,连跳数个时空,转眼间已绕前生一周。


梳理完毕后,他腾出一瞬间的工夫,做出了一道三选一的选择题,目光在沈伐石、长安和王传灯间逡巡了一轮,敏捷地丢给了王传灯一个眼神,随即舒展了肩膀肌肉,牵扯到了没入身体两寸有余的树枝,硬生生痛出了一汪眼泪来:“疼……”


女人来得气势汹汹,把理智一路抛甩到身后,听到季三昧哭疼,理智们才零零星星地溜达了过来,附体入身。她提着桶,倒吊的眉毛舍不得放下,嘴角的两撇法令细纹却紧张地绷了起来。


王传灯只需一愣之息就领会了精神,一步上前道:“等等,夫人,请先别走。”


本来还打算质问到底的女人瞬间被这一句话打成了“撒泼后想跑路”的不良形象。


季三昧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滚,看起来好不疼人:“呜啊……”


且不说那女人的良心会不会痛,长安先给心疼坏了,不顾自己一身的湿,用袖子不住地为季三昧擦眼泪:“不哭,不哭啊。”


王传灯的上下脸泾渭分明地划分出了各自的领域,眼里有冰,嘴角含笑,构成了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夫人,我家孩子好好地在这里玩耍,你一盆水没头没脑地泼上来,这让我们很难办。”


季三昧适时地扭过头来,用一双无辜得无比真实的泪眼坐实了来人的罪行。


“夫人”有些慌了,她只瞧到了那张名为“季三昧”的脸,至于殃及的池鱼……


于是,她在人工烘托起来的负罪感下,如季三昧所愿地对来龙去脉做了个简要概括:“他!就是他!要不是他八年前来沂州勾引我家姐,我家姐也不会被他引走了魂,到今天还犯失心症!”


季三昧飞快把时间轴往前拨动了八年,然后就卡死在了原地。


……八年前的事情,早不知被何方神明从他脑中一把拔除,寸草不留。


这时,被无辜拖下水的长安眨一眨眼睛,颇有良家妇男的风范:“我才三岁。”


这句话在女人的怒火上撒了一碗油,火势嗡地一下滔了天,她手上再没有水,只能抄起空桶,狠狠地往长安脑袋上猛扣下去。


但是,长安依旧好好地抱着尽职尽责地抽泣不已的季三昧。


女人手里的铁桶被一记禅杖怼成了一团废纸,皱皱巴巴地贴在树上,颇有死不瞑目之态,佛铃还在铮铮作响,调和进了一声巨响的余韵之中。


沈伐石手持禅杖,在女人和季三昧之间划定了一条楚河汉界,边缘就是粉身碎骨的铁桶。


女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沈伐石:“施主,请冷静。”


言下之意很隐晦,施主,再冷静不了,你会很难做。


没办法,女人只能将口头诅咒一股脑隔空砸在季三昧身上:“季三昧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长安把怀里的季三昧护在了自己身后,捂住了他的耳朵,不叫他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表情甚是不解:“我明明不是,你为什么硬说我是。”


“你还想抵赖!”女人眼角里烧起熊熊的火光,“姐姐和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性命!谁想你,你——好!好!我给你个证据——当初我还是个姑娘,给你擦洗过身体,你胸口左肋靠下有一颗红痣,是也不是!”


长安毫不含糊,一把拉开了宽松僧袍的襟带,掐住领口往下一拉——


那里什么也没有。


女人脱口而出的铁证化作一记铁砂掌,带着风势重重拍回了她自己的脸上。


季三昧趁势又抽泣两声:“好冷……”


结合万里无云的天气来看,这句话完全是在信口雌黄,但无地自容的女人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就连那张确凿无疑、属于“季三昧”的脸也在她眼前变了形。


真的是他吗?自己认错了人吗?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羞耻,本能地倒退两步,想要逃回家里去——


王传灯已经拦在了她的身后,一抹温柔的笑意在他唇角绽开:“夫人,不是说了,请先别走。我家孩子的事情,不说一说,是不是不大合适?”


几番拉锯后,这只唇角噙笑的禽兽尾随着满面窘色的女人进了她的家门,敲诈勒索,兼打探情况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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