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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3(2 / 2)

我又做了个梦。


与前几回的梦不一样,周围阴森森的,细听之下,还能听见鬼哭狼嚎之音,凄切得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我打量着四周,所有东西看起来都相当陌生,且透露着一股诡异感。


更为古怪的是,偶尔有人经过,青面獠牙的,缺胳膊少腿的,有些甚至连头都没有。


他们似乎都看得见我,但目光扫过来后又匆匆收回,恐惧之色不言而喻。


我心想,也许这回梦到了阎罗地府。


知晓是梦,我并不害怕。反倒是颇有兴致地左看看右瞧瞧的。看到一双头的鬼怪时,我本想靠近些去瞧个清楚的,未料那双头鬼怪见着我,却跟见了什么似的,溜得比谁都快。//


蓦地,我见到一黑一白的身影向我飘来。


话本看得多了,自然是晓得地府里一黑一白的是什么。我细细地瞅了瞅,这地府里的黑白无常皮相倒是不错,并无我想象中的那般吓人。


他们的目光与我对上,我眨了眨眼睛。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道:“这生魂是什么回事?”


白无常翻了翻手里的册子,“不必管,与我们没干系。”


黑无常又瞅瞅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噢,我知晓了,是两个混账东西的冤孽吧。”


白无常却是勾住黑无常的肩,“冤孽什么的,凡人的事自有他们解决的一套。趁王爷去天庭赴宴了,我们去偷懒一把。”


“哦。”


他们离开时,白无常忽然对我道:“你要找的鬼在那里。”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做我要找的鬼?莫非在说秦沐远?


我迈开步伐,往白无常所指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小会后,我见到一个小小的洞穴。我沉吟片刻,还是走了进去,洞穴里幽深寂静,我走得有些心惊胆战。


不知过了多久,我方是见到一抹人影,不对,应该是说鬼影。


是个女鬼。


她一脸的神色恍惚,独自坐在岩石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轻咳一声,她抬起头来,望见我时,她多了几分诧异,同时的,又有几分了然。


她站了起来,“你是新来的?”


我眨眨眼,她看起来似乎不怕我。


她又道:“今后我们有伴了。你叫什么?怎么死的?”


我也不好告诉她这是梦,于是便道:“我叫萧宛,做梦死的。”


她愣了下,唇角一勾笑了笑,“那你可死得真冤。不过我的名字跟你差不多,我生前姓谢,单名也是个宛字。”


谢宛?我听得心中大惊,莫非这回的梦不是秦沐远了,轮到谢宛了?也就是说这是上一辈子的我?


她又道:“我在这里待了一百多年,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我问:“你怎么会待了一百多年?不是死了后就能够马上投胎么?”


她叹道:“原本是这样的,但我的情况特殊一些。”她又连着叹了好几声,“我生前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爱得太久却没得到回应。其实我一点也不恨师父,也不怨。情爱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要怪就怪自己陷得太深,没有及时□。若是那时上天侥幸让我没死,我在鬼门关走一圈大抵也是能想通的。”


我安静地聆听着,心里晓得她口中的师父是指沈晏。


“唉,只可惜我进了鬼门关就再也回不去了。本来想着这辈子就这样罢了,可白大哥告诉我,我之所以不能顺利投胎是因为有人在凡间用了秘术,生生地阻断了我的投胎。”


我想起之前的几个有关秦沐远的梦,试探着道:“是你师父?”


她道:“不是,师父肯定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怎么可能会来纠缠我?我想我死了,师父肯定会高兴的,再也没有人缠着他了。说起师父,其实我挺对不住他的。若是在那一天洞房花烛夜里,我信了师父的话,不做无谓的纠缠也不会弄到如斯田地。”


我问:“那是谁?”


她道:“我有个青梅竹马,唤作秦沐远。白大哥说他对我执念太深,寻了凡间里的高人使了秘术将我困在这儿,待他百年之后再与我一道投胎。”她轻叹一声,又道:“我以前就晓得他喜欢我,但并不知他会对我有这么深的执念,我原以为我成亲后他也会放弃的。”


我心道:他还挖了你的坟跟你成亲了呢……


“都是我害了他,若是当初我没有嫁给师父,而是嫁给秦大哥的话,也许就不会弄成这样了。秦大哥这么深的执念,若当真我跟他有下辈子,便满足了他吧。”


我瞪大了眼睛,“不行。”我可不愿跟司马瑾瑜扯在一块,我赶紧道:“你方才也讲了,感情之事讲究你情我愿。”


她小声地道:“其实是白大哥告诉我的,若是下一世我不满足秦大哥,再下一辈子秦大哥还会继续与我纠缠。你第一天来这儿,你不晓得这里有多么的无趣,我待了整整一百多年。若是下辈子死了还要再来一次,我当真是宁愿魂飞魄散了。再说,一辈子的时间眨眼间就过了。且喝了孟婆汤,谁还记得这么多事呀。”


真真是苦不堪言。


我不知谢宛投胎时有没有喝孟婆汤,但如今是即便喝了孟婆汤,还是被秦沐远强迫着让我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来。


许是我久久没有出声的缘故,她忽然摸摸鼻子,笑道:“真不好意思,我太久没说话了。难得遇到一个能说话的对象便停不住了。你是不是生前也得罪了人,所以才会被阎罗王发配到这个洞穴来?”


我刚想捏个措辞好好解释一番时,忽觉脑袋一疼,似有针扎了进来。


我猛地一睁眼,谢宛不见了,阴森森的洞穴也不存在了。身下是柔软的床榻,眼前是熟悉的烟霞色绣花罗帐。我恍惚了一会,沈珩轻声道:“还会疼么?”


我盯着沈珩手里的金针,原来方才针扎似的疼是沈珩弄出来的。


我摇摇头,他拿了个软枕塞在我身后,扶着我坐了起来。碧榕和梨心站在沈珩身后,看我</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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