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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9)(1 / 2)

背着书包写作业,你表扬她了。这次我也背着书包,你也表扬表扬我吧。我随时随地不忘写作业呢!”


周太太指着周宁生,手颤得停不下来,最后发狠地说了句:“随你的便吧!你不嫌丢人,就背着吧。”


程鸢被强行安排着重新化了个妆,换了套裙子,此刻正好出来撞见西装革履但背着书包的周宁生……她开口劝了句:“你今天穿得挺帅的。背着书包……就有点出戏了吧。”


周宁生没理她,固执地背着书包上了车。


郑凛坐在敞篷车里,一边扯西服袖子,一边调侃周宁生。


“订婚跑到女方家去订?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倒插门呢!”


周宁生坐在副驾驶,懒得理他。


“倒插门知道是什么吧?就是入赘呀!”郑凛怕周宁生没理解,还特意很欠揍地解释了一遍。


周宁生终于忍不住回转过身,认真地跟郑凛解释:“因为今天正好是那个姓常的小妞过生日。所以最后我们家将就着去她家,生日一并过了。懂了吗?懂了就给我闭嘴!”


程鸢和郑凛并排坐着,她用膝盖顶了顶郑凛的膝盖,示意他别再瞎哔哔了,周宁生脸色已经够难看了。


郑凛摸了摸膝盖,侧头看程鸢,然后眉开眼笑地说了句:“你漂亮!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程鸢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车发动了。周宁生黑着脸坐在副驾驶,内心突然后悔今天带着这几个傻逼。


“哇,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院子里还带滋水儿的!”车开进城南别墅区的时候,郑凛一个劲儿地在后座尖叫。


“那是喷泉……”周宁生用手半遮着脸,现在他已经很后悔带着他们来了,起码后悔带着郑凛来……就算他把毛染回黑色,脑子还是原先那个非主流的脑子……


“我当然知道呀!但那样叫比较接地气嘛!”


周宁生:“……”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外人看来,今天来订婚的可能是郑凛……


车一停稳,郑凛第一个拉开门跳下车。


元恪穿着她的定制小西装,此刻站在门口。


元恪今天挺开心的,但站在她身边的常舒曼脸色跟周宁生差不多。


郑凛瞧见元恪,兴奋地冲到她跟前,一声“老大”冲口而出。


元恪起初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是郑凛,他换了个发色就像换了张脸……等瞧出来的时候,她眉开眼笑地拍了拍郑凛肩膀。


常舒曼站在一边,她觉得自己快紧张吐了。周宁生磨磨蹭蹭地走过来,还背着书包……两人面对面,说不出来的……尴尬。


周宁薇受了周太太支使,跑上前跳起来,来把周宁生丢人的书包拽下来。她一边把周宁生的书包往肩膀上抡,一边腾出手来,把周宁生和常舒曼的手拉到一起。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两位当事人都想努力挣开对方的手,但无奈周宁薇把他们扣得死死的。


郑凛和汤鸿信开始在一旁疯狂拍照。


夏明光和夏老爷子坐在另一辆车上,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位主角已经被领到大厅里的方桌前坐下了。


仪式中午开始,现在才上午十点,客人还没到齐。周宁生和常舒曼僵硬地坐在方桌前,有客人来向他们敬酒,他们就站起来喝一杯,陪上笑脸,不停道谢。


两人面前的高脚杯里,装得其实是白开水。


夏老爷子笑眯眯地凑过去的时候,周宁生终于心甘情愿地喝了今天的第一杯酒……或者说白开水。


出于礼貌,常舒曼也跟着站起来,手里举着杯子。


周宁生叫了声“爷爷”,常舒曼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周宁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跟着我叫准没错。”


常舒曼也来了句“爷爷”。夏老爷子笑得更欢了。


夏老爷子捎带着对周宁生说了一句:“宁生啊。上次那六瓶酒,听小明说,你是专门买来孝敬我的?哎呦呦!以后不要这么花钱!”


夏老爷子此话一出,周宁生和常舒曼不约而同地僵了一下。


那六瓶酒……不是夜总会里顺出来的吗……


周宁生尬笑着弱弱说了句:“爷爷,只要您以后别再提那六瓶酒,我还是您孙子……”


夏明光一个没看住,就发现自己爷爷拿着罐旺仔牛奶去敬人家……他赶忙过来把沉迷于旺仔的夏老爷子拉到了一边。


常舒曼认出夏明光就是上次那个装元恪爸爸的,她侧头问了周宁生一句:“那谁啊?”


周宁生一手扣在高脚杯上,一手摸了摸后颈,很混乱地说:“他以前是我老大……现在好像不是了。”


“……”


“现在元恪成了我老大……”


“啥?”


……


郑凛用胳膊肘捣了捣汤鸿信。“嘿你看,周宁生跟小美女聊上了!咱们也去敬他们一杯吧!”


他和汤鸿信一拍即合,刚抬脚走了一步,两人被程鸢拉住。“你们俩去掺和什么!人家聊得那么投入!”


“哼!我偏要去!我是一颗柠檬精还不行嘛!”


最后郑凛大摇大摆地举杯向着周宁生和常舒曼走过去。程鸢背转过去,假装不认识他。


郑凛象征性地朝两人举了一下杯,然后把杯子放在方桌上,开始他的表演。


他附身拉起了周宁生的手,然后眼泪汪汪地面向常舒曼。“啊,曼曼小姐!我和周宁生!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呀!求求你成全我们!放我们走吧!”


周宁生当即翻了白眼。


郑凛戏精表演结束后,终于举着酒杯一扭一扭地走了,还沉浸在刚刚的“抢婚”中不能自拔。


周宁生再一次觉得今天带他来就是来丢脸的。


常舒曼一直盯着郑凛离开的背影。她抿嘴笑了笑:“你朋友挺有意思的。”


周宁生揉了揉太阳穴。“还行吧。”


夏明光觉得这种场合其实还真挺无聊的,又不能玩手机……


仪式中午才开始,他不是很懂为什么两家要把各自的孩子安在那里像个摆设一样,还早早地就摆设好了。


他站在三三两两聚堆聊天的客人中间,偶尔有几句交谈飘进他耳朵。谈的大都是些商界的事,来的客人也都是跟两家有商业往来的。


周太太和周先生此刻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周宁生的存在,他们正抓紧每分每秒和那些大佬级别的客人聊关于钱和生意的话题。夏明光百无聊赖地看着、听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两家一定要多此一举地非要订个婚了……


他突然很心疼周宁生。


夏老爷子很喜欢凑热闹,他干了一罐旺仔后,又开始到处撒摸有什么别的能吃的……


夏明光无语地看着自己有人来疯的爷爷此刻异常兴奋地窜来窜去。


夏老爷子窜出他视线后,他的目光随意地飘起来。


怎么没瞅见元恪?


刚刚不是还在吗……


最后夏明光终于用目光捕捉到了元恪——她正蹲在一个角落里,疯狂偷拍常舒曼。


正当他准备过去拍她一下时,夏明光忽然注意到了,有个男人,即使正在和别人交谈,目光也会时不时地落到元恪身上。而元恪专注偷拍,浑然不知。


他是……常庆吧。


夏明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他悄悄地靠近元恪,蹲下来,双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眼睛。


元恪晃了晃脑袋,但那双手一点也不识趣,还是不肯松开。


她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抓住了夏明光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她眼睛上扯下来。


她没起身,而是蹲着跳了几下,像只小青蛙一样,最后面向夏明光。


两个人面对面地蹲着。


元恪其实猜到了是夏明光。


在这个场合下,熟悉到来开这种玩笑的,只有常舒曼和夏明光。常舒曼老老实实地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那就只能是夏明光了。


元恪穿着西装,扎着低马尾。此刻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歪头对夏明光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


夏明光指了指她,然后竖起大拇指——你好。


元恪也指了指夏明光,同样竖起大拇指——你好。


做完这个动作后,元恪觉得他们两个蹲在这里有点傻,随即嘿嘿地笑了两下。


夏明光示意元恪回头,元恪一回头发现隔着老远常舒曼正在拼命向她示意让她过去一下。


元恪从地上蹦起来,见夏明光还蹲在地上,她不怀好意地半蹲下使劲揉了揉夏明光的头,然后才一蹦一跳地去找常舒曼。


夏明光依旧蹲在原地。


他抬起头来,想再悄咪咪看一眼常庆,那个传说中的……


谁知道常庆也在盯着他。


两人目光触在一起。


一秒后,夏明光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


在常庆视线里,夏明光摸了摸自己发顶。


几波敬酒过后,常舒曼喝水喝多了。


人有三急,但无奈她今天穿的是礼服裙,裙摆太大,上卫生间不方便。


好在上次那个装元恪爸爸的还算有良心,在他的提醒下,元恪看见了她的拼命示意。


两人一并进了卫生间。


元恪负责帮她举着裙摆,常舒曼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


解决完个人问题后,常舒曼重新坐回到方桌边。


周宁生嘲讽道:“我就说你别那么实诚吧。抿一小口就行了,现在喝得尿裤子了吧。”


常舒曼端坐在桌子另一边,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说实话,她今天的心情其实烂得不能再烂了。即使元恪陪着她,也拯救不了她的坏心情。


今天可是她十七岁生日呀。


除了坐在这像个傻逼的木雕以外,除了迎来一屋子和她家里人一般虚情假意的客人以外……


临近十一月,她今天穿得像在六月,冻得要死还不能打哆嗦。


常舒曼没有心情理周宁生,从卫生间出来后,她莫名觉得更冷了。此刻她两个膝盖蹭在一起,不停地摩擦,以此来找点心里安慰。


周宁生发现她情绪不高,便没再继续和她说话。


两个人很沉默地坐在方桌两边。


最后周宁生皱了皱眉头,一咬牙,把西装外套脱下来。


“盖腿。”他言简意赅地说了句,拎着西装外套的手隔着方桌凑到常舒曼跟前。


常舒曼愣了一下,而后迟疑地接过了外套,不太自在地盖住了自己冻得发僵的双腿。


有人敬酒他们就陪着笑喝白开水,没人敬酒的时候,他们就安静地坐着,彼此之间也不说话。


常舒曼盖好腿以后,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她开口:“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说完这句她顿了顿,双手握在周宁生的西服外套上。


“但我不喜欢这么过生日。也很讨厌常庆毁了我的生日。订婚哪天都可以,但我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


她自顾自地说着。


周宁生坐在桌子那头,此刻内心很懵:她这是不高兴了吗?卧槽我今天也不高兴啊……啊怎么办,需要安慰她吗……


他差点就说出一句“要不你玩会手机吧”,最后想想,这种场合玩手机不合适,再说她穿着这样的衣服,估计手机不能带在身上。


现在他们坐的这个鬼地方,除了花瓶、酒杯和桌布,好像就没别的了吧……


纸和笔……连纸和笔都没有……


周宁生没辙了。


他瞥见了在人群中兴奋地乱跑的周宁薇,小小的身体上还挂着他大大的书包。


周宁生叫了句“薇薇”。


周宁薇循声跑过来。“怎么啦!哥哥!”


周宁生摸了摸她头,把她背上的书包扯下来。


他从书包里随意抽出几张卷子,又掏出两支笔。


常舒曼原本怏怏的,此刻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宁生把卷子撕成几片,然后递给她一支笔。


周宁生在撕成块的卷子上开始画网格。


画好之后,他在一个交叉点上,圈了一个“△”。


“你别不高兴了,我们来下五子棋吧。我画‘△’,你画‘o’。”


常舒曼刚刚眼眶有点红,现在面对着简陋版的五子棋,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忽然觉得,周宁生这个人,有点傻……


最后,她接过周宁生手里的另一支笔,在那个“△”旁边,画下了一个“o”。


半个小时后。


“三杀!耶!”连赢三局的常舒曼已经忘记这是什么场合了。


三三两两扎堆聊天的客人循声回头。


常舒曼尴尬地捂住嘴。


而后是哄堂大笑。


随后一直到仪式正式开始,再也没有人上前去敬酒了。


毕竟看他们……好像玩得很开心嘛。


程鸢远远地看着,悠悠吐出一句:“周宁生。‘真香’预警。”


郑凛很配合地用夸张语气说:“我,周宁生。就算跟家里断绝关系!就算孤独终老!我也不可能向包办婚姻低头的!”


汤鸿信及时加上句:“包办婚姻,真香!”


……


曲终人散后,【我们寨是黑风寨】群聊里这两天一直在疯狂“真香”周宁生。


周宁生不胜其扰,永远只有一句“我那是看她不高兴好心陪她玩玩而已”。


周一。


李斌进教室的时候,郑凛已经乖乖站起来准备上讲台默写了。


李斌盯着郑凛看了很长时间。


“咋了老师?”换发色如换脸的郑凛,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李斌,粉笔都乖乖拿好了。


李斌只是有点不适应郑凛这么乖巧的发色。


他说了句“没什么”,而后点了周宁生的名字。


周宁生一脸懵逼地站起来。


李斌皱着眉头,语气严肃。“我周末布置了几张卷子?”


“三张。”周宁生弱弱地说。


“那你为什么只交了一张?嗯?剩下的两张呢?”


周宁生不说话了。


知道真相的几个人,包括已经站在讲台上的郑凛,正在疯狂憋笑。


“你也给我上黑板来,和郑凛一起默写!”


作者有话要说: 周·“真香”预警·宁生:我当然不可能告诉老师,我不小心把化学卷子撕掉给我媳妇当棋盘下五子棋了!


夏·持续追妻·小明:媳妇!求抚摸!求揉头!!qwq!


wuli“真香夫妇”这章正式登场啦!


这章也算双更吧!


红包继续走起来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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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分贝


化学课结束后,周宁生免不了被嘲笑了一番。


“哈哈哈哈, 周宁生你这叫什么?情至深处, 慌不择‘卷’。哈哈哈哈李斌的卷子你都敢拿来撕?牛逼牛逼!”


“哈哈哈哈,我就说周宁生跟我是真爱吧。他看我每次一个人在讲台上孤零零地默写,实在太可怜了, 所以急吼吼地来陪我了!”郑凛说得更绝。


周宁生选择用沉默对抗嘲笑。


趁这个课间, 夏明光去了趟语文组办公室, 把那一千五百字的检讨交了。


王爱红正在低头批作业, 她示意夏明光把检讨放桌上就可以回去了。


批完手头上这份作业,王爱红把夏明光的检讨拿过来看。


看了两行,她眼皮跳了跳——


《超深刻检讨》 高三·十四班 夏明光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踹了同学凳子有安全隐患,但不知道还会被老师罚写检讨……


……


全文模仿《祝福》里祥林嫂的语气……


刚刚尹兴南交过来的检讨相比之下正常多了,中规中矩地反思不应该踹女同学凳子,同学之间要相互尊重什么的。


夏明光……超深刻个鬼啊……这算什么反思态度……一千五百字从第一个字挑衅到最后一个字。


王爱红感到头大。为什么年级里的这些奇葩,都被分到她班里来了……


……


元恪从这个周一开始学习新的修辞手法。


这周学比喻。夏明光怕暗喻和借喻她理解不了, 主要教了她明喻。


“像”、“好像”、“仿佛”这几个词一直在元恪面前打转转, 弄得她晕头转向的。


她用比喻手法造的第一个句子就是——郑凛像一棵树,因为绿。


然后又加了一句——哦, 现在不像了,现在他黑回来了。


夏明光:“……”你怎么这么优秀了……不光会比喻,还会词类活用了。“黑”这样的形容词都能被你活用作动词了……


元恪用比喻手法造的第二个句子是——小明老师像一棵树,不知道因为什么,因为我找不到喻体了。


夏明光:“……”你除了树是不是就找不到别的喻体了。


元恪某一天早饭吃的是元月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她挑起一筷子拍给夏明光看,在后面加了个比喻。


【元硌】:我正在吃活的早餐。


【元硌】:面条像我的头发。


临出门上学前,元恪被王贞塞了两个洗好的梨在手里。


元恪在上学的路上把梨拍下来给夏明光看,又加了个比喻。


【元硌】:梨像女孩子的胸。


【元硌】:倒过来看。


从本质上讲,这些比喻是没错,但……也太奇怪了吧!


【夏明光】:你居然见过……


元恪很认真地回了句——


【元硌】:有啊,我以前经常和曼曼一起洗澡呀!


【元硌】:你没见过,所以你不知道我的这个比喻有多么地贴切。


夏明光:“……”


谁说没见过……天府酒店那一晚不是白待的……


但这么回复肯定会被拍扁吧……


【夏明光】:你的比喻要贴近应试语文的作文表达习惯知道吗!


【夏明光】:如果你的卷子上出现这么一个比喻,你会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喝茶的。


元恪觉得很有道理,回复了一个“哦”。回复完夏明光,元月刚好把车停下。元恪背好书包下了车,边向校门走,边啃了一口手里的梨。回想回想刚刚自己那个诡异的比喻,元恪忽然不能正视手里正在啃的梨了。


那头夏明光截了个屏,发给周宁生。


【夏明光】:周宁生,你老婆被人看光了!


【夏明光】:[图片.jpg]


几秒钟后——


【周宁生】:别瞎说/微笑。


【周宁生】:我哪来的老婆/微笑。


【夏明光】:(真香.jpg)


【周宁生】:再见/再见/再见


十一月,c市算是正式进入冬季了。


夏明光最近办了件大事——把夏老爷子的银行卡和存折统统没收了,暂定每个月给爷爷五百块钱的“生活费”。


面对他釜底抽薪式的决绝手段,夏老爷子差点哭出声。“呜呜呜小明,我真的没有买很多保健品呀,也就几十种而已啦。呜呜呜求求你把银行卡和存折还给我吧,我的离休金还在涨呜呜呜,我看着它涨可开心了,你现在让我怎么看呜呜呜……”


夏明光不为所动。


郑凛他们四个也劝过。他们知道夏明光是为了夏老爷子好,但没收银行卡一个月只给五百块生活费这种做法……心疼爷爷一秒钟。


“呜呜呜”了一个星期左右,夏老爷子屈服了。


这个课间夏明光接了一通夏老爷子的电话。“小明啊,我今天看好了你金姐给她爸买的棉拖鞋,就是那个小熊猫头的,我也想要!听说是在网上买的!你快帮我瞅瞅!”


夏明光:“……”


扣了电话以后,夏明光趁上课铃还没响,打开某宝界面开始浏览。


他总觉得夏老爷子最近经常提一些奇怪的要求,有刁难他的嫌疑。


期中考试安排在十一月初,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元恪已经学到第三种修辞手法了。


除了学修辞以外,元恪每天都能攒下六个小纸团,每天被半强迫着背三句诗。


至于拼音……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对元恪来说,这是最难学的。对夏明光来说,这是最难教的。


夏明光从来没意识到原来拼音这么麻烦……要是面前这个一直朝他摇头表示学不会的人是郑凛或者谁谁的,他早就要气得摔笔了。但对元恪,他已经算是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夏明光感觉,拼音对于自己而言,差不多就像当初学说话一样自然而然。但他知道元恪不一样,她只能很刻意地去记去写,所以她学拼音比正常人困难百倍。


元恪能暂时死记硬背地记住几个常考字词的拼音,但没过几天她就忘了。


她撑着头,看夏明光在她的笔记本上不厌其烦地拼写那几个字,表情有点掩饰不住的沮丧。


夏明光察觉到了,他敲了敲桌子,大包大揽地说了句:“老大,我语文真的贼好,以后拼音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


正好是课间,夏明光发表豪言壮语的同时,几个同学从元恪座位旁边经过。


他们偷偷向夏明光投去怀疑的目光:大佬,你确定你语文好?


还有……你刚刚叫她啥?


认真的嘛!


……


期中考试,郑凛这次被分在了第二考场,进考场之前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弃考。


元恪在第三考场。


汤鸿信看着两腿打颤的郑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牛批牛批!你抄了老大的卷子,结果老大在第三考场,你居然在第二考场!”


郑凛边掐住打颤的腿,边用微不可闻的颤音说:“因为我……语文和英语考得比她高呀。我也不想啊。”


程鸢拍了拍郑凛,安慰一句:“没事,反正你被李斌拽着强背了一个月的化学方程式了,要对自己有信心。”


听完这句话,郑凛腿抖得更厉害了。


期中考试理化生三科合并成了一整张卷子,考试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成绩基本上都出来了。


夏明光这次进了级部前十,归功于他的语文比平常多考了那么几分。


王爱红终于对他十足十地满意了一次。


郑凛这次理综化学单独拎出来算的话,考了78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天呢!原来我也可以考得这么高吗!”


但不明真相的李斌显然不太满意。


面对李斌皱起的眉头,郑凛赶快演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师,这次退步,是因为我骄傲了……”


李斌眉头皱得更深了。“看来化学方程式默写得还不够呀,你接着上来默写!”


郑凛原本以为期中考试以后他就不用再上讲台默写了,李斌这么一说,他只能苦逼兮兮地走上去。


同样上台默写的还有周宁生。周宁生以为自己被点上去一次也就算了,但自从那次以后,李斌每次叫完郑凛都会叫他。他只是一次作业少交了两张卷子而已……每次默写完从讲台上下来,周宁生都想把常舒曼拎到眼前来打屁股。


元恪下午到教室到得很早。


她拉开凳子准备坐下的时候,发觉自己桌上扔着几张纸。


有梵·高的《向日葵》,还有几张是梵·高割耳后的自画像。


上面用红笔写着几个大字——既然听不见,那你长耳朵有什么用?不如割掉吧!


元恪愣了一下,最后留下了那张《向日葵》,把剩下的几张纸窝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


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下午课间操的时候,像上次月考之后一样,有同学会到各个班去按照名单找人,光荣榜要更新了。


夏明光进了级部前十,元恪考了化学第一名,两人没上课间操,被叫到教学楼前照相。


一进入十一月,元恪就换上了冬季校服。她怕热,也怕冷。加上她这两天有点轻微感冒,裹得很严实,冬季校服里套着秋季校服,秋季校服里有羊毛衫和秋衣,整个人鼓起来一圈。


夏明光照相前又费劲吧啦地从桌洞里把秋季校服外套拎出来。自从上次照完相,这件衣服又没动过。


还没轮到他们,两人低着头,各看各的手机。


【夏明光】:你穿秋裤了吗?


面对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元恪抬起头来,朝他扬了扬眉。


【元硌】:穿了。我哥哥嫂子逼着我穿上的。


【夏明光】:你膝盖还有感觉吗?


元恪明白刚刚他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了。


【元硌】:还行。膏药一直贴,药膏也有在涂。


夏明光指了指元恪,向她竖了个大拇指——你好。


元恪看见了,也指了指夏明光,同样竖了个大拇指——你好。


夏明光拇指弯曲了两下——谢谢。


元恪愣了愣。


此时正好叫到了“高三十四班,夏明光”。


【夏明光】:我看视频了。我预习了。


【夏明光】:轮到我了,下一个就是你了。跟在我后面。


你好。


谢谢。


元恪站在一边,看着夏明光神色随意地往镜头前一杵。


“咔嚓”一声,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元恪双手揣在口袋里,看着夏明光远远地朝她招了招手。


她笑了笑,走过去,站在了镜头前。


元恪原本以为只是轻微的小感冒,但两天过去了,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周四下午,她发短信,向王爱红请了一节课的假,在宿舍里多睡一会。


夏明光发觉到上课铃响了,元恪还没进门。


他在微信上问她去哪里了。但元恪没回。


元恪睡了不止一节课,下午第二节课她也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像在做噩梦,梦里有很浓的烟味,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在不停地咳嗽。


课间操结束,夏明光几个人正向教学楼方向走。


突然有几个老师慌慌张张地从他们身边小跑着经过,其中就有王爱红。


夏明光回头看了一眼。


郑凛低着头正玩手机,突然“卧槽”了一声。


几个人凑到他身边看。


“他们都在年级群里讨论,女生宿舍着火了!消防报警系统一直在响。”


群消息已经爆炸了。


“哪里的女生宿舍?”


“e栋五楼……”郑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连带上了一句“卧槽”。


“咱们老大……下午是不是没来?她是不是睡过头了现在还在睡觉?!”


郑凛这句话一出口,几个人同时懵了一下。


几秒后,几个人调转方向,朝宿舍楼的方向跑。


周宁生边跑,边莫名想起常舒曼的几句话——“元恪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要帮我好好看着她”……


周宁生在心里骂了句“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来……


他们跑得比刚刚那几个老师快多了。


那几个老师里最着急的就数王爱红,元恪跟她请了假,她知道元恪还在那一层睡觉。


“你们几个去干什么?”王爱红发觉他们和她往同一个方向去。


郑凛甩下一句“我们老大还在睡觉”,几个人风一样地从她眼前掠过。


“你们给我回来!”王爱红着急地在后面喊。


但他们没一个听她的。


到了e栋楼下,几个人朝楼上一望。


郑凛舒了口气。“从外面看看不出来呀,应该没有特别严重吧。”


等几个人冲到五楼的时候,消防警报的声音很刺耳地钻进他们耳朵。


这么大动静,但元恪完全听不见。


五楼烟气很重,非常呛。


有一间宿舍火势很大,起火原因尚不得知。


从门外看,里面几乎成了火海。


墙壁勉强阻隔住了火势向两侧蔓延。


“元恪……在哪一间宿舍?”


程鸢依稀记得,元恪住的是混合宿舍,在走廊的最尽头。


“好像是511吧。”程鸢说话间被呛得咳嗽起来。


起火的宿舍是508,511隔着508两间宿舍。


但他们想到511去,就必须经过起火的508门前。


宿舍房门是木质的,已经被烤得滚烫,估计也就剩下那把金属锁在负隅顽抗。


通往511的道路还没有被阻断。


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一旦508的门锁支持不住了,门一开,走廊就走不通了。


几个人飞快地涌到511门前。


夏明光扭了扭门把手,锁的。


他皱着眉头在门上踹了一脚,门纹丝不动。


“一起!”


“3、2、1!”


踹开门以后,一进门就看见元恪的书包挂在床头上,床下摆着她的鞋。


她确实还在睡觉。


也确实听不见消防警报。


“元恪!”


元恪睁眼的时候很茫然。她只觉得自己刚刚一直在咳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面对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五个人,她有点不知所措。


程鸢第一个冲上前把她从床上拽起来,二话不说地把她扛到背上。


“书包书包书包!”郑凛从床头上扯过元恪的书包。


夏明光俯身拎起了元恪的鞋。


还要再经过508一趟。


元恪伏在程鸢背上,被508里发生的一切吓坏了。


她下意识地搂紧了程鸢的脖子。


她想开口问怎么回事,但一句也不会说。


等他们跑到楼下的时候,王爱红快哭了。


程鸢把元恪放到宿舍楼前的长椅上。


元恪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了看五楼,重感冒带来的头昏脑涨吓得消减了大半。


夏明光走过来,把元恪的一双鞋放在她跟前。


元恪急忙低头穿鞋,脸上表情还是受了惊吓的。


王爱红过来拍了拍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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