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岚：“……”
“我叫黎君昊，黎明的黎，我爹叫黎煜尧，是灏澜皇朝镇国大将军，我九妹黎卿，之前也来过了。”
黎君昊见水妖岚没反应，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一种微妙的感让他一时挪不动脚步。
“你和汉阳郡主的事，本相就不追究了，这是水幽王朝的王女，也与你们灏澜人无关！”水无言再次板起脸，“本相前一个郎君子书已经病逝，本相多年不愿面对，娶了一个和子书一模一样的男人李昊。”
黎君昊心里还压着火，这股子怒气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现在，水无言让他走，他心更加烦躁！
“她子骨没问题，什么大夫都治不了心病！”水无言叹了口气，“现在人也见过了，话也说了，你走吧！”
“那是什么大夫啊，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学识？！就不能找个可靠点的吗？！对一国丞相而言，这是十分简单的事吧？！”
水无言：“……”
“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吗？！她才四十几岁啊！”黎君昊看着水无言，“她健健康康的为什么会这样？！你就这么做人家女儿的吗？！”
“大夫没办法。”
黎君昊原本是想喊大夫的，可一回头发现只有水无言一个人在这儿了。
“大夫人呢？！这都还没治呢，她怎么就走了？！”
黎君昊见水妖岚没反应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皮肤又干又糙，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人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
“月无偏照，何由诉苍昊……”
“我一点也不嫉妒阿尧有个聪明的闺女，因为我的言儿，也很优秀！”水妖岚最后闭上了眼睛，“王母没有做一个好母亲，我没有做一个好母亲，言儿，你是一个好母亲吗？”
水妖岚吃力地歪过头，看着水无言的眼神有些复杂，她很早就注意到水无言的绪了，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总觉得水无言就是那个不争气的自己，总是去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为了那点执念做错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可笑的是，言儿啊，你竟然步了我的后尘，但你比我优秀，比我光明正大！”
“阿尧救得不是我的命，他救得是我的心啊……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没有目的地对你好。”水妖岚红了眼眶，“但是，和他相遇的太晚了，灏澜是灏澜，水幽是水幽，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能强行在一起？”
黎君昊听得很认真，水无言也是一脸严肃，她一直在查当年水妖岚失踪的原因，可是多年来依旧没有线索，现在她算是明白了，王祖母动的手，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我以为只要足够优秀，母王就会看我一眼，我以为只要有足够的资格继位，母王就会认可我。”水妖岚再次闭起了眼睛，“是我不知道母王想要什么，我的成长不是母王想看到的，她竟然亲自来铲除同样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
“母王再也没有关过城儿，却将他保护的严严实实。我封王出宫，全凭外戚的帮助才站稳脚跟，为了扩大势力，娶了支持我的朝臣之女。”
水妖岚混沌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这几句话说得十分顺溜，没有半分卡顿。她一直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说给黎君昊他们俩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