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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保健品,走起!离长命百岁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嘻嘻嘻~美滋滋~


夏·怂的一批·小明:卧槽......我和我媳妇这算是间接啵啵了嘛!我要熟了......咳,我决定了,我要放大招了!我要去上,啊不,我要去追媳妇儿了!这次是真的!


郑·皇上不急太监急·凛:凸(艹皿艹 ),夏明光就是个怂逼!怂逼!他追我们老大都是一厘米一厘米地追!


今天又双更啦!


鹅子终于要开窍了,老母亲露出欣慰的笑qvq


红包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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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执酒 2瓶;王三火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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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分贝


郑凛说:“明哥追我们老大,是一厘米一厘米地追的, 不仔细看, 肉眼都看不出来。”


郑凛又说:“我觉得他可能疯了吧,最近他天天对着一根棒棒糖杆傻笑,恨不得串根绳拴在脖子上。”


四个人站在后面, 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瞅着——夏明光一下课又凑到了他们老大桌前。


元恪刚刚把自己的小鸡从别人家庄园揪回来, 给它装上新饲料。而后她发现, 最近都忘记捐赠了, 现在自己手头上已经攒了十三颗蛋了,可以捐了。她先选了“我送盲童一本书”这个项目,捐了五颗蛋。又选了“许孩子一个光明未来”,捐了五颗蛋。


夏明光站在她桌边看着她捐蛋,看着她选的这两个项目,都是帮助盲童的。他莫名联想到王琛那里去了。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只是单纯地想捐个蛋献爱心而已,但……就是不爽啊……


捐完蛋, 元恪扭头看了看站在她桌前的夏明光, 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随即——


【夏明光】:今天的名句默写翻倍,默写不出来不能吃午饭/微笑。


【元硌】:我做错了什么嘛!哭哭哭!


……


王贞下班后接上元恪。


元月加班, 他交代了王贞带元恪出去吃点好吃的,毕竟她快期末考试了。


结果最后元恪决定去吃肯德基,因为她突然想喝可乐。


王贞有点无语元恪这个决策,但还是依她的意带她去了。


元恪心满意足地喝着可乐,王贞低头在微信上向元月吐槽——元恪可真给她省钱。


元恪边吸可乐, 边低头看kfc的餐盘垫纸——


[肯德基天使餐厅]


为有听力或智力障碍的“天使”员工提供工作机会。


元恪大体浏览了浏览。


这个肯德基餐厅离上次她经过的那个聋哑学校很近。


以前她在这里蹭网的时候,看见过一桌子跟她差不多年纪的人,用手语交流。


他们在交流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笑得很开心。她能看懂他们在表达什么,但只是远远地看着。


她只是个局外人。她那时候很羡慕他们。


元恪又瞥了瞥托盘垫纸上的“天使餐厅”那几行字。


以前她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外国人,但现在她觉得,其实正常人的世界,她越来越适应了。


正常人的世界,也在努力地容纳像她这样的人。


周六下午,夏明光躺在床上,随意地翻着手机。


夏老爷子还没被送回来,这些天都是他一个待着。


没有爷爷在家,家里静悄悄的,夏明光觉得不是很适应。


这几天写完作业之后,他通常都是躺在床上看手机,消磨一个人的时光。


他刷出了六中网站论坛上的一个新帖子——


【姐妹们看过来!某夏姓大佬有新女朋友了!】


热爱吃瓜的熊酱[楼主]:[图片.jpg]


热爱吃瓜的熊酱[2l]:啥都不说,直接上图!


夏明光把图片点开,是他和元恪。


元恪手里夹着半截烟,他嘴里含着棒棒糖。他们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


很新的帖子,楼还没盖起来。


下面的回复都是求实锤的。


夏明光指尖顿在屏幕上一会,然后注册了一个论坛账号,取名叫“郑凛”。


郑凛[26l]:我和夏明光是一个班的,我能证明!就是楼主想象的那样!


几分钟后——


猫耳朵[27l]:郑凛……是不是就是经常跟大佬一起混的那个绿毛社会哥?


猫耳朵[28l]:卧槽,那岂不是等于变相官方实锤了?


然后下面好几楼都是跟着“卧槽”、“实锤”的。


披着郑凛的马甲给自己加了很多戏的夏明光,心满意足地傻笑出声。


然后他又逛了逛朋友圈,刷出一条元恪今天中午的动态——


恭喜霍凝姐姐结婚啦!今天我抢到了捧花!太开心啦!加上上次我嫂子的捧花!我现在有两束花啦!哈哈哈哈我可不可以把它当做一种暗示!开玩笑啦!我只是喜欢花花!


[图片.jpg]


4小时前


夏明光保存了图片,然后点了个赞。


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


夏明光决定再懒一会。


他继续随意地刷手机,点开c市的“城市快讯”看了看。


入眼全是些碎片化的信息,打发时间用的。


突然有几个字眼猝不及防地蹦出来——


“周氏集团”、“绑架”、“拘留”……


夏明光原本半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看到这几个字眼后,“噌”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周宁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周一也没来上学。


李斌上课的时候一如往常地点郑凛上台默写方程式。


然后一如往常地点了周宁生。


没人应。


周宁生的位置是空的。


李斌愣了一下,但也没太当回事,示意郑凛准备开始默写。


郑凛情绪不高,但在李斌面前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周宁生消失的第三天,他们几个人去了他们家一趟。


无果。


周家正乱成一团,好像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不关心周宁生的去向。


有个认识他们的佣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周宁生的去向。他们再问别的,她也不肯多说了。


又过了一个周末,周宁生还是没信儿。


夏老爷子用老年机的缘故,与这些实时消息还是隔着段距离的。他好奇地问了句,这周读书会周宁生怎么没来。


几个人谁都没说话。


临近中午,夏老爷子支使夏明光去外面报箱看看他今天的报纸到了没有。


夏明光下楼去看报箱。


报纸是有。


他拿出来,首页头条就是在讲周氏如何如何。


夏明光攥着报纸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把报纸撕得粉碎,扔进了单元门口的垃圾桶。


“爷爷,报纸没送来呢。我刚刚下去看了,报箱是空的。”


夏老爷子“哦”了一声,也没太在意。


……


现在算算,周宁生差不多消失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他们几个只能从网上的新闻快讯获知一丝半点的消息。


郑凛好多次都看到“警方已介入”的字样。


他终于忍不住了。


“要不我去我爸局子里问问吧。”


王爱红踩着铃声进的教室。


一进门她就觉得,好像空了那么几个座位。


“这几个人呢?”


周围同学没一个吱声的。


王爱红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元恪探出半边身子,讲台那边夏明光的位置是空的。刚刚他和郑凛、程鸢、汤鸿信,四个人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元恪有些茫然。


周宁生消失很久了她知道。常舒曼前几天还问她,知不知道周宁生在哪里。但元恪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只是从网上得知了一些消息,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郑凛熟门熟路,一下出租车就奔着警察局某分局跑。


程鸢也来过这里。


夏明光是第一次来。他们几个一到门口,就有个年轻的警察拦了他们一下。“欸欸欸,你们干嘛呢?”


“我找杨录!杨警官!”郑凛直截了当地回答。


年轻的警察愣了愣。


此时郑凛口中说的“杨警官”出现了,他对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说了句:“这是郑队的儿子。”


小警察“哦”了一声,不再拦着他们。


“郑凛啊……”杨警官一句话还没说完,郑凛就急急地打断了。


“杨伯伯,我今天来就是问你件事的……几个星期前的周氏那个事……”


杨警官默了默。


“那些事,后来怎么处理的?那是不是真的!媒体说警方介入了,你肯定知道!”


“郑凛,你不上课吗?突然跑到这里来问这些干什么……”


“出了那些破事的那个周家!是我哥们儿家!”


杨警官年过五十,头发白了一半,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点笑意,此刻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显得很严肃。


最后他开口,大致说了说他了解的情况——


周家的保姆带着周家的小女儿去公园玩的时候,把孩子弄丢了。虽然马上报了案,但是失踪不满24小时无法立案。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发现孩子就在家门口,问她去哪儿了她什么也没说,但好歹只是虚惊一场。


结果过了八、九天,c市一个房地产商高鸿的老婆,找上周家门去骂,直接把鉴定结果摔在周太太脸上骂她不要脸。当时拐走周家小女儿的就是高太太的人,高太太一直怀疑自己老公和周太太有染,怀疑周家的小女儿不是周先生的女儿。拐走小女孩以后,去验了验基因,结果发现这个小女孩和自己的儿子有血缘关系。高太太气炸了,立马到周家去闹。


铁证如山,周太太恼羞成怒,迁怒于带着孩子出去玩的保姆,觉得这些事都是保姆引起来的,她随手抓了个烟灰缸就照着保姆的头来了一下子,保姆重伤,至今没落实到是生是死,随后周太太被警方拘留了。


杨警官说完他了解的情况,发现眼前的这几个孩子脸色一个白过一个。


郑凛哆嗦地问了句:“拘了那么几天,就他妈的被放出来了?”


杨警官无奈地说:“那一片不归我们分局管,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郑凛啊……这些事你管不了,我都管不了。听我话,快回学校上课吧……我记得你是不是快要高考了。”


……


从警察局出来以后。


四个人比来的时候更沉默了。


连一个叫车的都没有,四个人混混沌沌地往六中方向走。


“薇薇,真的是那个女人和别人乱搞……生的吗?”汤鸿信很艰难地开口问了句。


郑凛烦躁地打断:“别说了!”


四个人走了一段,程鸢才如梦初醒地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坐上车后,郑凛喃喃地念叨:“那个半死不活的保姆……应该不是沈姨吧……他们家保姆好几个呢……”


念叨完保姆,又念叨起周太太被拘留了几天而后释放的事。“妈的,那个女人,怎么他妈的才被拘了那么短的时间。”


程鸢坐在副驾驶,其余三个并排坐在后排。


她听了郑凛的念叨,回头安慰了一句:“她被释放了就证明,那个保姆起码没死啊……杨伯伯说的什么是死是活没落实下……可能是他还没接到信儿吧,毕竟又不是一个辖区的。再说……真不一定是沈姨啊……”


程鸢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脸上却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出租车开到六中校门口。


车还没停稳的时候,汤鸿信第一个叫起来:“周宁生!”


其余几个人急急地看向车窗外。


失踪了很久的周宁生,现在就站在六中校门口。


他旁边还站着个周太太,正在用手提包打他。


郑凛冲下车,挡在周宁生面前,周太太那一下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郑凛当场就发飙了:“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他平常“儿子儿子”地叫习惯了,现在脱口而出,但这个场面,没一个人笑得出来。


周太太双眼血红,不管不顾地继续打,嘴里疯魔一般地念叨着:“你去给我上学!你不能不上学!”


“我还上个屁学!现在全c市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笑话!”周宁生回了一句,像个石雕一样杵在原地,神色木然。


“你管别人做什么!”周太太已经丧失理智了,手提包直接往周宁生头脸上招呼。


程鸢上前阻拦,想拉住周太太。周太太反手扇了程鸢一巴掌。她见来拦她的是程鸢,当即骂了句:“你个小贱蹄子!死远点!”


郑凛冲上来,还了周太太一巴掌。“你他妈的贱!你最贱!你有脸说别人贱吗!”


周太太被郑凛一巴掌打得有点懵,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眼神更凶狠了。


她一巴掌没等落下,被夏明光截住了手腕。


“阿姨。”夏明光淡淡地叫了一声。


“你还叫她阿姨!”汤鸿信一边抓着郑凛的胳膊,一边喊道。


周太太被这一声“阿姨”叫地愣了愣。


这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周宁生终于开口了。


“我以前是留守儿童,十二岁以前,我见到你和我爸的次数,用一双手都能数过来。我爷爷死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没家了。我不稀罕给你当儿子,也不稀罕做你们家的大少爷。我早受够了……你要不也去验验,我是不是我爸亲生的……”


周太太被这句话激怒,当即又要冲上来打周宁生。


周宁生也不躲,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沈姨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周宁生这句话一出口,程鸢“啊”了一声,两行眼泪刷地下来了。


郑凛一听,也失去理智了,他也不管自己有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了,当即把周太太推翻在地。


夏明光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死死地拉住郑凛,让他别冲动。


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六中门口的保安被惊动。


周宁生最后到底也没进六中门。


几个人拉也没把他拉回来。


“你他妈老子给你打电话你记得要接啊!”郑凛喊了一句。


周宁生没回应。


那天以后,他们几个变得很沉默。


夏明光每每刷到六中论坛里有吃周家瓜的帖子,都会去学生会新媒体中心申请删帖。


郑凛前不久还撺掇着让夏明光去追元恪,但现在根本没心情提那一茬了。


周宁生又成了电话不通微信不回的“失踪人口”。


“你说他不会想不开吧……”


“应该不会吧。”


一直到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周宁生也没在六中出现。


高三的寒假很短,家长会结束后,高三学生要回学校上自习,一直上到腊月二十八,正月初九就开学。


夏老爷子病了一场后,调养得差不多了。这次家长会他来得比较早。


他凑到光荣榜前去看,看到了夏明光。


夏老爷子乐呵了一阵。


而后他一回身,撞见了同样想凑上来看光荣榜的元月。


“哎呦熟人熟人,你好你好!”夏老爷子一如既往地热情。


元月稍稍适应了一下,最后开口问了句:“您……您上次怎么没来开会?”


“我病了呀。”夏老爷子如实回答。


元月“哦”了一声,又附加了一句“保重身体”。


最后他问夏老爷子。“那个……您需要拍照吗?”


……


班里绝大多数同学趁着家长会的时间回家休息了,毕竟明天就要回校上自习了,要抓紧时间休整休整。


夏明光、汤鸿信、郑凛、程鸢四个人蹲在走廊上,相对无言。


不知道谁先说了句“想抽烟”,结果四个人摸索了半天没摸出一根烟来,最后只能一人叼了一根棒棒糖。


家长会结束后,夏老爷子走到他们四个跟前。


他今天注意到他们心情不好。夏明光他没多在意,反正他这个孙子不怎么爱笑,就喜欢臭着张脸。


夏老爷子也跟着蹲下。


他挨个摸了摸郑凛、程鸢和汤鸿信的头。这三个孩子的家长,常年缺席家长会。


夏老爷子作为一个活得有点与世隔绝的老年人,还不知道周宁生家的事,他揣摩着,是不是这几个孩子这次考得不好,加上高三压力太大了,所以才心情不好的。


他摸完他们三个的头,哄着他们说:“别不开心啦。你们都是我家的孩子。今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出门买菜了!买了十好几种菜呀!中午爷爷带你们回家吃火锅!小明是不是忘跟你们说了?”


“小明?”


在一边发呆的夏明光迟钝地“哦”了一声。“我忘了。”


夏老爷子朝他翻了个白眼。翻完白眼后,回过头来继续和颜悦色地对着他们说火锅的事。“你们等着哈,我先折回去给你们王老师拜个早年,拜完年咱们就一起回去。”


夏老爷子又进了十四班教室一趟,拜年去了。


他前脚刚进去,后脚郑凛就蹲在地上哭了。


郑凛是最先哭的,哭得超大声。“没人要我们……这几年来,真正关心我们的,就只有爷爷和沈姨……”


他这句话一出口,程鸢和汤鸿信也跟着哭了。


这几天情绪太压抑了,他们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释放。


夏明光觉得自己蹲在这里,也要被传染了。


他面对着三个越哭越凶的人,有点无措。


夏老爷子拜完早年,从教室里出来,看见他们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赶紧走过来。


“哎呦呦,不哭不哭,下次肯定能考好的!”


夏老爷子哄了一阵,而后左手揽着程鸢、右手揽着汤鸿信和郑凛走了。夏明光默默跟上。


边走着,他还问了句:“宁生呢?”


几个人沉默一阵,最后郑凛说了句:“他……他回家了。”


其实他们几个心里都明白,他已经没家可回了……周先生和周太太现在打得不可开交,正在闹离婚分家产。夫妇二人白手起家,资产几乎一半一半,这么一折腾,周氏集团彻底成了一盘散沙,拆得七零八落,就像他们俩的感情,拼都拼不起来了……


……


涮完火锅后,夏老爷子瞅了瞅时间,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三个红包,上面写着些祝福的话,分别递给汤鸿信、郑凛和程鸢。“新年好!新年好!”


郑凛捏着红包,觉得比去年的厚。他在桌子底下偷偷抽出来数了数,六张红彤彤的毛爷爷。郑凛性子直,当即说了句:“爷爷,太多了,像去年一样,二百就行了。再多我们不敢要了,你的钱要留着养老呀……”


夏老爷子摆了摆手。“你爷爷我可有钱了!我是离休不是退休,我离休金可高了!再说啦,你们转过年来,就高考了。六吉利嘛!六六大顺呀!”


夏明光也加了句:“我爷爷给的,你们就拿着吧。”


三个人眼睛哭得红红的,夏爷爷既然这么说,他们也没再多做推辞,爷爷的心意收下了。


送走他们三个以后,夏明光正准备去刷锅,夏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


“放那儿吧,咱俩晚上接着吃。”


夏明光:“……”


夏老爷子又招招手,示意夏明光过去。


“陪爷爷说说话吧。”


夏明光被安排在夏老爷子床上后,心内略有点挣扎。


夏老爷子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语意里带着吃饱后的慵懒。


“今天宁生没来,红包我给他留在那里了。元恪去哪儿了,我也给她包了个红包。”


夏明光听到他提起元恪,愣了愣之后说:“她也回家了吧。”


他最近跟元恪没有很频繁的互动,他一门心思地都在想周宁生的事。


“小明啊,告诉爷爷,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夏老爷子还是背对着夏明光,语气很随意,但话题跨度有点大……


夏明光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有啊。”


“是元恪吗?”


夏明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嗯”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爷爷,脸半埋进枕头里。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人家?”夏老爷子语气依然随意,悠悠然地继续问。


夏明光吸了口气,脸全部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我想抱着她,还想亲她……”


“将来还想和她生孩子……”


“所以我知道……我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笑不出来·五缺一四人组:心疼我们家周宁生tat


元·有点茫然·恪:qaq我怎么帮不上什么忙,我是个假的老大吧......


双更啦!


红包老规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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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分贝


听到夏明光说“生孩子”,夏老爷子“呵”了一声。


“你小子, 想得很长远嘛!”


夏明光脸埋在枕头里装死。


夏老爷子翻了个身, 转向夏明光。


他伸手去揪夏明光的耳朵。


“你跟人家说了没有?”


夏明光挡开他的手,脸依然埋在枕头里,试图继续装死。


最后他闷闷地说出一句“没有”。


夏老爷子扳过夏明光肩膀, 让他从装死的模式里脱离出来。


爷孙俩仰面躺在床上。


夏明光又下意识地想揪起被子蒙住头, 被夏老爷子拽住了。


“小明你听爷爷说。”


“嗯……”


夏老爷子清了清嗓子。


“元恪这孩子……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情况比较特殊, 内心肯定比一般人更敏感。”


夏明光盯着天花板, 静静地听着。


“所以你可想好了。要么就别去讲,讲了就别图个一时兴起。要么就别喜欢,喜欢就要一直喜欢。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夏明光“嗯”了一声。


夏老爷子伸手揉了揉夏明光的头。“听懂了就睡觉吧。”


夏老爷子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说了句:“睡完午觉继续吃火锅……”


夏明光目光依然凝在天花板上。


良久之后,他伸手过去,把夏老爷子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家长会结束的第二天,高一高二的寒假正式开始了,高三继续回学校上自习课。


周宁生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 也没回【我们寨是黑风寨】群聊里的消息。


自从那天周太太试图强行把他押到学校, 他匆匆露了个脸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上自习的前几天, 大家还都挺安生的,到了腊月二十三,班里的学习氛围没有前几天那么浓了。都学累了,都想着回家过年。


当然,夏明光和郑凛那一伙人, 从一开始就没安生过。别人在上自习的时候,他们在群里猜周宁生到底去哪了。


课间郑凛骂了一句:“那天就应该把他拉住,你说咱们几个当时是不是傻逼了,四个人没拉住他一个。哎我操,我快神经过敏了,自从我妈那回在我面前上吊了,现在只要有人消失我就觉得他肯定是去寻短见了。我知道他受打击很大,但也不能不接电话吧……好歹给我们个信儿啊。”


其余几人很沉默。


郑凛接着骂:“他手机咋一直关机啊。我说你们真挺有意思的,只要一消失,绝对不带接个电话的。就像上次爷爷生病,明哥也玩这套。”


躺着中枪的夏明光淡淡替自己狡辩了一句:“我那不是……没顾上吗……”


程鸢提了一句:“我觉得他肯定不在家里。说不定在哪家医院呢……也不知道现在沈姨咋样了。”


汤鸿信受到了程鸢这句话的启发。“要不咱们翘了自习,一家一家地,挨个医院找找吧。”


元恪知道周宁生家出事了,也知道他们都很着急。她这几天一直通过各种渠道想办法获知点消息,但没什么用。比起周先生周太太打架分财产,他们更关心周宁生的去向和沈姨的现状。


手机震了震,元恪拿起来看。


【舒曼】:我找到周宁生了。


【舒曼】:他在脑科医院。


【舒曼】:没寻短见,你跟他们说一声吧,别让他们瞎想了。


周宁生是昨晚见到常舒曼的。


常舒曼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找了你四天了。


她一考完试就挨着每家医院地找。


最后终于在脑科医院逮到了周宁生。


脑科医院虽然不是综合性的大医院,但在神经科和脑科方面,比那些大医院更专业。


周宁生坐在地上,靠着墙,没说话。


常舒曼蹲下,问了句“沈姨呢”。


周宁生说,被推去做ct复查了,复查结果出来,有可能会转到普通病房。


常舒曼又问了句“你一个人吗”。


周宁生说,一个人。


又说,我们家没人在意沈姨的死活。


周家这棵大树不牢靠了,都在想着谋下一步的出路。好一个树倒猢狲散。


周宁生说,你回去吧,我们家看样子是没法帮你们家填窟窿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常舒曼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了句“我陪你等等ct结果吧”。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坐在地上,一直到ct结果出来,没再说一句话。


ct复查的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周宁生稍微精神了点,从地上站起来。


他对常舒曼说,你回去吧。


常舒曼依言走了。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她对他说,周宁生,我相中你了,这是咱们两个之间的事,跟我们家想让你们家填窟窿没有关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最后她扔下一句“我明天还来”,便真的走了。


……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常舒曼依言来了。


周宁生觉得常舒曼是个疯女人。


尤其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软软的玩具熊。


“‘咱们裸熊’,这是我的宝贝,现在借给你睡觉用。还有香味呢,不信你闻闻。”


周宁生怀里被强塞了一只香香的“咱们裸熊”,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去走廊上的折叠床睡一会吧,沈姨这边我看着,有什么事我会叫护士的。”


周宁生怀里揣着只裸熊,站在原地没动。


常舒曼推了他一把。“快去啊!再不睡觉你就等着猝死吧!”


被推了一把之后,周宁生慢腾腾地从病室里挪出去了。


常舒曼在病床前坐了一会,瞅着沈姨正在吊的盐水,还有大半瓶呢。


坐了一会她坐不住了,绕到走廊上去看周宁生。


周宁生躺在折叠床上,睁着眼,裸熊很嫌弃地被放在枕头边。


“你闭上眼!”常舒曼发现他占着床不睡觉,凶巴巴地把裸熊抓过来,强行塞进周宁生怀里,给他拉上被子。“裸熊这么抱着,可舒服了,欸对,就是这样,好了,快睡!”


被安排上的周宁生没反抗,抱着裸熊,闭上了眼。


他确实很累,很需要休息。


他闭着眼睛叫了一声:“常舒曼。”


“干什么?”


周宁生依然闭着眼,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他数不清连续通宵几晚了……最后他闭着眼,用非常疲惫又有点无奈的声音说:“常舒曼。包办婚姻……真香。”


“像我的裸熊一样香吗?”她问。


“嗯,像你的裸熊一样香。”他回答。


周宁生眼睛一闭上,好像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他听见她凑过来说了句:“你别害羞,要说真香,也是我先真香的。”


……


郑凛一路“儿子儿子儿子”地叫着,奔到脑科医院的时候,从沈姨病房里出来的是常舒曼。


元恪在群里说,周宁生在脑科医院。几个人果断翘了自习,打了个车就赶过来了。


结果周宁生没见到,正瞧见常舒曼出来叫护士。“大夫,23号床的盐水吊完了。”


冲在最前面的郑凛最先愣了。


“嗨……曼曼小姐,我儿子呢?”


常舒曼指了指走廊上的折叠床。


临近年关,酒驾车祸的概率比平时高,这个时候的医院很挤。走廊上摆满了折叠床,上面睡的要么是暂时没有病房可住的病人,要么是通宵陪床的家属。


两边的折叠床一放,走廊更拥挤了,也更嘈杂了。


周宁生因为太累了,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也睡得非常沉。


郑凛凑到周宁生跟前。


常舒曼“欸”了一声。


“你……你别叫他,他好不容易睡着的……”


郑凛比了个ok,而后和夏明光、汤鸿信、程鸢并排蹲在周宁生床前,四个人用老父亲般慈爱的目光看着周宁生。


常舒曼看到这个诡异的场景,噎了一下。


元恪走到常舒曼跟前,拉了拉她的手。两个人面对面,没说什么。


郑凛腿蹲麻了以后,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来问沈姨的情况。


常舒曼回答:“昨晚刚转到普通病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就是……还没醒,要靠吊盐水和葡萄糖水撑着。”


颅内出血,压迫脑干,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好在手术之后,颅内的血清掉了,暂时没什么大危险。


郑凛又骂了几句周太太如何如何,最后连周宁生一起骂上了。“这个傻儿子,不接电话,一直关机,作为爸爸我快急疯了。”


“他的手机……好像被他妈妈发疯的时候摔碎了吧……”常舒曼不动声色地替周宁生辩解了一句。


郑凛恍然。“作为爸爸我要给我儿子整个新手机。”


沈姨住的病房是两人间,临床的是个头朝下从床上摔下来的小男孩,好像也挺严重的,父母亲戚围了一大堆在床边。


病房和走廊都很拥挤,最后他们几个交代常舒曼,说晚点再来一趟,估计那个时候周宁生就醒了。


临走之前,郑凛又折回来,无比认真地对常舒曼说了句:“曼曼小姐,我儿子没有去做大保健,那天是我瞎说的!”


周宁生换了个新手机,把以前的ic卡装进去继续用了。


腊月二十七那天,他在群里发消息,说沈姨醒了。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自习,几个人收到消息后直奔医院。


郑凛乐颠颠地凑到沈姨面前。“沈姨沈姨!猜猜我是谁!”


病床上的沈姨,眼睛半阖着,微弱地说了句:“郑凛啊……”


郑凛当即一蹦三尺高。“您猜对了!”


等几个人乐颠颠地从医院奔回来,正撞上面色严肃的孙主任,和视死如归的王爱红。


得了,看这个情况,孙主任巡视地时候发现十四班少了好几个人,直接杀到了王爱红办公室。好死不死的,他们正好撞见,脸上一个个的还跟乐开了花似的。


又到了拼浮夸演技的时候了……


孙主任严厉地开口问:“太不像话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自觉的高三学生!上哪去了!”


郑凛弱弱地说:“上……上厕所去了?”


显然主任不是傻子。“一群人都去上厕所?”


“我们吃坏了……都吃坏了……”汤鸿信弱弱地补充。


“吃什么吃坏了!我看你们就是找借口!”


夏明光开口说:“我们前几天在我爷爷家……吃火锅……吃坏了。”


孙主任愣了一下,而后皱了皱眉头:“夏明光?”


“……”


“你说话不是这个腔调吧?”


夏明光心里暗叫不好。死了死了,忘记自己在主任面前立的好欺负的娘娘腔人设了……


人设太多真他妈累。


……


本来孙主任是想罚他们写个检讨啥的,最后王爱红求了求情,说什么好歹明天就放假了,大过年的,检讨什么的就算了吧。


这事不了了之了。


孙主任说了句“下不为例”,便气呼呼地走了。


几个人总算消停了一下午。


周宁生找到了,沈姨也醒了,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终于老老实实地上了一下午自习。


下午下课铃一响。高三的寒假正式开始了。


夏明光一回家,夏老爷子就唠叨他这几天不在家,快把他闷死了。


然后强拉着他去逛腊月二十八的最后一场集市。


春节期间的集市比往常更热闹,卖的都是年货。


夏老爷子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买了很多用不着的东西。


夏明光只管拎着,并没劝阻。反正……他爷爷开心就好……


走到一个卖鞭炮的摊位前,夏明光停住脚步。


夏老爷子回头发现他没跟上来,吆喝了一句:“鞭炮不是早就买了吗?”


夏明光没理他的吆喝,蹲下来认真挑了挑。


最后挑了一把仙女棒。


“你买这干嘛?”夏老爷子开始唠叨了。


“给我妈玩。”夏明光一边付钱一边回答。“我妈不是听不见放鞭炮的声音吗……”


夏老爷子“哦”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但还是免不了一顿唠叨:“你爸爸跟我和你奶奶一样,就是普通人长相,你生得这么俊俏,托了你妈妈的福。你总算有点良心,开始惦记你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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