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左渊的脸阴沉下来，甚至有越来越阴的趋势，管三咽了一口唾沫, 心里升起一种危机感。
天哪他还不想死！他还没有试过把头发染成渐变色呢！他还没有反攻成功干死管大呢！他真的不想扑街在这里啊！
“左先生……”
当年管三用气势压制过左渊, 现在却被反过来压制，也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感想？
大概是想骂一句妈卖批吧。
左渊朝他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明晃晃地告诉他，老子现在很火大，即将罢工不干了！
“唉……”管三想劝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说对不起？
这已经不是对不起能解决的事情了。要是对不起有用, 叫他说一万句也愿意啊！
然而并不行。
许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管三就立马给按了下去。
许什么诺？说以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说左这个被坑过好几次的人, 就是他自己也不信。
“你想要什么, 说吧。”最后, 管三只能颓唐地低下头，将选择权交到左渊手上。
左渊:“……”
呵呵。
说得好像他只是为了讹他们一样。
他本来就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配合他们的工作, 不客气地说, 就算这些小说世界崩到没法再崩, 那也和他没啥大关系, 又不是他搞的。
俗话说得好,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他左渊本来是个胸无大志，一生只爱宅在家里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宅男，现在不仅被穿书了到处跑任务不说，还被坑蒙拐骗，这能忍吗？
坚决不能啊！
“我现在就想知道，”左渊抬眼，精致的眉眼带着寒霜，“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这边累死累活，结果还要被瞒在鼓里，给人看笑话。”
管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管三微白的脸色，左渊袍袖中的手掌紧紧握起，修剪得完美漂亮的指甲掐进肉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楚。
……当然啦！这是他自己的意识空间好不好！想要谁疼谁不疼，也就是动动脑子的事情。
左渊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这次心软了，下次这些人说不定还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来搞事情。
只是想到万俟屿……
左渊皱了皱眉。
又是一脑门子官司。
以前不知道万俟屿是重生的，自己做事情也不怎么考虑后果，之前用这主角身体的时候，为了走剧情也是不择手段，各种犯蠢，看在万俟屿眼里，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好吧，虽然现在万俟屿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嘲笑他的样子。
但是，还是得好好计划一下才是。
嘴上说着生气要回二十一世纪，实际上作为一个成长在高高飘扬的国旗底下的共产主义接班人，左渊还是没有办法放下不管。
这真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妖精的真实典范！
“左先生，”管三习惯性想抓抓自己的头发，却因为头发已经剪短而尴尬地发现，抓空了……
“对不起。”即使对不起没用也还是要说！
不然良心过不去那道坎啊！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我要知道一切。”左渊目光紧紧盯在管三身上，大有你要是不说老子就搞死你的意思。
管三嘴里发苦，却只能咂咂嘴，咬咬牙，将事情从头到尾撸一遍。
大不了被领导骂一顿！
“左先生尽管问！”
“万俟屿……他是什么时候重生的？”是在他用着主角身体的时候，还是在他这次穿来的时候？
这个很重要的！关系到他究竟要不要将万俟屿灭口来着！
——因为用主角身体的时候，他的表现实在太……
脸皮再厚也绷不住啊！
管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左渊的脸色，看到左渊一脸寒冰的样子，小媳妇似的低下头，“您第一次来的时候。”
左渊脸黑了。
他的担忧应验了。
特么万俟屿真的是从头到尾看着他犯蠢啊啊啊！亏他还一直贼几把好奇万俟屿究竟是怎么认出他不是主角的！人家知道一切剧情能不知道剧情走向吗！他这样胡乱搞事！简直就是明晃晃告诉人家其实老子是假货啦啦啦～
尴尬。
尬得不能再尬。
简直比舞法天女们的尬舞还尬。
“所、以、说、”左渊咬咬牙，很想过去给管三一脚，“你们从头到尾都瞒着我？”
管三缩得更加紧了，可怜巴巴地站在左渊面前三米之外，脸上的熊猫眼越来越明显。
“这个……”词穷。
干亏心事被发现真的很尬！
左渊做了一下深呼吸，勉强压下呕血的冲动，十分冷静甚至有点面无表情。
“那，万俟屿记得多少剧情？”
得做好后续规划！
“不多！”说到这个管三好像突然来了精神，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