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竞技>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综]> 第118章 帝国裂变(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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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帝国裂变(30)(2 / 2)

若非这封信是这人战后寄来的而不是战前,夏安然都要担心死了。他皱着眉摊纸落笔,第一句话就是提醒这人以后写信时候必须要把自己情况交代清楚再说别的。


然后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派人过去看一眼叭,这个等来回信件也太让人着急了。


没想到他还在琢磨找谁抽空去走一趟的时候,郅都就乖乖自动送上门来了。这位二千石表示对于渔阳这一役十分感兴趣,准确的说他是对瓮城的防守效果感兴趣。


只是作为二千石,离开职位是不被允许的,不过夏安然听闻他的理由后同意了,手下愿意自我学习有什么不好,不过要走可以,得先找好接班的人。夏安然可不想被一些零散事务绊住脚。


郅都一来一回花了小半月,而夏安然也终于知道渔阳这一役堪称漂亮的防守战是怎么打出来的了。


“假城门?”他瞪圆了眼睛,“怎,怎么造出来的假城门?”


郅都已经惊愕过了,现在他十分冷静,“渔阳郡守让匠人在城墙外头用灰泥黏上了一层木板。”


夏安然:“……黏?”


郅都以为他不相信,补充道:“还进行了加固。”


夏安然:“……”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他回想了下自家城门的模样……不对啊,城门的门轴都是在门洞里面的,在表面看是一个水平面,如果是黏上去的很明显啊。


郅都非常冷静得解释道:“他们在假门外侧绕了一层砖块。”


小国王肃然起敬,的确,如果这么看的话就和正常的城门一样了,起码忽悠忽悠外国人是够了。


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倒腾出来的……心真脏啊!不是,真是太有战术谋略思考了。


他以为郅都接下来说要在中山国也一样造一个门,不料郅都却说这一点在中山国行不通。


渔阳郡能坑到匈奴的主要优势在于敌我双方对于彼此的不了解,匈奴人搞不清楚汉人的建筑特色,而如果敌军真的攻到了中山国,沿途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城门了。


就算匈奴实在太傻分不清楚状况,半路掳掠一个汉人也足以让其辨认。


而且中山国北线城门人来人往,要隐藏住这个秘密远不如人口稀少的边关容易。


但也不是不能操作,郅都就是来同小国王讨论这个问题,他的意思是,可以封住一半的城,中山国的瓮城开门开在左右两侧,而因为北线有大道和城门所在的道路两个口岸,大部分人口和商队出行都会选择大道。


因为大道通往商业城市而北部城门通往的是代郡,所以除了汉匈贸易时候这一条道路人流较多以外,平时的日均流量并不大。


如果只用一道口子进出,就能在关键时候将之利用起来,起码最低也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譬如可以实行一次反围剿。


手里有一张底牌总能让人更安心些


这是好事情啊,夏安然自然不会反对。不过他也有几分疑惑,郅都近期以来的举动多少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从之前建城墙到如今主动去学习,都和他的处事风格不太相似。


“丞相可是觉得汉匈间会开战?”


郅都沉吟了片刻,没有正面回复,“昔我等兵不强马不壮,只能避战,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懂了。夏安然点点头。自家丞相也是主干派的,正常。


历史上的苍鹰郅都可是达到匈奴人生出心理阴影的程度,最后甚至有兵士一听到这位的名字就不敢进攻。据说,匈奴人还偷偷立了一个小木人放在那儿让兵士轮流对着木人以减轻心理压力。


事实上有件事情停在他心中挺久了,现在……夏安然觉得是时候说出来了。


“郅都。”他连名带姓地称呼了陪伴自己六年的丞相,“你想要……去边疆为官吗?”


他顶着嗖然间看过来的锋锐目光平静地问道:“你想要上战场吗?”


“如果你想……”年轻的中山王轻柔说道,“我可以送你去。”


郅都一时失语,他沉默良久,却还是微微摇头。


“臣谢殿下好意。若有一日前线告急,陛下缺兵少将,臣便是辞去丞相一职也会赶赴前线。而如今……”男人一贯严苛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笑,“臣更愿意待在中山国,看着殿下所治之国一点点成长。”


“……那便好。”夏安然拍了拍胸口,也跟着展颜一笑,“中山国离不开丞相,坦白说方才,我亦是跟着紧张了下,挺怕听到丞相说想要离开的。”


承认自己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国王站起了身,抽出架子上的若干个竹卷,将其抱着走回,“丞相不若来看看,这是我前几日所书想要上奏之事。”


郅都将其接过展卷,眉头顿时就打了一个结。他看着上头小国王书写的关于联合涿郡整理疏通滱河一事,忽然觉得或许去边疆真的能比待在中山国要更轻松些。


春风送暖,绵绵春雨带来了新生命的力量。


当大草原上的白色渐渐被绿色所取代后,苦熬了一个冬日的匈奴人亦是回归了他们最舒适的生活节奏。


匈奴王庭出了件喜事,大汉的南宫公主,也就是他们的大阏氏为陛下诞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儿郎。


在这位王子诞生的时候军臣单于大喜过望,他举起这个还在啼哭的婴儿对着亲信说:“这位王子的身上同时流着汉匈两国的血液,是大汉和匈奴的重要纽带。”


同时他为这个孩子取名叫日磾。磾是一种黑色的颜料,匈人经常用它来染衣服。匈人取名字时候多半比较随意,灵感通常来自于看到孩子时候的一时联想,所以旁人也没觉得奇怪。


而这一次军臣单于其实早早想好了孩子的名字的典故。


日磾,太阳里的黑色石头,永远生活在日光的暗处,这是他给这个孩子的身份定位。


小日磾似乎知道自己刚刚出生就已经被定下来的命运,在他父亲的怀中发出了第一声啼哭。


数日后,向大汉报喜的使节团正要出发,大汉的使节反倒先到了,军臣单于亲自接见。本来以为这些人是算好了南宫生子的时间前来道贺的,不料对方倒是给了他迎头一击。


“你说什么?”匈奴大单于紧紧皱着眉,他用不敢置信的上扬语调追问道,“你说我匈人有攻打你大汉?”


出使匈奴的使者让人送上了不少器物,不过这次不是先给匈奴单于的礼物,而是前来攻汉的匈奴兵的甲胄。


这一套套的皮甲的确是匈奴产物,军臣单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恼怒的并不是有人攻汉,而是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攻汉,他的权威受到了公然的挑衅。


使者将这些甲胄放在了地上,表情十分冰冷地拿出了官方的文书,宣布了一个对于匈奴人来说不算好的消息——大汉单方面宣布汉匈停止和亲。


和亲是汉匈之间和平的保障,而停止和亲的意思就是大汉方面给予的警告。如果要翻译过来就是汉军已经做好了开战准备,你们敢来就抽大嘴巴子。


这对于匈奴来说可不是好消息,虽然这几年一来汉匈之间并无联姻,但那时候可以说是汉匈双方都尊重南宫公主,毕竟和亲就是给匈奴送阏氏,对于大阏氏的南宫公主那就是在添堵。


匈奴这边没有求娶和停止和亲可不是一个概念。


但此时,匈奴单于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他好声好气表态汉匈之间关系牢不可破,这其中一定有人想要破坏汉匈情义,他同汉使表示这件事他一定会严查,到时候给大汉一个交代。


另一方面,军臣单于也大打感情牌,说南宫公主刚刚产子,他在第一时间就准备派遣使团去大汉报喜,连礼物和文书都准备好了,由此可见他一片赤忱的真心啊。


大汉使者表情管理到位,他十分矜持地点点头,表示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待贵方的回复,并且以此作为今年秋天互市的标准。


送走了大汉使者之后,军臣单于表情狰狞,“查!”


接着,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把於单给我叫过来!”


大汉的使者此后去拜见了刚刚产子的南宫大阏氏。


匈奴没有坐月子的习惯,但是南宫大阏氏刚刚生产完身体还很虚弱,所以仍然卧床静养。汉使只是带去了汉宫的问候以及一些药草,此外并未说太多。反倒是南宫大阏氏产后情绪波动激烈,她硬是要汉使等在门外,然后现场书写了一份自己试种数年的种子名录。


半途还因为想不起来还有哪些落了泪,侍女们小声劝慰加提醒,她才抽抽噎噎着将这封信写完。


使者双手接过,见上头写的都是些种子种植记录,又听公主身边的侍女说了下情况后还声声叹气,“公主倒是一心为了匈奴,也不知匈奴是否值得。”


“使者此话怎讲?”被派来同汉使接洽的正是南宫公主带来的宫女,此时这女子双目溜圆,眉宇间立刻带上了担忧之色,“汉匈又要开战了?”


使者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侧跨一步,对着南宫所在的大帐长拜,这样的动静立刻引来了旁观众人的注意,侍女亦是立刻回礼以拜。


使者在外代表的就是大汉国,他对着公主拜礼,还是大拜,作为汉宫的侍女当然也不能站着,她视线自然下移,落在了使者因大幅度动作展露出来的佩玉上。


似鹿尾长,两角在上,是为貔貅。


战兽,貔貅。


她垂下眼帘,格外的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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