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个存在并不弱小。红头罩的眼神还是没忍住往唐纳德的身上飘了。
似有所感的唐纳德抬起头，看见是他的视线，有些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红头罩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警惕缓缓化开融汇到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里。
然后他看到冰山融化，大地回春，显得冷硬的蓝色变成了一汪春.水，水波荡漾，实在叫人升不起恶意。
所以尽管唐纳德看不见，但是红头罩还是不自意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份纯粹的被相信的快乐，似乎感染到了他。
他又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体，警觉似乎也被吞了回去。
红头罩旋即意识到了，他再看向唐纳德的眼神里就像是在看什么怪胎。但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盯上他。
唐纳德看起来太美好了，他会让所有人放下戒备心，不自觉的就陷入了温柔的陷阱。
红头罩转而拿了一本书出来，坐回沙发，就在唐纳德的斜对面安静读书。
因为运气很差还很忙一直没有武器的唐纳德此时反而还有些在意红头罩手里的书，倒没那么在意武器了。
他又想起瑞德给他推的书。
被那双充满着渴望的眼睛盯着，红头罩真切的感受到了唐纳德的不合常理，他像个小孩子，很轻松的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红头罩只感觉自己是养了个孩子，背了个麻烦，而并不是捡了个身负危险能力的实验体回来。
他暗自自我安慰，不管怎么说，唐纳德都不算是熊孩子，也要比控制狂提姆和达米安要强。
红头罩给唐纳德指了指书柜，“自己去找。”
“你真的是个好人！”唐纳德欣喜的放下武器，得到许可的他顺着红头罩的手就去书柜前翻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看的书。
得，收到一张好人卡。红头罩摇摇头，好人？他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对算不上是好人。
可是看着唐纳德看书看得如此开心，有一瞬间他竟然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好似回到了当初在韦恩庄园的时候。
也是这种，他读书，旁边有人在看着的感觉。
当初是老蝙蝠看他，现在是他看唐纳德。
红头罩有些自嘲的低下头，老蝙蝠连仇都不愿意给他报，仍旧让小丑活在世上，尽管心里知道这是蝙蝠侠的底线，但他仍然觉得有些可笑。
但他也知道，老蝙蝠为此付出了太多。
他刚低下头没多久，就看见了把头探过来的唐纳德——仰躺着蹭过来的那种。
他哑然失笑，“你干什么？”
“你有点儿难过。”唐纳德眨眨眼睛，伸出手拍了拍红头罩的膝盖。
当然没有侧头的唐纳德摸索了下才找到红头罩的膝盖。
“嗯，但我现在，不难过了。”红头罩笑起来，回答。
但至少唐纳德能听出来红头罩的笑意。他‘哦’了一声，乖乖的蹭走，“好的吧。”
“读你的书吧。”红头罩伸出手抄起唐纳德还没完全挪走的上半身，一下子给他推回原位，“我没事的。”
然后就率先的打开书读了起来。
他看起来读的很认真，唐纳德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还是专注的看自己找到的书了。
唐纳德读起书，总是不知道时间的流逝，而这本书还异常的厚，他完全沉浸在里面出不来了。
因此，当送外卖的敲响他们的房门，摁响门铃的时候，只有红头罩回过神了。
不如说他看的还挺来气的。一有别的事情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自然求之不得。
就那种，你认认真真的看书，一行一行的，可你偶尔眼神瞟了一眼你警惕对象的时候，发现他看了一两秒，这页就看完了翻下一页了。
exm？！
以红头罩的性格，起先他当然是不信啊，以为唐纳德在找什么，或者只是大略的看了一眼。
可是等他仔细观察以后，他发现，唐纳德居然是真的看得懂的，他全部都记下来并理解了！
红头罩又把唐纳德的危险等级提高了。
红头罩看了唐纳德半天，最后勉强看进去了几页书，终于等到送外卖的来了。
他理所当然的把唐纳德晃回神。
铃声和敲门声都渐歇，唐纳德自然没听见，他疑惑的抬头看向红头罩，“怎么了？”
“外卖到了，你去取。”红头罩指指外面。
正巧他话音刚落，外面便又响起了声音，唐纳德这次听得是真真的。
唐纳德点点头，合上书起来，顺手把书放在了茶几上，“好。”
他应着‘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唐纳德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