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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Story081(1 / 2)

《钱和倔强》


2014年的五月初, 余味收到了一笔还款。


30万。


丁柳柳追了他一路,他死活不回头, 最后她高跟鞋绊倒在水泥地上, 白嫩的腿破了一长道血痕,石子灰尘嵌在血迹伤口里, 而他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失望地怒喊:“余味你真的是个混蛋!”


“你到底要干嘛!”余味闭眼紧紧的抑制自己回头的腿,背对着她问。


“那件事我不提了!行吗!我是真找你有事!”她挣扎着爬起, 却徒劳地跌了回去,她想起那回在酒吧后巷也是如此,好像每次遇到余味,她都会受伤。


余味没回头,等她继续说。


“你拉我一把不行吗!”她气恼, 她喜欢他什么?颓废少年?穷困潦倒?有女朋友?还他妈痴情?她可真是瞎, 图的什么?


余味大腿的肌肉颤了颤, 手指微动还是回了头,在距离她一步处伸出手。


丁柳柳拽着他的大掌站起,没站稳, 高跟鞋还崴着,他便飞速收回了手, 她抿着粉唇心中哀叹, 可不就是图他某一个漫不经心不情不愿的转身么。


余味见她没动静,不耐烦地作势要走,她飞快从包里掏出卡, 在他转身那一刻塞进了手心。


余味一僵,手下意识地抓住,低头一看,是一张银行卡。他不解,“这什么?”


“陶琛还你的。”她将链条包合上,重新挂回肩膀,锁骨勒得通红,却毫不在意,“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借他这么多钱,但我觉得你真的对朋友太好,几十万几十万地掏,可是你自己......”她没说的下去,毕竟他的那些谷底生活她并未参与。


“我知道了。”他看了眼卡,密码在背面签名区。


他没再回头看丁柳柳,大步流星向学校门口走去。


丁柳柳忿忿跌坐在花坛边沿,还没说上话呢。


这笔钱他告诉了杨博书,杨博书第一反应就是换个房子住吧,周沫根本没法住在地下室。杨博书始终不信周沫能吃那个苦,不信为爱情可以牺牲至此。可将近一年都没见她吵着回s市,才不得不接受这只娇气鸡真是长大了。


苦到一地鸡毛都只字不言。


杨博书说,她受的苦和你的自尊比哪个重要。他自己高中时候吃过穷困的苦,开个房的钱都要咬牙节食,明白那种爱意满满然手头空空的窘迫。


余味一直在犹豫,这钱根本不是他的,是余一书的。他纠结来挣扎去,不过是狭窄的心胸和骄傲的头颅在作祟,关于周沫,他没有为她考虑。


直到张岩的事发生,他恨不能时光倒流,穿越回去,在周沫要来北京的节点劝住她别来,让她永远做那个小公主,在凌晨两点的深夜,抱住她,说一切有他。


余味站在冷饮店前,又买了一个小蛋糕,他拎回地下室时周沫正在和杨博书打游戏,杨博书给她带的是任天堂。


她根本不会玩,从小小霸王的头脑都没,杨博书完全是借着礼物的名义给余味买的,她不满,非要玩,结果自己沉迷进去还打的稀烂。


“鸡仔你能不能动动你的鸡脑,左边不就是提示说的地方吗?......左边!你往右干嘛!左!!还是右!”杨博书急得快对眼了。


周沫被他喊得焦虑地出汗,手指开始乱动,脑子失灵。


“说了不许叫鸡仔!”余味将蛋糕放下,环住周沫的腰,看了一会她的操作,小声地教她,告诉她为什么要走左路。


周沫听着他的话,一下懂了,死羊仔就只知道吼,根本不讲道理,她一盘赢了之后,插着腰对杨博书耀武扬威,“还是师傅不行。”


“我觉得是游戏机不行,你给我还回来。”杨博书手往前一伸。


周沫将红蓝配藏向身后,“杨博书你真的好坏啊,哪有送人礼物还要要回去的。”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你的生日还没到。”


“我提前过,”她眼尖瞧见桌上的小蛋糕,哈哈一笑,真应景,“喏,请你吃我的生日蛋糕。”她鬼精地得意着,余味却将蛋糕往她那处推推,“是买给你吃的。”


杨博书被这对抠门情侣秀到气绝。


小时候在周沫那处占到的余味的便宜,全在这几天给虐了回来。当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周沫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好意思,推推余味,似笑非笑地说:“哎,你这两天不对劲啊。”好到过分,今天早上居然帮她挤牙膏,吓得她都忘了刷牙步骤,抓着牙刷愣了半天。


余味打开蛋糕,将勺子插在上头,递到她手里,和她手里的任天堂换了位置,“以后都会不对劲,你好好习惯着。”我还要把你宠回成公主,不再让你受委屈。


杨博书不读研,准备在国内工作,暂留北京,最近忙着投简历,和师兄聚会。


他利用毕业前的一阵子陪余味去看了一圈房子,“北京着房价真的望而却步,要不是......你爸那公司重组后挂你名儿了吗?”杨博书的消息一直很灵通,全靠他爹所赐,由于和余味关系好,得到点余一书的财政消息他都会在电话里说一声,父子两也没其他话,余家的事儿竟成了最常展开的话题。


余味沉脸,没说话,秦善龄问过他这事,他推搪自己不知,可能有多不知呢,不过是装聋作哑。


“不是吧......”杨博书还要说,被余味皱眉的神情阻了话口。余家的大半身家几乎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他们不可能离婚,刘小萍的亲属已经在余一书公司埋兵布阵,这也是余一书这些年将重心转向临市的原因。


他应该是想给余味努力一把,可最终临市的公司上市,余味还是如私生子一样,尴尬地一无所有。


余味没说什么,他脚上的烧伤已经消去大半,穿着短裤也瞧不太清楚,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那里曾经有一块烫伤,混着衣料,粘着皮肉,鲜血淋漓。


余一书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压力他一无所知,就像余一书也不会明白他。


房子看了一幢又一幢,没有满意的。对于地理位置和房屋质量,余味可以说挑三拣四。杨博书说,不如租个别墅搞个公主房,这样最符合你要把周沫宠回公主的心愿。


“你对周沫的认知还停留在十六岁,她现在就想赖在地下室,我跟她说要换房子,她死活不肯。”余味站在中介,说出这话时,面色淡淡,只是心中若捣翻了苦瓜汁。


他已经接受了周沫变得“懂事”。人总要长大,可若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和倔强,促使她长大和坚强,他宁可不要自尊。


余味到家时,周沫买了新化妆品正在刷眼影,她对着光轻轻用无名指将桃粉色按在眼尾,向中间晕染,一番动作后才和他打招呼,她一顿高频眨眼,“猴哥,我好看吗?”


许是颜色上的深了,有点美猴王的味道,他放下小蛋糕,亲亲她的嘴角,违心道:“好看。”


“嘿嘿。”她拿起眼影盘冲他扬扬,“下个月我就有奖金了,我要变成富婆了!”她刚刚去交电费,楼上房东告诉她,余味已经交过了。这件事,她就没抢过他,虽然知道没几个钱,可想到他要忙一两天便不舍得。


“那就买点小裙子去。”


周沫翻白眼,她是有多幼稚,才会二十一岁还迷恋小裙子。她勾住他的肩,“我们八月去花火大会吗?”


“嗯。”他将她抱坐在腿上,鼻尖蹭着她的脸蛋,“我这几天正在看机票,你哪天空了跟我说。”


“好啊,”她坐在着摇晃,“我们科护士长很好呢,虽然刚开始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但是我有努力表现,我跟她说应该会同意我出去玩的。”


不知为何,她说“刚开始不喜欢我”时,余味想到了她之前的科,那份委屈,将她紧紧地搂住,鼻尖汲取化妆品的花香。


周沫这周囤了四天休息回s市。护士长一口答应,八月再囤六日休息去日本,应该也没问题吧。她工作方面倒是没了那份担心,只忧心余味出不起那份旅游费,于是拼命夸张自己有钱,“我们医院福利超级好!总是发点零零碎碎的钱,要不下个月的水电我来吧。”


她就想分担一点点,就一点点。她不知道余味下学期的学费已经被交了,心里总愁着怎么给他交学费。


在北京花销其实很大,尤其是当大部分压力都被余味承担后,她比自己省吃俭用都痛苦。


她那天走前悄悄往余味钱包里塞了500块,坐上地铁时还想,五百块而已,不至于要还吧。


结果她去取机票时发现是商务舱,当场气绝,手颤抖得差点没拿稳手机,“余味!你这个败家子!你知不知道商务舱够买来回了!”她此刻最大的后悔就是前几日偷懒,让他买机票。


“知道。”余味正在刘明店里,交了最新的一批病种资料,这批材料是他呆在地下室两天的成果,周沫打着哈欠同他一起翻书,于是他找到了借口,“我这批东西能挣不少钱。”


“那也不能乱花啊,就2小时而已。”


“你要是一米六我就不买。”


“那比我高的都必须坐商务舱?”那航空公司的经济舱岂不是要减座。


“我管他们干嘛,只管你。”


“......”


周沫上回也是坐的商务舱来回,余一书下飞机便将她的回程机票买好,这次去又是,她本来飞机就坐的不多,估计再来两回就忘了平民百姓的感觉了。她下了飞机,胡瑾拉着她问,余味对你好不好啊?


周沫扬了扬手里的机票,特意在周群面前晃,即便心里对于余味的败家行为极不是滋味,但周群对余味是有意见的,所以她必须要抬高余味的形象,“余味不舍得我坐经济舱,给我买了商务舱的机票。”


周群看了眼机票,将她的行李接过,好笑地说:“打肿脸充胖子。”余一书上周得知周沫要回来,送了点东西到愚梦巷,周群一看全是补品。


余一书说,北京霾大,这些都是养肺的补品,他过年下飞机和周沫去看过地下室,一眼就能看出没处放空气净化器,也不敢同周群说那地方的环境,只能送点补品,给孩子补补身体。


周群也是在他送补品来时,对于余味还是没和他在过年期间和解有了数,心中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周沫回到家,在浴室洗了一个漫长的澡,倒不是没澡洗,平日在科里她都会洗,只是这种洗完热水澡便能上.床睡觉的感觉许久未体验。


胡瑾在她房间左等右等,母女俩还没说上话呢,怎么洗了这么久。


她一开门,周沫正抱膝蹲在花洒下,蒸腾的雾气缭绕了整个浴室,暖灯下她湿亮的乌丝反着水光。


胡瑾吓了一跳,“沫沫你在干嘛?”


周沫享受漫无边际不紧不慢的热水澡,感受橘灯花洒下的水丝,和打在背上的源源不断。


胡瑾推门而入时,她还没从享受里抽离,抬眼时眼神有些涣散。


胡瑾陪着她擦身穿衣吹头,见她动作慢条斯理,本还想催她说,家人都等着吃饭呢,想到她平日上班应是忙碌,难得慢慢来,便没开口,只是问情况聊着天,“北京洗澡不方便吧。”


她知道周沫在北京住地下室时,捂着心难受了许久,周沫强调是地下室里条件比较好的,也宣称自己要独立,即便知道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可她仍是接受不了。


视频时看到地下室被收拾得亮堂热闹,不似脑海中简陋的既定印象,她稍稍舒服,只是洗澡那个问题最让她心焦。


“还好,”周沫抱抱妈妈,吹至半干的头靠在她肩上,“除了想你们,都挺好的。”


她为了捡余味这颗西瓜,丢掉s市这颗芝麻,一回头,发现把自己把爸妈那颗大西瓜也丢了,于是手忙脚乱地伤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老是想回头的事儿,就像枕着余味的颈窝是真的,而抱着妈妈的肩膀也是真的,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啊。


最重要的人都难全,物质条件便是浮云。


她知道自己并不贫瘠。


《从s市到北京》


愚梦巷101号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周群胡瑾每日下班赶不及地要往家里赶,周沫回来的次日他们就在门口碰上,都拎着两个大西瓜,左右平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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