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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4)(2 / 2)

两人走后,冯婶又和周围的几个摊主交换了眼神。


两人站在巷子拐角的暗处,低头在微信上互怼。


【夏明光】:这个戒指,就当赔偿你的项链了。


【元硌】:就这个傻逼兮兮的戒指!跟扳指一样套在老子手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发了财成了一副土财主打扮!还刻着您的尊姓大名!


【夏明光】:哼!


怼了几句之后,元恪懒得再跟幼稚的醋精计较,她低下头吃手里剩下的半块仙豆糕。


夏明光那边还没消停,信息一条接一条。


【夏明光】:你不觉得咱们站的这个地方特有意思吗?


【夏明光】:这就是传说中的“灯火阑珊处”。


元恪一边看他发的信息,一边啃仙豆糕。


【夏明光】:你当时写——跟“口”字旁和“言”字旁有关的都做不了,其实你当时写的不对。


【夏明光】:你可以吃呀……吃好吃哒。


【夏明光】:还可以……吻我呀。


【夏明光】:这不都带‘口’字旁嘛!/羞涩/羞涩


元恪举着仙豆糕的手僵了一下,然后在这个“灯火阑珊处”被夏明光推到墙角。


昨晚暴雨,今夜的墙壁残留着点湿意。


元恪被抵在带着些许湿意的墙壁角落,嘴里含着一口仙豆糕,被夏明光低下头来亲了亲。


他发觉到她的头靠在墙上,特意伸了只手,垫在她脑后,托着她的脑袋不接触到冷硬的墙面。


元恪趁着这个功夫,把嘴里的仙豆糕咽下去了。


从“灯火阑珊处”走出来的时候,元恪看周围的灯影都看不太真切,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她只记得夏明光最后结束的时候重重地吮了一下她的下唇。


麻麻的。


她晕晕乎乎地示意,再吃碗馄饨就回家。


坐在小桌前等馄饨下锅的时候,夏明光刷出了一条朋友圈——


我哥哥嫂子亲我,通常轻轻亲一下我的脸就算了


但夏明光就比较优秀了,他要么亲出猪声,要么亲得像哮喘的驴一样停不下来。/微笑


猪声我听不见,也没听过,是我想象出来的。但是哮喘的驴我真的见过。/微笑


[你是魔鬼吗.jpg]


1分钟前


夏明光耳根发热,给她点了个赞。


馄饨端上桌的时候,夏明光手机震了两下。


他拿过看了一眼,发现是元月。


【大舅子】:菜刀/菜刀/菜刀/菜刀/菜刀


【大舅子】: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


【大舅子】:捶地/捶地/捶地/捶地/捶地


夏明光觉得莫名其妙。


他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我招你惹你了”。


结果元月给他发了张截图过来。


【大舅子】:[图片.jpg]


【大舅子】:你说呢/微笑/微笑。


【大舅子】:大哭/菜刀/大哭/菜刀


夏明光点开,发现是元恪朋友圈的截图。


就是刚刚那条猪啊驴啊的……


坐在他对面的元恪正捞起一个馄饨放在嘴边吹,浑然不知情。


【夏明光】:媳妇儿……


【夏明光】:你刚刚那条朋友圈,是不是忘记设置“仅对我可见”了?


【夏明光】:我大舅子可能想弄死我……你要成小寡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月:亲出猪声??好的,我哭出声!【手动再见】


红包老规矩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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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分贝


元恪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圈,发现这一条确实没有那个灰色的代表仅对谁谁谁可见的小标识, 短短几分钟, 竟然多了好几个赞。


作为坑了夏明光的“猪队友”,元恪淡定地删掉了那条手滑设置错误的朋友圈,重新编辑了一条仅对夏明光可见的一模一样的朋友圈。最后她捞着馄饨, 打开了王贞的对话框。


【小元子】:嫂子, 我哥又活到清朝去了。


【小元子】:他又来吓我小明老师了。


【小元子】:你管管他。


向王贞交代完以后, 元恪耸了耸肩, 表示屁大点的事,低头继续吃馄饨。


夏明光把元月的通讯录备注改了改,改成了“活在清朝的大舅子”。


两人从夜市回来,走到楼下,何远征正蹲在单元门口吃雪糕。


一见到他们,何远征跟见了鬼一样,把剩下的一点点雪糕含进嘴里。


夏明光看他这个反应,当即猜出了几分, 估计这熊孩子吃的这根不是今天的第一根了, 他怕金染发现打他屁股,所以躲到门外来吃。


“小明舅舅……阿元姨……别告诉我妈妈, 嘘!”何远征手里握着雪糕光杆,用求乞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目击证人”。


夏明光蹲下身,和何远征目光齐平。


“征征,你叫她什么?”他指了指元恪。


何远征不明白夏明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叫阿元姨。”


“那你叫我什么?”


何远征挠了挠头。“叫小明舅舅。”


夏明光拍了拍何远征的肩膀,摇了摇头。“你叫她叫什么?”


“阿元姨。”


“我是她男人, 那你说你应该叫我什么?”


“小明舅舅……”何远征顿了一会,然后改口:“阿元……姨夫?”


“多叫两声。”


“阿元姨夫!”


夏明光摸了摸何远征的小脑袋,很满意他的悟性。“好的,阿元姨夫不会把你偷吃雪糕的事告诉你妈妈的。”


……


临睡前,夏明光钻进自己的房间,元恪以为他又要来抱她或者亲她。


但夏明光就干了一件事,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了,然后没收了遥控器。


元恪反应过来,立马扑过去抢遥控器。


她昨晚偷偷开着空调睡觉,被夏明光发现了。今晚他就杀进来要没收遥控器。


元恪怕热,打死也不让他把遥控器拿走,这跟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元硌】:呜呜呜求求你不要!


夏明光戳了戳她的左膝,最后跟她打着商量——


【夏明光】:你睡,我坐在这里,用扇子给你扇风。


元恪去抢遥控器的手顿了一下,想了想,觉得可以接受这个条件。


熄了灯,夏明光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床边,元恪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睡不着。


元恪按亮手机屏幕。


【元硌】:睡不着,要不你把灯打开,我们聊聊天吧。


夏明光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手机。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两人手机屏幕的光亮。


夏明光无奈起身,按亮了灯。


元恪坐在床上,夏明光坐在小马扎上,两人默了一会之后,夏明光突然来了句——


【夏明光】:我教你吹口哨吧。


元恪有点诧异,但觉得好像挺好玩的,便点了点头。


她学着夏明光的样子吹气。


吹了一会她急不可耐地问——


【元硌】:有声音吗?


夏明光摇了摇头。


【夏明光】:你的两片嘴唇稍微贴得近一些。


【夏明光】:像我这样。


元恪舔了舔嘴唇,继续吹。


断断续续吹了二十多分钟,元恪才吹出一声很短促的哨音。


【元硌】:!!!


【元硌】:我感觉我的嘴唇震了!


【元硌】:这次有没有出声音?!


夏明光看她莫名执着的样子,笑了笑,最后点点头。


【元硌】:(开心到转圈.jpg)


【夏明光】:我也是听说的。


【夏明光】:听说吹口哨是学习说话的一种方式。


【夏明光】:能让你感受唇部的气流变化和震动。


元恪愣了一下,又试着吹。


她吹得还不够熟练,偶尔能吹出一两个哨音来,其余时候都是单纯地吹气。


熄灯以后,元恪老实地躺下,夏明光拿起扇子继续给她扇风。


黑暗中,夏明光偶尔会听到一两声口哨声,像小鸟叫一样。


她不会还在吹吧……


直到口哨声再也没有响起,元恪的呼吸变得很均匀了。


夏明光把扇子放在她枕边,掩门出去了。


夏明光原本还在担心冷气开太猛,元恪的膝盖会受不了,担心着担心着,就停电了。


夏明光:“……”


他正满手沾着泡沫,站在洗碗池边,无意发现旁边微波炉的灯不亮了。


夏明光快速地冲了冲手,走到厨房门口按了按开关。灯没亮。


得了,停电了。


夏明光在心里骂了句垃圾,在微信上知会了元恪一声。


元恪凑到床前看了看下午一点多的大太阳,一脸生无可恋。就这么个室外温度,哪来的勇气走出去。


最后两人在出门找个有空调的地方待着和在家里待着之间,选择了后者。


心静自然凉。


他们达成了躺在床上尽量别活动的超懒惰共识。


一个小时后,夏明光忍受不了了,去浴室洗了个凉水澡继续回来躺着。


元恪半阖着眼躺在床上,看见洗得湿漉漉的夏明光擦着头发进来,眼前一亮。


她也顾不上热了,从床上爬起来膝行几步,抓住了夏明光的头发。


不光抓他的头发,一边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还摸索到了他的锁骨上。


元恪心目中,夏明光第一性感的部位是他的腰,第二性感的部位就是锁骨。


她指尖在他锁骨上敲了敲。


夏明光一边擦头发,一边给元恪发了条消息。


【夏明光】:你当初踹我就是踹在我这里了。


【夏明光】:不是骨折就是骨裂。


元恪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顾不上吃他豆腐了,两只手忙着在微信上反驳他。


反驳的话还没发出去,那边来了句——


【夏明光】:亲亲才能好。


【夏明光】:你当初踹的哪儿,现在就亲哪儿。


元恪跪坐在床上,抬起头来看了看得寸进尺笑得一脸荡漾的夏明光。


她翻了个白眼,直了直腿,如他所愿地亲了亲他左半边锁骨。


正当夏明光享受亲亲抚慰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元恪在他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嘶”了一声。


元恪得意地抬头冲他笑了笑,满脸都写着“你活该”。


元恪那阵得意劲儿还没过去,就被夏明光推倒在床上。


她突然贼后悔刚刚那么狂。


夏明光在她汗津津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但点到为止,没她下嘴那么狠。


最后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裙,亲到她肩膀上。


元恪仰躺着,盯着天花板,夏明光正隔着她的睡裙,亲她腰窝那个部位,她痒得直想笑。


原本大热的天,加上停了电,屋里像蒸笼一样热。


原本达成少活动减少出汗量的两个人,此时正贴着对方,越来越热。


夏明光见元恪实在痒得受不了了,便放过她了。


放过她之后,还想着吓吓她。


【夏明光】:我怎么觉得,你两边的肋骨不对称呀,有一边少了一道。


元恪没上他的当。


【元硌】:亚当的肋骨做了夏娃。


【元硌】:我的肋骨做了你。


【元硌】:微笑/


金染原本因为夏老爷子把自家老爸拐出去了,所以带着老公儿子来陪妈妈住,结果居然在这个鬼天气停电了,刚一停电她就果断带着老公儿子外加老妈回了自己家。


夏老爷子从金染那里听说停电了,下午六点多给夏明光打了个电话,得知夏明光一直闷在家里,他又忍不住地骂了几句“傻”。


最后他催夏明光出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待一会。


扣了夏老爷子的电话以后,夏明光和元恪先后洗了个凉水澡,然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出门“避暑”了。


顺便吃个饭。


两人钻进了一家有冷气的新疆饭店之后,都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夏明光原本和元恪面对面坐,之后选择和元恪坐在桌子的同一侧。


他一只手搭在了元恪的左膝上。


冷气被隔绝,元恪觉得膝盖热热的。


等菜上桌的功夫,元恪百无聊赖地拿起刚刚勾画菜单留下的笔。


转了一会笔,她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开始在纸巾上写字。


夏明光凑过去看她写了什么。


——天一亮,小明被警方带走了。他涉嫌谋杀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是在一个特别闷热的房间里活活闷死的,鉴于小明经常没收空调遥控器,警方怀疑他有作案的可能……


夏明光:“……”


什么玩意儿?


元恪像模像样地写了一张纸巾,字迹越来越飘。


她拿起来抖了抖,递给夏明光。


【元硌】:200字了吧。


【元硌】:够交你一次作业了吧。


夏明光无语地接过那张纸巾,叠好,妥帖地塞进了口袋里。


……


一顿饭磨磨蹭蹭地吃到快九点,回家的时候夏明光发现小区里亮着灯。


看来是来电了。


元月又打来电话点名。


他总是想确认夏明光在干什么。


夏明光滑屏接通,元月劈头来了句:“夏明光,你在哮喘吗?”


夏明光:“……”


他联想了一下元恪昨晚的那条朋友圈……


元月的意思是——夏明光,你现在是不是正在亲我妹妹!


夏明光在心里给元月回了句“呵呵”,然后回了一句:“我没有哮喘。”


元月在电话那头唠叨着,夏明光这边侧头衔住了元恪的嘴唇。


衔了一会之后,他理直气壮地说了句:“我没有哮喘,我在吃东西。”


和夏明光待了整整三天后,元恪回家的时候有点不情愿。


夏明光送她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元恪考虑到正好是早晨,他们都没吃饭。她绕到小区门口买早餐的地方,示意夏明光跟着她。


元恪点了油条,点了包子,又叫了一碗豆浆和一碗粥。


【元硌】:喏,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硬要多给我两根油条的陈伯伯和硬要多给我加一个精肉包的田婶婶。


【元硌】:但是这次我点了超多,他们想加也觉得我们吃不了了。


【元硌】:所以你努力吃!


【元硌】:(无辜.jpg)


夏明光坐在小桌前,看着面前五人份的饭,陷入了沉思。


周围摊位卖早饭的或多或少都认识元恪,他们好奇地打量头一次在他们面前露脸的夏明光。


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元恪夹了块咸菜,伸到夏明光面前。夏明光伸过筷子来夹,元恪用筷子挡开他的筷子,把胳膊往前递了递。


夏明光明白她的意思后,侧头就着她的筷子吃了那块咸菜。


田婶婶收回吃瓜的目光,朝旁边卖五谷豆浆的摊主挑了挑眉。


……


考虑到行李箱太沉,夏明光一直抬着元恪的行李箱,把她送到家门口。


元恪觉得,既然都走到这里了,那就顺便进去坐坐吧。


夏明光一想起要正面面对元月,就莫名想溜。


最后不怎么情愿地跟着元恪进了门。


一进门,元恪把背包挂起来,扫了一圈客厅餐厅,没看见元月和王贞。


夏明光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卫生间的方向……有水声……以及呻.吟声……


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自己面对着什么样的局势了。妈的,当然是溜啊!元月要是出来发现他在他家里,肯定要杀了他,他听得一清二楚。


但元恪听不见,她觉得夏明光刚进门就着急走有点奇怪。


她拉了拉他。


还没等夏明光成功溜走,元月听见客厅里的动静,从浴室里出来。


元月穿着浴衣,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的,一见夏明光也在,还满脸都写着“老子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王贞也穿着浴衣从浴室里出来了。


然后夫妻二人,和夏明光,尴尬地对视上了。


元恪突然后悔刚刚不让夏明光走。


最后王贞尴尬地打破沉默。“小夏,走走走,我给你找元恪小时候的照片看!我们家里有好几本相册!”


夏明光在心里默默想:妈的,真有情.趣,心疼我媳妇儿跟你们生活在一起。


……


好不容易尴尬完,从元恪家回来。


夏明光一进门,夏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副刚到家的打扮。


夏明光觉得应该坐到爷爷身边压压惊,毕竟刚刚尴尬癌都快被吓出来了。


夏老爷子倚在沙发上,打量多日不见的夏明光。


最后他摸了摸夏明光的脖子,拇指抚在夏明光的锁骨上。


“哎呦小明,反正你自己是不可能咬到自己这里的。这是怎么来的?”


夏明光突然觉得,自己的尴尬癌……已经病入膏肓没法挽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老爷子:哦吼!我家小明趁我不在家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戏.jpg)


元·特别尴尬·月:okok,现实告诉我,被妹妹撞见开车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被妹妹的傻叉男朋友撞见开车......我们就是正常夫妻,做正常夫妻会做的事,招你们惹你们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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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分贝


c大的提档线是7月20号这天出来的。


638分。


元月和王贞舒了口气。


去年c大的提档线是647分,他们生怕今年再多那么几分, 元恪就去不了第一志愿的学校了。今年的提档线比去年低了9分, 这么算来,元恪的分数不是擦边进的。


元月刚松完一口气,目光落在最高分上——699。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迟早会被吓出毛病。


王贞也觉得纳闷:“怎么会呢?699比前几年的最高分高了二三十分!”


元月算了算, 638-699这个区间, 有六十多分的落差。元恪的分数, 这么算的话, 成了区间的中下游,第一志愿的专业估计悬了。


王贞拍了拍元月的肩膀安慰他:“说不定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差着二三十分呢!保不准这个699的,c大不是第一志愿,前几个志愿报得太高了没录取上吧。”


但就元月的心理素质来看,他在元恪的专业确定下来之前,都睡不着觉了。


这边元月在紧张元恪能不能去第一志愿她最想学的专业,那边元恪本人丝毫不care这些,她以为自己进c大很悬, 谁知道她今年赚了狗屎运, 提档线比去年低了将近十分。


能和夏明光去一所学校,元恪就已经什么都不担心了。


这些天她的日常, 基本上跟高考刚刚结束的时候一样,天亮就跑出去,傍晚才回家,只不过元月知道她去了哪,她也是光明正大地出门的。


夏老爷子端详着元恪啃剩下的半截馒头, 又看了看夏明光锁骨上那个印,那个印记就像被啃了一口而后氧化的苹果,颜色变得深了一些。最后夏老爷子得出了一个结论,并用翻白眼的方式向夏明光表达了他的内心感受。


鉴于夏老爷子在家,两人的表现比那三天正常多了。元恪这几天干了两件正事,一是偷偷看了一本夏老爷子私家珍藏的非法出版物,二是把上次写的“小明被警方带走”又扩写了几段。


为了显得正儿八经一些,元恪把“小明”换成了一个大众名“张明”,把他妻子的死亡原因改成了中毒致死。


夏明光看着元恪揉成团的几张纸巾,勉强拼成一个故事的开头。


这天元恪回家以后,夏明光接了元月的一通电话。


“夏明光,你是不是……”


夏明光听他的语气,猜出他想说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但说到一半硬生生刹住。


“你最近在教元恪讲话?”


夏明光“嗯”了一声。


“她最近老朝我咳嗽,还狡辩那是在叫我‘哥哥’,也是你教的?”


夏明光算是懂了,他误人子弟,元月兴师问罪来了。


元恪想学怎么说“哥哥”、“嫂子”,夏明光觉得“哥哥”是叠词好学一些,他告诉她,咳嗽时候发出的“咳咳”声,跟“哥哥”是有点像的。反正g和k都是舌根音,很相似,再加上韵母e是一样的。谁知道元恪真的把“咳咳”当成了“哥哥”,开始乐此不疲地对着元月干咳,元月受不了了。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元月对于夏明光的认错态度很不满。


说完教元恪学说话这件事,元月终于绕到了正事上。“对了小夏,明天我要带元恪去见她妈妈……”


“你也跟着来吧。”


从提档线出来,到专业最终确定,差不多五六天的时间。


元恪如愿以偿地进了化学系后,元月一颗心总算安稳了。


他答应梅玉清,等元恪的专业确定下来,就带着她去见她。


后来想了想,顺便带上了夏明光。


夏明光钻进车里的时候,元月和王贞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正在讨论专业的事。


“我就说吧,那个699的肯定是前面的志愿报得太高了,没录取上才进了c大,你根本就不用那么紧张。”


夏明光关上车门,顿了一下,然后很无辜地笑了笑,接了王贞的话。“那个……嫂子。c大就是我第一志愿呀,我前面没有志愿了……”


一句话刚说完,元月满脸杀气地转过头来看了夏明光一眼。“那个699是你?!”


“对呀。”夏明光继续无辜。


“你考699报什么c大!报c大也就算了,居然报化学!”元月发现害他这几天吃不香睡不着的元凶就坐在自己身后的时候,恨不得打夏明光两巴掌。


c大在全国排名还算靠前,但跟顶尖的学校还是有一定距离的,699完全能报一个比c大更好的学校。c大最强的是金融和法律,往往取分最高,化学不算c大的金牌专业,最多就是个普通专业。


夏明光淡淡地回答:“我报c大,是为了我爷爷。我报化学,是为了我媳妇儿。哥,你有什么问题吗?”


元月嘴角抽了抽,把头转过去不说话了。


元恪磨磨蹭蹭地从楼上下来,拉开后门坐进车里。


元月发动了车。


……


这是元恪第二次见梅玉清,第一次是十几年前。


梅玉清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她算了算,她妈妈十八岁生了元月,二十九岁生了她,现在应该快要五十岁了吧。但她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梅玉清的时候,觉得她并不像一个五十岁的人,岁月侵蚀她侵蚀得不明显。


而且梅玉清住的地方,比元恪想象中的近很多。她原以为要跨越大半个c市去看梅玉清,谁知道元月的车刚发动起来,没走几个路口就到了。


元恪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靠近一些,最后她侧头看了看元月的脸色。


梅玉清见到元恪的时候,激动的情绪是溢于言表的,但最后的反应和元恪一模一样——先侧头看元月的脸色。


元月发觉到了,朝元恪使了个眼色。


元恪迟疑地向梅玉清靠近了一些。


梅玉清抱住元恪的时候,两行眼泪掉下来,落在了元恪的肩膀上。


元恪有些手足无措。


同样手足无措的还有夏明光,他面对着这个场面,站在元月旁边,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或者该说些什么。


最后等梅玉清最激动的那阵子过去了,元月很不厚道地在夏明光背上推了一把。


被推到梅玉清跟前的夏明光发觉,元月没有介绍他的意思,自我介绍还得靠他自己。


“阿姨……我……”


在梅玉清面前,夏明光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把“她男人”换成了“她男朋友”。


“哦,你好你好。”梅玉清眼眶还有点发红,她抬头打量了打量夏明光。


夏明光突然感觉比应对元月还紧张。


他们留在梅玉清这里吃了个午饭,临出门前,梅玉清忽然叫了夏明光一声。


“小夏……阿姨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元月觉得,既然都出来了,干脆顺便去趟福利院吧,元恪高考以后还没去过。


一提起福利院,夏明光莫名联想到了元恪被他扔进海里的项链,又莫名联想到了王琛。


嗯……他这次就能和一直以来神神秘秘的王琛见面了。


夏明光见到王琛的时候,没觉得他和正常人有什么不一样,但仔细看,会看出他眼睛略有点畸形。王院长不在,霍凝结婚的时候怀孕两个月了,现在她正忙着照顾霍凝坐月子。


王琛在院子里晒被单,行动自如,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盲人。


听到脚步声,他拎着被单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很飘忽。“星野?”


他能听出元恪的脚步。


元恪快走几步,走到王琛面前,拉过他手里的被单,帮他一起搭在晾衣绳上。


被忽视的夏明光醋溜溜地走到他们跟前。


王琛觉得这个人的脚步很陌生,脸上神色有点茫然。


“你好。”夏明光主动地自我介绍,因为王琛是同龄人,他没有在梅玉清面前那么规矩,直接冲口来了句:“我是王星野她男人。”


元月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一句,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谁知道还有更让他生气的——


王琛听了夏明光简单粗暴的自我介绍后,略微顿了一下,而后笑了笑,叫了一声“妹夫”。


一边叫“妹夫”,还一边伸出一只手。


夏明光被这声“妹夫”叫得心花怒放,当即超开心地和王琛握了握手。


元月来了句“胡说八道”。


王琛有点搞不懂:“那应该是什么?”


“就是妹夫!”夏明光无视了元月,继续超开心地攥着王琛的手。


元恪也搞不太懂面前这个情况,夏明光这个醋精,为什么现在这么开心地拉着人家王琛的手,一副一见如故相知恨晚的模样。


夏明光又开始装无辜:“元恪的项链,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王琛愣了一下之后,说:“没事呀……其实她当时和我换的那条项链,早被我弄丢了,这么多年,我不敢让她知道。我觉得她脾气不太好……”


从福利院出来以后,夏明光由衷感叹:“妈耶,我找到知音了!!”


元月刚刚是翻着白眼进去的,现在是翻着白眼出来的。


学校和专业的事尘埃落定后,元恪又在夏老爷子家里过了一段她用“世外桃源”四字形容的生活。


进入八月后,某天夏明光和元恪两人突发奇想,想要去看沙漠,还想看看蚂蚁森林里一直没种上的胡杨。


元恪从小没离开过c市,上次去t市看海是第一次坐飞机,这次她想体验体验坐火车的感觉。


元月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夏明光。


“夏明光,我和你嫂子也没见过沙漠。不就是甘肃嘛,我们开车自驾就能去。你快把火车票退了吧,提前半个月退票不收手续费的!”


夏明光:“……”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夏明光帮着元恪把行李箱搬到后备箱以后,怀疑人生地看着元月和王贞。这俩人,还单独请了次年假……


“小夏,你坐副驾驶。”


夏明光:“……”


怎么着?元月着意思是,他和元恪一起坐在后排都不行?


夏明光觉得元月一直跟他过不去,八成是因为他踹他的那一脚。


王贞扶了扶额头,一副不舒服的样子。“老公,我要是不开车的话,不坐副驾驶会头晕的。”


元月愣了一下。


最后摆了摆手,示意夏明光坐到后面去。


王贞朝夏明光使了个眼色。


夏明光内心热泪盈眶:嫂子真是个大好人!


车行驶是个漫长的过程。


夏明光几次想挪得离元恪近一点,元月要么回头瞪他,要么在反光镜里瞪他。


或者元月会继续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明知故问的嫌疑很大。


“夏明光,你这个暑假没学开车吗?”


夏明光只能很配合地回答他的问题。“没有。”


元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也是。你这个暑假天天和元恪粘在一起,哪有时间。”


“……”


“车还是要学的。等你学会了开车,下次出来玩你就能和我换着开了。”


“……”妈的,你还想有下次?


……


终于到敦煌的时候,夏明光松了口气。


然后在他意料之中地,元月撂下一句:“夏明光,你和我一个房间。”


夏明光刚刚帮元恪把行李搬到她和王贞住的房间的时候,发现是大床房。


元月这句话一出口,他内心非常抗拒。


让他和元月睡大床房?!杀了他好吧!


进门以后发现这间是标间,夏明光松了口气。


和元月睡在一个房间的第一晚,两人的话题自然聊到了元恪。


元月来了句:“夏明光,结婚之前,不许碰我妹妹!”


夏明光不知道元月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但就元恪描述的元月,他以前的经历挺不幸的,所以思想闭塞保守一些也能说得过去。夏明光开始认真地怀疑,元月结婚之前,估计都保留着童子身。


“我和她谈恋爱又不是为了和她那啥。”夏明光回答。


他想起了那天梅玉清跟他说的话——求你好好对她。


她说,求。


还有元恪睡觉的姿势,是蜷成一团的,一种据说很没安全感的人才会有的睡姿。


他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梅玉清是,元恪也是,元月最严重。


元月怕他对元恪抱着玩玩而已的心态。


看在元月是一个极端缺乏安全感的人,夏明光决定还是先安抚安抚他那颗时时刻刻悬着的心。


最后提到了夏明光踹元月的那次。


夏明光问了句:“你知道她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女生动手吗?”


“不知道。”元月如实回答。


“因为那个女生倒在地上的,是你给她准备的东西。而且,元恪自始至终手里都攥着你贴在上面的便利贴,就因为上面写着几句鼓励她的话。这些你都知道吗?”


元月不出声了。


“你不知道!所以你打了她!你只知道你看到的!”夏明光情绪忽然有点激动。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元月。


“对于你以前不幸福的经历,我很同情。但是你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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