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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鲛王传说(1 / 2)

毫无神采的长湖镇日头仍旧毒辣, 沈桐儿扶着膝盖吐个七荤八素, 简直连胃都要被翻出来,她虽见惯了残忍血腥的画面, 方才却仍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幻觉:仿佛被按在油上炙烤的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是自己悲惨的同类。


苏晟丝毫不嫌脏,端来茶水后, 便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难受就回去休息吧, 不必在这强撑。”


齐彦之随之跟出来,笑说:“沈姑娘天真烂漫,没见过这等粗糙场面,情有可原。”


沈桐儿本就觉得此人多有古怪, 现在更是厌恶爆满,即便当姓齐的讲话全部属实, 却仍旧无法叫她理解:他们到底有多么邪恶, 才会在看到鲛人尸体时想出这等利用之法?还是说自己的太过强烈的同情, 只因鲛人与人类的容颜泰国菜相像?


对比下格外平静的苏晟瞧着桐儿狼狈地漱过口,竟然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淡声道:“炼油之法我们也看清楚了,多谢老板,其余事情待与花姑娘商议后再做决定吧。”


“诶……”沈桐儿全然挣扎不开, 就被晕晕乎乎抱走掉。


虽然这模样实在有失身为主人的尊严,但也总比一个人待在这里寸步难行要强得多。


她疲倦地闭上大眼睛, 靠着他的肩渐渐没了反应。


——


薄荷清茶入口, 加上洗过澡后屋内焚香, 直到周身再也闻不到灼烤鲛人的臭气,小姑娘翻江倒海的胃里才好过了许多。


无奈她但凡乱动还是头晕恶心,最后也唯有病恹恹地倒在里屋,偷听鹿家人与小白的密谈。


苏晟照旧气定神闲,将鲛膏用铜勺从灯里挖出过后,淡声说:“我曾认识位对灯具之术颇有造诣的朋友,故也习得分辨燃料之法,齐老板自己早就承认,这东西是通过复杂调配而成的,配方十分复杂,我细细钻研过两日,方才在油坊里又瞧过他们所用的西域香油,现今才分辨通透。”


花病酒坐在桌边微笑:“愿洗耳恭听。”


苏晟道:“为了遮盖原油的异味,鲛膏中添加了迷迭香、乳香与胡椒等常见之物,同时为使其凝结泛白,又混入猪脂,当然,这些都与长明之效毫无关系,真正能使燃料长燃不灭的,是两种油脂,一种其实各位并不陌生,也是方才逼得桐儿忍无可忍的罪魁祸首——人尸油,那是只有放置腐烂的人类尸体才会产出的油脂,在些偏远之地,常会被神棍用来当作特殊的香料。”


“这个姓齐的果然不干不净,另一种呢?”花病酒追问。


苏晟道:“应当就是方才我们看到的新鲜鱼油了,那种东西任我也未曾见识过,但能够肯定的用它所添置的长明灯定然是谎言。”


听到这里的沈桐儿忍不住从床上爬下来,咳嗽着凑近问道:“所、所以这是场骗局吗?”


“如果想要万古长明,就意味着燃料根本不会在火焰中变少,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在无外力破坏的情况下永不熄灭。”苏晟拿出片金叶子,将鲛膏在上面稍沾少许,而后用指腹抹平,引以明火,瞬间便有明亮的焰苗凭空而起。


可惜由于油脂只要薄薄一层,叶子上的火也越燃越小,不停地朝中间靠拢。


苏晟说:“如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后它就会彻底熄灭,而我手里这盏灯即便燃起,最多也只能支持数月,虽然比起寻常灯具算是了不起的东西了,但和鹿老板所期望的祭祖宝器还是相去甚远。”


听到这里,全屋最失望的非沈桐儿莫属,既然鲛膏不过是谎言而已,那用它换赤离草的诺言自然而然也便不成立了。


“哼,不出我所料!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传说之物?”花病酒嗤笑:“如果生意没问题,他们断然不用趁着深夜在客房外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但鹿家岂是这等山野村夫可利用的,这般便盼着我交钱走人?简直是春秋大梦啊!”


苏晟道:“但此地不存在官府管束,居民个个凶悍,那齐彦之能够成为地头蛇,想必是有些本事的,更何况见钱眼开之人,不太可能任你抬着金银全身而退。”


花病酒每每陷入沉思的时候,就会摸住腰带,因为那里藏着她的武器,只要能使出武器的日子,总不至于太绝望,她最后决意起身,抬起杏眸笑说:“那就先下手为强!”


——


自从来到长湖镇后,季祁便是种被安置在厢房好生照料,可惜他的外伤好了不少,却并无苏醒的迹象。


当夜赴宴前夕,沈桐儿背着苏晟偷去探视朋友,还带了束从院子里偷来的花儿摆在床头,叹息感慨道:“也不晓得这水商行到底什么实力,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也多些胜算……真希望晚上一切顺利,若出了事,小白一定能全身而退吧……”


季祁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沈桐儿微笑:“只要小白没事我就开心了,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是……真的好喜欢小白呀……”


她说完,便扶着床沿站直身体:“以后我也会像季大哥一样厉害又可靠,保护起大家的,这回你一定要挺过来,好吗?”


季祁当然依旧没有回答。


沈桐儿帮他塞好被子,忽然嘿嘿一笑:“等你爬起来,帮我去跟小白提亲吧,我娘肯定不愿意我嫁给一只鸟的,万一为此打断我的腿可怎么办?”


说完她就活动了下十根手指,摩拳擦掌地赴宴去也。


——


夕阳西沉,破败小镇被染上诡异血色。


然而水商行里却充斥着与本地格格不入的热闹,往来侍者端着果肉银盘,香气诱人,也不晓得这些奢侈的物资究竟从何而来。


沈桐儿哼着歌从长廊快步走过,结果还没到大堂,就被人从后面拎住衣领。


她回首发现是苏晟,立即高兴道:“咦,小白你终于舍得穿这件新衣服了,改名叫小蓝吧!”


虽然新衣朴素平常,但衬着苏晟高挑的身材仍旧玉树临风,无奈他表情不善,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沈桐儿摊开手:“没干什么,随便逛逛。”


苏晟哼道:“那人是死是活,都不用你多担心。”


“嗨呀,季大哥那么惨,你乱计较什么?”沈桐儿搂住他的胳膊笑说:“小白穿什么都好看,等我回家就给你缝新袍子,之前娘也教过我呢。”


“给我……吗?”苏晟的气焰顿消,扶住蓝衣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是的是的!”沈桐儿拉住他继续迈步,小声嘱咐:“万一……万一待会儿应付不来,你可不准恋战。”


“这话该我对你说。”苏晟皱眉:“长湖镇里都是亡命徒,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


已经胜券在握的齐彦之当晚备下的酒席极为丰盛,他不仅开局便喝过两杯,还叫来群衣衫裸露的舞女前来助兴,因着粗鲁水手的存在而响起yín 声浪词,不堪入目。


花病酒照旧不怎么进食,瞪着犀利的眸子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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