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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捉虫)(2 / 2)

刑部,大牢。


辛勖涵的囚衣摊在桌子上,比常人衣服短了一截。像是小孩子穿的。


章年卿指腹划过前后衣摆的线头,眉峰冷峻,“呵呵,耍我。”


咣当,一脚踹翻桌子。牢房里七零八碎的东西全被砸在地上,响声引来了无数狱卒和小官。大家见里面发疯的人是章年卿,谁也不敢去劝。


章年卿怒气冲冲的出来,叱问道:“辛勖涵死的时候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狱卒们你推我,我推你。没有一个敢回答。


鸦雀无声,气氛正僵时。张恪闻讯赶来,脚步匆乱,见章年卿没事先松了一口气。身后还跟着一个焦躁呼喊的下人,张恪忙问道:“天德,怎么了?”


章年卿压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一句。


张恪虎目铜铃,咆哮道:“当天接触过辛勖涵的人全部给我叫过来,严加审讯!”


刑部大牢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张恪将章年卿扯在一旁,不敢置信的问:“真的有两份供词?”


章年卿阴冷道:“十有八.九。”压下满腹愤恨,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另一份的供词应该与我手里的这份相差无几。只是幕后指使从刘宗光变成了我外祖陶金海,相关官员,也变成了我父亲等人。呵呵,没准,连你我逼供,官官相护的谴责都有。”


“这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张恪啐一声。


章年卿一拳砸在墙上,恨声道:“为什么我这么晚才发现。”


另外一份供词现在肯定在刘家人手里。


张恪沉思道:“辛勖涵入狱期间,我一直防范着。从未让刘家及其相关人进去过。”


“所以只能是里面的人把东西送出去的。”章年卿冷笑道:“我现在只担心,里面这个人已经死了。”


一语成谶,张恪章年卿两人花了一晚上排查,顺藤摸瓜找上去,相关知情人皆死于非命。


有一家,甚至全家被杀。


章年卿撑着桌子,挫败道:“是我疏忽了。我去找刘俞仁,无论如何,您和我外祖绝不能被牵扯进去。我和父亲已经在局里了。你们可不能再陷进来。”说着卷着供词,揣进袖里。告辞了。


张恪望着章年卿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叫过心腹,吩咐道:“去通知刘公子。”想了想,写了张纸条,上书寥寥十字:章已察觉,近日恐寻,防之。


“速去速回。切莫让人发现了。”


新帝继位,连刘首辅都是靠着从龙之功和元年献岁的功劳保住位子的。


他张恪何德何能,能从吏部平调刑部。


六部儒礼以礼部为首,当世却是吏户刑三部为重中之重,兵部等闲之士插不上手,从来都是一家独大。工部管营造,是捞钱的好行当,刘宗光握在手里多年,新帝继位也没能从他手里把工部抠出来。


却让章芮樊联合一个民间‘彭祖’把事搅和了。


断人钱财,杀人父母,奸人.妻女。为三大不可饶恕之罪,章芮樊要做孤臣,还要带着他儿子做孤臣。


他有什么办法。


保皇派固然无错,可如今这世道是保皇上的时候吗。


他和章芮樊对先帝可谓忠心耿耿,猝不及防换了位帝位,他们这些老臣也都落得这般下场。怎让人不心凉。


先帝遗留那么多儿子,齐王能做几年皇帝。也就章芮樊,他这个看不清局势的学生,才一心为皇上办事。


张恪苦笑连连,心无愧疚。望着空荡荡的牢房,叹了一句:“人皮难披啊。”


章芮樊几度邀约刘俞仁,刘俞仁都避而不见。这让章年卿有些束手无策。朝堂和冯俏的事,搅的他心乱如麻。


章年卿觉得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却不得不承认,他被冯俏搞的心烦意乱。尤其是在他刘俞仁这边屡屡碰壁的时候。


他爱着冯俏,冯俏也喜欢着他。


可他们两人的观念相差甚远。


冯俏要的是少女心风花雪月的恋爱。


他想要的是情.爱.水.乳.交.融的欲.火。


冯俏觉得爱就是你尊重我的纯洁。


他觉得爱一个人的表现,是你和我骨血融为一体。


冯俏不喜欢他亲吻她。


可他亲她时,想的却不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


尽管冯俏现在愿意为他让步,他又何尝愿意为了一己私欲,惹得小姑娘对他惧怕。


这个局该怎么破,他没有想好。


章年卿很困扰,不禁望向母亲。“娘,你幼时在闺阁是怎么长大的呢?”


陶茹茹何其聪慧,放下手中的事,莞尔一笑:“女孩子在闺阁?无非就是绣花扑蝶,偶尔看出习字,家底好一点的也会教导琴棋书画。日复一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那时候特别羡慕你舅舅们,可以去大江南北看。”、


字字句句都没说到章年卿想问的。


章年卿直白道:“娘,你小时候怕男人吗。”


陶茹茹微讶的看着他,一语道破:“幼娘怕你?”


章年卿闻言,耳朵尖立即烧红。


陶茹茹哑然失笑,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你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不规矩了?”


“娘!你说什么呢。”章年卿‘腾’的站起来,说着就要往外走。脚下却磨磨蹭蹭,支着耳朵听话音儿。


陶茹茹笑道:“性子那么毛躁。坐着。”


章年卿依言照办。


陶茹茹感慨道:“其实女孩子的生活出阁前一个样子,成亲后是一个样子。都是日复一日的熬日子。若真要从中挑出一些多姿多彩来。订亲前后这段时光简直称的上绚烂多彩。”


章年卿心念一动,忽然想起父亲骂自己编排他和母亲的浑话。他大着胆子问:“娘,您和爹订亲之后见过面吗。”


怎么没见过。


章芮樊当年还是个愣头青,不过是初来乍到的一个小小同知,拜见陶如海时撞上陶茹茹.....


陶茹茹望着章年卿,笑的温柔:“何止见过,你爹还爬过我们家的墙,险些被你外公打断腿。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章年卿问:“你当时害怕吗?”


“怕?倒没有多害怕。”陶茹茹回忆着过往,思索道:“你也不用拐弯抹角。娘可以坦白告诉你,冯俏会怕你,再正常不过。她是正经名门之后,养在闺阁里大小姐。这辈子见过的外男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你的花花肠子,百般手段。哪个小姑娘都会怕。”


“我的花花肠子?”章年卿愕然,万分委屈。见陶茹茹一脸‘难道不是吗’。只好不纠结这个问题,不解道:“我还是不明白她怕我什么。”


陶茹茹神情尴尬,有些难以启齿。


女孩子到女人之间最重要的过度,是由男人来完成的。天真烂漫的少女会被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吸引,也会被一个风流多情的才子吸引。所有青年才俊都能在最好的年纪,迷惑很大一批小姑娘。


可剥去这层多才又英俊的外衣之后,露出男人狰狞又旺盛的欲.火。


怕,简直是每一个小女孩的本能。


小姑娘生活在女儿家的阁楼上,尽管谙不知事,懵懂无知。却对这些事有着天然的敏感。男人一旦露出一点征兆,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姑娘因都会感到危险而逃脱。


这是一个矛盾的过程,小姑娘一方面渴望着爱恋,一方面又恐惧着温存。


不过,这一切会终止在她成为女人的那天。


恐惧大门推开后,是一个新世界。她会慢慢接受,然后沉沦进去。


陶茹茹想了想,问章年卿:“娘给你安排通房丫鬟吧?”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章年卿一愣,有些跟不上母亲的思路。


陶茹茹道:“娘早该想到。翻过九月你就十八了。屋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难怪总是吓着冯家的小闺女。让你不去招惹冯俏,恐怕你也做不到。索性娘给你安排个人。”


看着儿子满脸震惊,陶茹茹嗔怪道:“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原本你就比幼娘长五岁。翻过国孝,幼娘才十四岁。那时你都十九了。屋子总不能这么空着...”


章年卿断然拒绝:“娘,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以为当初衍圣公为什么拒了刘家的提亲。你是诚心要毁我们两家姻缘吗。”扑通,跪下:“娘,我与冯家定亲时,就知道我要娶个小娘子。我不怕等。倘若你给我房里安排了人,我岂不是成了刘俞仁之流。衍圣公绝不会将他的宝贝外孙女嫁给我的。”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陶茹茹忙扶他起来:“不安排就不安排。娘又不是一定要往你房里塞人。这不怕你憋的慌吗。”


章年卿被母亲的直白说的一臊,低声道:“我真的不用。”


陶茹茹又何尝想亏心,摸着儿子侧庞,叹道:“你何苦把娘说成恶人。娘也是女人,怎么会不知道丈夫屋里添人的痛,幼娘是个好孩子,娘也不想幼娘还没进门就给她心里添堵。可你总是娘的儿子,委屈别人,总好过委屈你。”


章年卿闭眼睛,霍然睁开,高声道:“我与幼娘两情相悦,亦把她当做手中珍宝。委屈她,就是委屈孩儿。”


“好赖话都不会听了?”陶茹茹被章年卿一堵,气道:“你那么疼你的小娘子,怎么就把她吓的不肯跟你亲近。”


章年卿脸色霎白,好半天才缓过神。低低道:“孩儿,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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