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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贾姨娘在傅晚莹房里,母女两个俱是魂不守舍。


傅晚渔回来六天而已,就让她们的处境一落千丈。


自初十那天起,她们就被禁足在内宅。傅孟霖、傅叔霖想进垂花门,一概被拦下,他们都如此,身边的下人就更别想进内宅了,有个小厮不服气,吵嚷了几句,当下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小命没了半条。


起先她们并没打心底害怕,料定傅孟霖会去贾府搬救兵。可是后来听威北候的小厮说,贾夫人来过傅家一次,却被府门外把守的护卫拦下,说我家夫人这几日不大舒坦,不便会客,实在想求见的话,下帖子等回信儿吧。


随后,账面亏空的事闹大了,到了威北候控制不住局面的地步。


要到这种时候,她们才真正认识到傅晚渔的跋扈、可怖。


可是为什么?她们想不通原由。以前那些年,傅晚渔不是从来不理内宅的事情么?眼下是被她哥哥的病急疯了不成?


静默许久,傅晚莹轻声问贾姨娘:“公中亏空的事,是真的?”


贾姨娘心虚兼气恼起来,“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是想着,我们的情形也不奢侈,他们是不是弄错了?”


贾姨娘避重就轻,“你哪里知道维持生计的辛苦。只说最近三二年,为着你们兄妹的婚事,我就要四处打点人,备的礼品若不是像模像样的,谁肯真心帮衬?”


提到自己的婚事,傅晚莹秀眉轻蹙,“外祖母和舅母信誓旦旦地说,傅晚渔的婚事一定有猫腻,等他们弄清楚原委,定有法子让我进顾家的门,可现在……”


这时候,威北候垂头丧气地进门来。母女两个连忙打住话头,起身行礼后,异口同声:“怎样了?”


威北候长叹一声,坐到太师椅上,把晚渔的意思照实说了,末了道:“那丫头在外就是个女煞星,在家里犯起浑来……我拿捏不住她。”


他没好意思告诉她们,自己是被晚渔撵出门的,最要命的是,他老老实实听从她的话出门之后,才回过味儿来。


嫡长女何时有了权倾朝野的权臣才有的令人胆寒的威仪?太奇怪了。


贾姨娘和傅晚莹听了,险些当场晕倒,僵在原地哆嗦了一阵,便是掩面哭泣。


女人的眼泪,对于一些男人才说,是最有效的武器,例如威北候。然而到了此时此刻,他已没法子像以前一样哄劝开解她们。


母女两个哭了一阵子,见威北候不吱声,只是愁眉苦脸地出神,便知哭死也没用,只好面对现实。


贾姨娘走到威北候面前,抽泣着道:“侯爷作何打算?要将妾身杖毙,或是送去寺庙,给族里一个交代么?”


“那怎么可能?”威北候立时道。


贾姨娘心中一喜,“那么,侯爷的意思是——”


威北候思量再三,斩钉截铁地道:“我带你们走!倒要瞧那不孝的东西猖狂到几时!”


他话音刚落,傅晚莹便急切地道:“不行!”


威北候和贾姨娘愕然,同时望向她。


“你、你想做什么?”贾姨娘恨不得扑上去,给女儿一巴掌,“你要我遁入空门,还是血溅三尺?”


“真的不行。”傅晚莹缓和了语气,解释道,“父亲,我们离开容易,回来可就是千难万难,因此,断然不能离开威北候府。再者,大姐只是回来住半个月,您好歹想想法子,拖延到她回婆家就成了。”


贾姨娘深觉有理,殷切地望着威北候。


威北候却暴躁起来,厉声斥责道:“我难道不明白这些?还需要你说?要是能拖延哪怕一半日,我至于今晚就低三下四地去求她网开一面!?什么都不懂,还在这儿说三道四的,给我滚回房里去!”


傅晚莹从没受过这般责难,一时间脸色煞白,愣在了原地。


同一时间,傅晚渔将李氏请到了小书房。


见礼落座后,傅晚渔开门见山:“内宅外院的事情,您大抵听说了。眼下我是想问您一句准话,日后作何打算?只管如实告知我。”


李氏眼睑低垂,神色凝重地思量片刻,才望向晚渔,正色道:“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若是没有你四弟,我便是拼着被休,也早已离开傅家;可我已生下季霖,就得尽力留在他身边,尽力照顾他。是因此,我还是想留在傅家。”


傅晚渔一笑,“这些我看得出。我真正想问的是,您对我父亲,可还存着浪子回头的期许?”她是想,如果李氏在关键时刻拎不清,顾念什么夫妻情分,那她以后行事,便不需再照顾到她。


李氏讶然,继而摇头苦笑,欲言又止。


傅晚渔予以柔和的笑容,“我跟我父亲闹到这份儿上了,您委实不用顾忌什么。”


李氏想想也是,也便委婉地道:“我嫁进傅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私心里,因着你父亲宠爱妾室的名声,真的很不情愿。嫁过来这些年,我一年一年瞧着,尤其有了你四弟之后,说实话……对他已失望至极。但若和离、被休的话,便要骨肉分离,我做不到。我最期许的光景,是能守着你四弟,又能与侯爷互不相关。”那到底是晚渔的父亲,她不好说出太难听的话。


“我明白了。”傅晚渔的笑容转为明朗,“只可惜我能力不济,不能改变和离之后女子不得带子女离开的规矩。”停一停,又道,“不过,您眼前期许的光景,我可以成全。请您过来,就是提前交个底。”


李氏眼中闪烁出泪光,唇角逸出感激的笑容,“那么,该我出面的事情,我也不会含糊。”


翌日上午,顾岩陌到护国寺见好友沈玄同。


风亭之中,一局棋、一壶清茶,二人相对而坐。


沈玄同今年二十四岁,生得清隽俊雅。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顾岩陌道,“北边的事了了?”


沈玄同颔首,“差不多了。”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份信函,“这是你要的结果,翔实记录,最迟午间送到府上。”


顾岩陌接过信函,收起来,“多谢。”


沈玄同仔细端详着他。


顾岩陌扬眉,“怎么?”


沈玄同道:“我离京时,你的心结成了心魔。如今——”


“怎样?”


沈玄同道:“你疯了。”


顾岩陌哈哈一笑,“不能够。”


沈玄同不解:“查那位小公主也罢了,眼下怎么连自己媳妇儿都查?”


“闲着也是闲着。”


沈玄同凝了他一眼,落下一子后,提醒道:“你在查的事,锦衣卫、暗卫也在查。”


顾岩陌并不意外,“想到了。”


“那就好。”


一局棋到中途,有身姿矫健的人疾步而来,恭敬行礼后,对沈玄同道:“帮主,夫人在找您,快些回去吧?”


沈玄同面无表情。


顾岩陌少见地现出幸灾乐祸的笑。鲜少有人知道,威震四方的漕帮帮主,怕媳妇儿。他抛下棋子,“那就回吧,改日请你喝酒。”


沈玄同瞪了他一眼,却是顺势起身,“成,那我走了。”


离开护国寺,坐在马车上,顾岩陌取出信函,看过之后,深缓地吸进一口气,现出喜悦、怅惘交织的笑容。


是她。晚渔就是临颖。


感觉上,他从无病一事发生当日,便已确定,这几日耐着性子从方方面面寻找证据,是理智使然。


对她,感情用事是自取其辱。当然,理智行事也没用。


她不会承认。


可那些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她在,还在,已足够。


回到家里,进了听雪堂,进之事无巨细地禀明傅家这两日的情形。


顾岩陌听着,心生笑意。


进之饶有兴致地道:“三少爷,我们要不要帮少夫人加一把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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