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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陪伴陛下(2 / 2)

今夜的月亮特别亮,一片清光洒下,如银辉倾泻,照遍千万家。


国师府。


“不用通报了。”郁恪对管家说。


“是。”


一路走来,雪中的梅花开得正艳,一片宁静,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马厩里传来轻微的马鸣声。


郁恪以前学骑射时,得到了楚棠送的小马驹,高兴的不得了,一骑就停不下来。长大之后也是,有一次他骑着踏雪来国师府,想要将踏雪和火云放在一起玩儿,就牵着马去了国师府的马厩。那里有专人看着,他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送走了一匹火红的马,说是死了,吓得他心一跳,以为是火云。


下人解释说那匹马陪着国师很久了,是年寿已尽,国师吩咐好好安葬。


对于坐骑,楚棠都能有爱惜之情。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楚棠身边待了那么多年,楚棠对他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匹马吗?


郁恪去了他小时候住的房间。


打开门,熟悉的房间摆设映入眼帘。郁恪还是太子时,楚棠会教他很多东西,有时他在宫里呆腻了,就经常跑来国师府找楚棠,他们就在这间屋子里一教一学。


成为皇帝后,他便很少来这间房子住下了。


少年在门口站着,月光打下了一道修长的影子。半晌,影子动了动。


就算没有人住,这里也打扫得很干净,郁恪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那东西安安静静躺在锦盒里,从来没有人打开过。


楚棠正换着衣服,听到敲门声,一手拉上衣服,道:“进来。”


房间里很暖,楚棠准备睡下了,所以只穿了件中衣。见到郁恪进来,他一怔:“陛下,深夜过来有何事吗?”


郁恪负着手,道:“明日国师便要离京远赴西北了,朕过来慰问慰问。”


楚棠要请他坐下,少年却直直往内间走去,还道:“哥哥困了吗?”


他这种姿态,楚棠哪里能说自己困。可又不能赶他出去,只能跟了进去,问道:“陛下进来做什么?”


郁恪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这小霸王从小就喜欢占他的床睡觉。


楚棠摇头:“不合规矩。”


“哥哥明天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分别三年了,”郁恪瘪着嘴看他,委屈道,“都不会舍不得的吗?”


他道:“……会的。”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如果真是三年,楚棠当然也会有一丝不舍的情绪。


“是吗?哥哥可别只在嘴上恭维我,”郁恪伸着懒腰起身,慵懒道,“这里没有别人,哥哥帮我宽衣吧。”


两人对视着。


楚棠站了一会儿,走上去,郁恪稍微僵硬的肩膀这才松了一点儿。


皇帝的衣服都繁复大气,但解开还是很容易的。楚棠微微低头,白皙手指在郁恪腰带上动作。


内间的灯光要暗一些。摇摇烛光映在楚棠眉眼间,精致不似凡间人。


郁恪喉结动了动,移走了目光,盯着蜡烛。


金玉腰带解开了,楚棠将它挂到雕花木架上,还没回身,腰间就一紧,温热的臂膀拥了上来。


郁恪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搁在楚棠肩膀,说话时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楚棠颈窝上,有些热:“哥哥,我好累。”


少年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像以前受了委屈似的和他撒娇要抱抱,楚棠心底柔软处略微一颤,回应道:“哪里累?”


郁恪得寸进尺似的蹭了蹭他脖子:“哪里都累,那些大臣都没有哥哥好讲话。”


楚棠推开他:“陛下虽然贵为郁北的天子,累了也可以和平凡人一样歇歇。”


郁恪道:“那我今晚就和哥哥一起歇歇,放松放松。”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道:“而且以往便有君臣抵足而眠的佳话,哥哥拒绝我,就是嫌弃我这个当皇帝的。”


楚棠无奈。


床很宽敞,两人躺在床上还有余地。


郁恪安安分分躺着,睁着眼睛,问道:“哥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


楚棠的手心突然一凉——也不是很凉,那东西被少年握久了,还带着一些体温。


他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枚精致的虹光璃玉,晶莹剔透,在月光下越发透明,上面雕刻的是一只凤凰,一摸便知价值连城,不是凡品。


“这是什么?”楚棠问道。


郁恪声音平淡道:“是小时候在街上的店铺买的,看到适合哥哥就买下了,谁知放在盒子里,久了就忘记了。哥哥不会嫌弃吧?”


“陛下的心意,一向赤诚,臣怎会嫌弃。”楚棠将玉佩放在枕边,道,“臣觐见陛下时,一定戴着,以示圣眷。”


郁恪笑了,翻了个身,道:“怎么可以只见我的时候带?哥哥去西北的时候就要带着,这玉养人,而且,常言有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哥哥带着便是。”


“臣遵命。”楚棠道。


夜色正好,郁恪借着黑暗的掩护,细细地打量楚棠的脸,眼神柔和而坚定:“千机阁虽好,但西北到底离乱久了,我命乾陵卫护送你。”


“陛下作主就好。”


安静了良久,久到两人的呼吸声仿佛都平缓了,郁恪小声道:“哥哥,我会好好当这个皇帝的。我不能总靠你,以后你该靠我。”


楚棠闭着眼,“嗯”了一声。


黑暗中,少年轮廓俊朗,无声笑了笑,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舒服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楚棠的手腕。


等少年的气息平稳了,楚棠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手,虽然郁恪握得不紧,但怕吵醒了他,楚棠没用多大力气,便挣不开。


楚棠抿了抿唇,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小孩,长大了,警惕心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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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和jūn_duì 整齐排列,楚棠骑在马上,容约在马下仰着头和他说话。


突然,一声通报传来:“皇上驾到!”


京都的雪已经停了,风声依旧凛冽。郁恪在城门上,银白暗纹滚边的斗篷被风吹得衣角飞扬。


他就站在城楼上,安安静静地看着楚棠。


过了片刻,楚棠登上城楼:“陛下。”


郁恪转身,瑞凤眼微微眯了下,仿佛是被风吹的,又仿佛是在打量眼前的人:“国师。”


“陛下劳碌,何必又来送臣,”楚棠道,“且城门风大,免伤龙体,陛下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郁恪道:“我还有话要说。”


该交代的昨晚都交代完了,该道别的昨晚也道过了,也不知郁恪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往楚棠身后看了一眼。黎原盛捧着东西上来。是一件黑色的大氅,皮毛光亮顺滑,坠着几条银丝带。


郁恪伸手抖开,直接披到了楚棠身上:“西北风沙大,哥哥在那边要多注意身体。”


大氅一上身,四周的风霜好像都被隔绝了。楚棠道:“多谢陛下恩典。”


郁恪给他系着带子,视线扫过楚棠腰间新佩的白玉,微微一笑:“这块玉果然衬得起国师。”


系完后,他垂下手,转过头,声音稳稳的:“国师此次前去,事关西北、契蒙和七皇叔,朕免不了要多嘱咐几句。”


楚棠走到他身边,道:“陛下请讲。”


郁恪说了几句,楚棠都认真听着。说完之后,一息的沉默,郁恪突然问道:“三年后,哥哥对我有什么期望吗?”


楚棠摇头,郁恪便道:“哥哥想清楚。你说了,我一定做到。”


楚棠想了想,道:“希望陛下更成熟一点。”


就是说他现在不成熟,不稳重,根据小时候的情况,甚至还觉得他爱哭。郁恪慢慢笑了:“好。”


队伍渐渐移动,楚棠在前面领队,神色平淡。


他拉了下被风吹开一点儿的披风,脑海闪过一个片段。


酒香暖色浮动的除夕夜,少年低头,亲了一下他。


他喝得没有十杯,要说醉也只是小醉一会儿,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那晚撞见郁恪亲他,开始的时候他还在想,郁恪不是喜欢容约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不是喝醉了,发酒疯把他看成容约了?


可随即他又否决了这个猜测,郁恪不是不能喝酒,起码比他能喝,那天的酒不足以让他醉得认错了人。


那郁恪是为了什么?


为了好玩,还是说,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容约?


郁恪走后,楚棠一个人躺在榻上,睁着眼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就拉了下被子,翻个身,又闭眼睡了。


……不管怎样,不管郁恪喜欢的是不是他,他都不会有所回应。


如果只是小孩子心性,贪玩地想尝试和同性的感觉,那他试也试过了,知道感觉后就不会再来一次——楚棠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再来一次。如果他确实是因为喜欢他,那冷处理也是必要的,谁年少时没有过几次冲动,小孩儿冷静下来自然会后悔,等再长大些想得就更明白了。


郁恪现在才多少岁?虽说古代的人可能早熟一点,但在楚棠心中,郁恪依然还是那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后的小孩儿。怎么会有人喜欢上监护人?


他的演技数一数二的好,他要真演戏,没人能看得出他在演戏,更别说还在心慌意乱的小屁孩。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一开始他提出去西北,为避免郁恪察觉,两人尴尬,郁恪拒绝时他便退让了。后来发现蔚瀛的事情一出,郁恪不会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也就有理由离开了。


也不是专门要避开郁恪三年。只是西北有问题,他不放心,而且他要去拍徐导的电影,行程已经安排下来了,大概要闭关一个多月,算下来,就是郁北的三年。借着去西北的当口,他可以抽身回现代,又可以让郁恪冷静冷静。


三年过去,别说一点单恋,就连浓情蜜意的相爱,都要被这漫长的时间和距离给磨光。


若郁恪知道他在躲他,那就更好了,知道他的态度,自己也该死了那条心。


……


城楼上,少年迎风而立,面容冷若冰霜,一群宫侍恭顺地站在后面。


郁恪望着逐渐远去的人和队伍,目光深邃。


他想,楚棠怎么那么心软呢,连一句“希望陛下不要缠着我”都没说,想的期望也只是关于他一个人的——他怎么可以放手?


少年眨了眨眼,回身走下了城楼。


他刚才已经给过楚棠一次逃离的机会了,以后再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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