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站在屋外,负手而立,他眺望远处层层叠叠的高墙,眸色愈发深沉。
阿殷倚着门框,瞧着他挺拔的身姿,心里头某些东西好像死灰复燃了,她紧闭双唇,恨铁不成钢地暗骂了自己一句。随即,她迈开腿,踱步到他身后,轻声道:“我好了。”
怀瑾听闻,侧目瞧了她一眼,“原先那套太素了些,这身比较配你。”
阿殷假模假样地笑道:“谢郡王,奴家很是喜欢。”
怀瑾眉头微蹙,不大喜欢听她阴阳怪气的声调,冷下脸来,问:“怎么了?”
阿殷直接了当道:“小人有事相求。”
“何事?”
“你能治眼盲之人吗?”
怀瑾转过身,“何人眼盲?”
阿殷低眉顺眼道:“我有个朋友,他因小时候眼睛受过伤,瞧不见东西。”
“你真当我是救死扶伤的神医呀。”怀瑾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就算我能治,我为何要帮你?”
阿殷厚着脸皮,试试探探道:“若是你能治好他,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任你差遣。”
怀瑾嗤地笑了声,“你上次在石庙里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不是打了我一顿,逃之夭夭了。”他抬手点了点阿殷的脑门,“你啊,不能信。”
阿殷皮笑肉不笑,“明明是你先想要杀我的,到头来反倒成了我的错,你要是不对付我,我肯定还一直——”她猝然噤了声,默默把后面那三个字咽了下去。
怀瑾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一直什么?”
阿殷没好气道:“没什么。”
怀瑾敛了笑意,他压低声音道:“你真的想留在我身边?”
阿殷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你不想让我走,我也走不了。”
怀瑾微微一顿,“那人在哪?”
听他这话,算是答应了,阿殷欣喜若狂,“在襄汾,我这就去把他带过来。”
怀瑾云淡风轻道:“让杨石去吧,他就在那附近,我传封书信给他,让他把人带到宫外的秋风楼,到时候我再出去,毕竟宫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阿殷道了声谢。
“先回屋,外头应该挺冷的。”怀瑾说完,步履缓慢地进了房里。
屋内,暖和的气流冲淡了阿殷冷硬的思绪,她这才想起春宝方才让她交待的事,忙道:“郡王,霍将军邀您今晚到他府上做客。”
怀瑾点了点头,抬眼看她,“别叫我郡王。”
他的眼睛像一潭幽深的湖水,神秘,美丽。阿殷一怔,立马别过脸去,惊觉这人实在是太可怖了,似有勾魂摄魄的招数,让她几次三番差点把持不住。
波罗听到他们的谈话,打开了一点缝隙,探头探脑道:“你们晚上要出去参加宴会啊?能不能带上我?”
阿殷摆摆手,“我可没有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