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戏谑的笑意和嘲讽，“您是认真的吗？主上。”
“不是认真的。”我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山姥切国广，“毕竟你当时就是随口一说，如果我真死了你们也会有麻烦吧。如果我因为这个就感激你，那我未也太蠢了。”
“您知道就好。”他说道。
“其实我不懂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有敌意？学姐虽然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说到这里后我垂下了眸子，“……算了，当我没说。”
“那您还想说什么？”他却不依不饶了。
我没回答，现在也没办法回答。
“……今天近侍是谁？”我这样问道。
“骨藤四郎。”他说道。
“……把他叫来。”我说道。
“遵命，主上。”烛台切光忠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光忠。”
“主上。”
“今剑他被碎过刀吗？”我问道。
“碎过。”他淡淡地回答。
我像是把握到了什么，犹豫了下问道，“几次？”
他背对着我淡淡地说道，“已经数不清了。”
说完后他便直接推开了门。
“那你呢？”我大声问道。
他转过身来，我猜想他的金眸会对某个人释放温柔，但此刻那于掌心徘徊的温柔已经彻底化为了冰冷的灰烬，起身追逐的话，所能拥抱的只有腐朽。
“我是太刀，比较珍贵。”
他带着嘲讽的口吻这样说道。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刀刃割破喉咙所喷薄的炽热鲜血，遇到冰冷空气后转为幽幽血雾，将受难者和殉道者的骸骨沥为艳丽的色泽。刀光反射在他金色的瞳仁里，他的目光来回凌迟着我。
“所以。不会被碎刀。”
他眼中有着冰冷的火焰。
“那么，主上，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外面的天空仍是灰蓝色。
我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我要你碎刀。”
第24章渡し舟
渡し舟
我并不是想真的让烛台切光忠碎刀，我只是在试探他。随着进一步的接触，我发觉我先前的想法可能错了大半。
“这样，你会杀了我吗？”我问道。
“您说笑了。”他说完后就转身走了，“我去帮您把骨藤四郎叫来。”
我没再阻止他离开。
骨藤四郎来得很快，在看到我在吃饭后他便走到外面去等待了。虽然外表冷淡，但看起来却格外的绅士。
……当然不久后我就发现我错了，不是绅士，而是孤僻和不擅长和人相处。
吃完饭后我便让他进来了，他沉默着拾好了碗筷。外面是冬景，我看着他走进雪的世界里，他的相貌致而冷漠，暗银色的头发，并不是那种璀璨而荣耀的白银，而是更黯淡些的，像是他名字一样，骨。
他低垂着眼眸的模样带着死寂。
只有哈出的白气似乎告诉我他是一个生者。
将碗筷送回厨房后他回到手入室继续待命，我站在走廊上看着他向我缓缓走来，深蓝色的干练衣服，暗银的发，更暗一些的眸色。
无端感觉，外面的雪花有些刺眼了。
他走到我面前，垂眸，说道，“主上。”
我想了想，说道，“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要重新认识一下我吗？骨殿。”
风吹过。
雪花飘在骨藤四郎的发上，并没有立刻融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