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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人妖(三)(1 / 2)

今天的三妹特别撩人看了睡不着所以明天来看吧w  沈伐石面色不动如山,不过好在他没嫌弃季三昧的口水, 把手指平静地挪了开来。然而, 那线绵密的银丝却难舍难分地纠缠着他的食指,直到它被拉长到难以承受自身的重量的地步, 在半空中不堪重负地弯成一道弓形后, 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断裂开来。


占得便宜的季三昧面色如常,一本正经地伸手入怀,摸索着掏出用来裹身的白绢绸, 把自己的宝贝一件件细致地包好。


这样一来他就能贴肉穿着沈伐石的梵云袈/裟了, 美滋滋。


确定东西已经包得滴水不漏,季三昧抱紧了包裹:“我收拾好了。”


话音刚落,一阵凌空失重感就猛然侵袭而来,季三昧喉咙一紧, 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蜷身往前一拱,额头不轻不重地碰上了一块弹性十足的肌肉。


把季三昧打横抱起来的沈伐石:“……吓着你了?”


季三昧正忙着和沈伐石僧绡下隐隐露出的胸肌大眼瞪小眼,无心理会他的询问。


舌灿莲花的小家伙突然说不出话了, 这让本来一片好心、怕小家伙乏了走不动路的沈伐石皱起了眉。


“……撞疼了?”他腾不出手来揉季三昧的前额, 只能如是发问。


在意识到自己撞上什么东西之后,季三昧反应飞快, 作恐惧状,把自己打包好的宝贝放在小腹上压着, 随后腾出双手来死死搂住沈伐石的后颈, 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


看不到小家伙的脸, 只能看到他紧张得颗颗绷起的光裸脚趾,沈伐石暗自失笑。


这般狡猾的小孩儿,居然会怕高。


他本还想一手抱小孩一手拿法杖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他用抱婴儿的姿势把季三昧牢牢抱稳在怀中,手掌轻柔地插/入他浓密的乌发,托着他的后脑勺,好教他躺得舒适安全些。


走到牙行老板跟前,沈伐石沉声道:“请陆老板遣人把我的法杖送到‘一川风’去,多谢。”


老板也听出了些意思,知道这小奴隶竟是沈法师故人之子,哪敢不从,忙不迭道:“沈法师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季三昧就这么勾着沈伐石的脖子,被带出了困住他七年的牙行。


他把脑袋抵在沈伐石的胸肌上,并暗自对其品头论足:


有沟,有肉,走起来偶尔还会动,堪称极品。


季三昧一脸愉悦地埋着胸,因此对沈伐石几番投在他身上的视线浑然不觉。


……小孩儿刚才那副放肆挑弄人的模样,真的像足了他。


其实按照昔年烛阴城男人的审美,季三昧就是个小白脸,跟“高大魁梧、面白有须”这一标准简直是南辕北辙,不过在他冷绝的气质下横生的一身纯媚妖骨,绝对是任何美人都及不上的。


那次季三昧强拉他去喝花酒,只不过去上趟净所的功夫,季三昧就被几个外来的公子哥儿纠缠住,把他当做卖唱的小倌儿,拉他唱曲,季三昧竟也不推搪,用三弦弹了一曲烛阴古曲,拿了一百两黄金赏钱,跑来向沈伐石炫耀。


沈伐石犹记得他一手举托烟枪、一手拎着银袋子进门来时满面的袭人春风:“沈兄,今日的花酒钱我来结。”


得知前因后果,沈伐石心中气闷不已,只默默饮酒,一语不发,任那家伙徐徐吞吐烟雾着夸夸其谈:“……沈兄,不是我自夸,别说是几个公子哥儿,你就算是给我个泥鳅,我都能给它勾引得盘起来。”


沈伐石听得心烦意乱,猛地把酒杯顿在案上:“你怎能如此孟浪!”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暗自懊恼话说重了,而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季三昧闻言怔了一怔,停止了高谈阔论,不再和他搭话,转过头去,只顾听曲赏乐。


沈伐石越发不安,满腔子的话在口中翻滚,他左挑右挑,总算在歌女调弦时找到了空档,冷着一张脸道歉:“……季贤弟,我话说重了。”


季三昧正吸了一口烟,闻言转过眸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伐石后,贸然伸手,一把揪住了沈伐石的前领。


沈伐石猝不及防,往前一栽,颈部就被两瓣温软的唇碰了个正着,袅袅的烟气自季三昧一张唇中缓缓冒出,如绕树春藤,顺着他滚动急促的喉结上攀爬而上,不徐不疾,而沈伐石垂下眸去,恰好对上季三昧的视线,那缠绵如蛇的惑人视线,简直刺得他眼睛发痛。


在沈伐石口舌僵硬、浑身肌肉紧绷之时,季三昧伸出缭绕着烟草气息的手指,往沈伐石胯/下一抓,面露讶异:“咦,没有硬。”


沈伐石:“……”


季三昧摇头叹息:“沈兄心智坚毅,果非常人能及。是在下输了。”


沈伐石:“……”


沈伐石推桌而起,转身便走,独留季三昧一个人在花柳丛中放声大笑。


负气走到楼下,沈伐石在即将踏出门时很是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折返了回来,咬牙切齿地来到了账台:“……季公子的花酒钱记在我账上。”


龟公听了这话,立即露出了大喜过望的表情,沈伐石也知道这种大喜过望是因为什么——若是由季三昧这只铁公鸡结账埋单,他根本不会给唱曲的姑娘任何额外的打赏。


可现在的沈伐石情况紧急得很,不和龟公多言,只留下这句话后就匆匆而去。


他就近挑了间小茶楼一头钻入,挑了个偏远的位置,点了一壶热茶。


——茶桌下,沈伐石的双腿难堪地大大敞开,生怕有任何衣料摩擦过那里,把那灼烧感再翻上一倍去。


沈伐石紧攥双拳,竭力试图把那双冒出烟雾的双唇从自己脑海中赶出。


最终的结果是,沈伐石在安静的茶馆里坐立难安了一个下午,还是没忍住探手入裤,握住了胀痛到不行的蓬勃粗壮。


等生生报废了一条亵裤,沈伐石才满面通红地踏出了茶馆,没想到季三昧恰巧出了花楼,夹着金玉烟枪迎面而来。


他衣带当风,满身冷艳之色,只在瞧见自己后,唇角才欢快地翘起一点弧度:“……沈兄,咱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那人冷艳和轻佻并存的模样顽固地在沈伐石心里生根发芽,从初次见他开始埋下种子,到现在,俨然长成了参天大树。


到两人互通心意那日为止,沈伐石倾慕了季三昧整十年之久。


思及此,沈伐石低下头来,看着蜷在自己怀中,与他容貌不尽相同,却同样生了一副狡黠模样的孩子,心中疑云弥漫。


刚才在牙行老板面前,沈伐石不方便多问些什么,等到了“一川风”,他必得试这孩子一试。


伏在他怀中的季三昧埋胸正酣,直到沈伐石迈步走上一方石雕台阶,他才仰起脸来——


“一川风”三个铁钩银画的大字在空中耀武扬威,最后一点提钩古朴有力,像是从剑鞘中拔出的一星寒芒,颇似沈伐石的手笔。


季三昧凝眉思忖,觉得“一川风”这名字熟得很,再细想一番,便豁然开朗。


这是烛阴城里二人常去的花楼牌名。


然而此“一川风”非彼“一川风”,踏进门来,入目的赫然是一间古朴雅致的小客栈,数张椅,几方桌,柜台处的玉瓶里插着几株新鲜的宝珠茉莉,一线檀香正袅袅扬扬地散发着冷淡的馨香。


这里的陈列简单素净,但样样东西都算得上顶级货色。


单说那铺满一室的老山檀木地板,就安详地散发着一沓银票的味道。


看到这些,季三昧心中微微一动,看向了沈伐石。


托他的福,能在异域他乡看到一处熟悉的小筑,这让季三昧心中愈发安定起来。


“一川风”位于云羊城的中心地带,四周尽是贵人宅邸,闹中取了这一点静,着实可贵,因此就连来迎接的仆侍相貌都颇为不凡,通身的书卷气,瞧着就让人喜欢。


但仆侍一开口,就让季三昧稍怔了怔:“沈法师,您来了?”


沈法师嗯了一声,把季三昧往自己怀里抱了抱,示意不需仆侍来抱走这小孩儿,同时吩咐道:“找一间房,再准备些汤饭。素净些,少油水。”


仆侍不多话,一欠身,把二人引进了东侧的一间房里,待二人进入房内,便脚步轻快地掩门离去,准备饭食和热水去了。


沈伐石把季三昧安顿到柔软的床铺上,季三昧倒也不认生,翻身坐起,揉一揉蓬乱的头发:“沈叔伯,这里住一夜,怕是很贵吧?”


沈伐石在床榻边坐下,目光沉郁地看向他:“你小小年纪,为何这般在意银钱?”


季三昧爽快地承认了自己身上弥漫的铜臭气:“……因为穷怕了。”


沈伐石伸出手,把他鬓角一根没有打理好的头发捋回原位,又把他推倒在床铺上:“安心歇息下便是。这是我的一处产业。”


言下之意是,免费住,不要钱。


季三昧转了转眼珠:“我们要等刚才那两位叔伯回来?”


他这样的机敏灵活,让沈伐石说话也能省劲不少。


“不错。”沈伐石应道,他抖开被子,给季三昧掖好,“先躺下休息,饭食一会儿就好。”


季三昧却根本没打算安分守己地躺着,他翻了个身,侧卧在榻上,单手托着脑袋,笑盈盈地看向沈伐石:“沈叔伯是居士?”


沈伐石点头。


“只守三戒?”


沈伐石继续点头。


于是,季三昧精准地抓住了事情的本质:“不必守色戒吗?”


“不必。”


季三昧本想促狭一把,捉弄沈伐石一番,却发现沈伐石的目光冷肃无比地锁紧了自己,一字一顿地补充道:“人世最好的情爱欢好,我已经体会过了,不必再体会多余的。”


他盯紧季三昧的脸,期望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动摇来。


在季三昧十八岁的生辰上,借着醉意,他挑破了那层窗户纸。


而在翻云覆雨间,他才知道,这份心照不宣的情,让他和季三昧蹉跎浪费了多少美好时光。


若他是季三昧,他不可能不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而季三昧的笑容,如他所愿,猛地僵硬了起来。


——“人间情爱”的意思……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伐石……竟和别人睡过?


女人来得气势汹汹,把理智一路抛甩到身后,听到季三昧哭疼,理智们才零零星星地溜达了过来,附体入身。她提着桶,倒吊的眉毛舍不得放下,嘴角的两撇法令细纹却紧张地绷了起来。


王传灯只需一愣之息就领会了精神,一步上前道:“等等,夫人,请先别走。”


本来还打算质问到底的女人瞬间被这一句话打成了“撒泼后想跑路”的不良形象。


季三昧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滚,看起来好不疼人:“呜啊……”


且不说那女人的良心会不会痛,长安先给心疼坏了,不顾自己一身的湿,用袖子不住地为季三昧擦眼泪:“不哭,不哭啊。”


王传灯的上下脸泾渭分明地划分出了各自的领域,眼里有冰,嘴角含笑,构成了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夫人,我家孩子好好地在这里玩耍,你一盆水没头没脑地泼上来,这让我们很难办。”


季三昧适时地扭过头来,用一双无辜得无比真实的泪眼坐实了来人的罪行。


“夫人”有些慌了,她只瞧到了那张名为“季三昧”的脸,至于殃及的池鱼……


于是,她在人工烘托起来的负罪感下,如季三昧所愿地对来龙去脉做了个简要概括:“他!就是他!要不是他八年前来沂州勾引我家姐,我家姐也不会被他引走了魂,到今天还犯失心症!”


季三昧飞快把时间轴往前拨动了八年,然后就卡死在了原地。


……八年前的事情,早不知被何方神明从他脑中一把拔除,寸草不留。


这时,被无辜拖下水的长安眨一眨眼睛,颇有良家妇男的风范:“我才三岁。”


这句话在女人的怒火上撒了一碗油,火势嗡地一下滔了天,她手上再没有水,只能抄起空桶,狠狠地往长安脑袋上猛扣下去。


但是,长安依旧好好地抱着尽职尽责地抽泣不已的季三昧。


女人手里的铁桶被一记禅杖怼成了一团废纸,皱皱巴巴地贴在树上,颇有死不瞑目之态,佛铃还在铮铮作响,调和进了一声巨响的余韵之中。


沈伐石手持禅杖,在女人和季三昧之间划定了一条楚河汉界,边缘就是粉身碎骨的铁桶。


女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沈伐石:“施主,请冷静。”


言下之意很隐晦,施主,再冷静不了,你会很难做。


没办法,女人只能将口头诅咒一股脑隔空砸在季三昧身上:“季三昧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长安把怀里的季三昧护在了自己身后,捂住了他的耳朵,不叫他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表情甚是不解:“我明明不是,你为什么硬说我是。”


“你还想抵赖!”女人眼角里烧起熊熊的火光,“姐姐和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性命!谁想你,你——好!好!我给你个证据——当初我还是个姑娘,给你擦洗过身体,你胸口左肋靠下有一颗红痣,是也不是!”


长安毫不含糊,一把拉开了宽松僧袍的襟带,掐住领口往下一拉——


那里什么也没有。


女人脱口而出的铁证化作一记铁砂掌,带着风势重重拍回了她自己的脸上。


季三昧趁势又抽泣两声:“好冷……”


结合万里无云的天气来看,这句话完全是在信口雌黄,但无地自容的女人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就连那张确凿无疑、属于“季三昧”的脸也在她眼前变了形。


真的是他吗?自己认错了人吗?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羞耻,本能地倒退两步,想要逃回家里去——


王传灯已经拦在了她的身后,一抹温柔的笑意在他唇角绽开:“夫人,不是说了,请先别走。我家孩子的事情,不说一说,是不是不大合适?”


几番拉锯后,这只唇角噙笑的禽兽尾随着满面窘色的女人进了她的家门,敲诈勒索,兼打探情况去也。


长安扭头望着沈伐石,仍是不解:“女施主为什么要给我浇水?”


沈伐石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蹲下身来,将掌心贴在季三昧背上,刹那间,季三昧和长安衣服头发上的水全部化成了冰,并不等季三昧觉得冷就裂了开来,哗啦啦掉了一地冰碴子。


他把手掌探进了季三昧的背部。


带着薄茧的掌心掠过幼嫩的皮肤,叫季三昧兴奋得直吸冷气,一抽一抽的调子让人分不清他是痛还是爽。


就连树枝□□的时候,他都没什么知觉,直到长安也把手钻进他的衣服,抚上他的伤口,从指端分泌出薄薄的树液滋润起季三昧的伤口来,他才顾得上去想那女人的事情。


季三昧上辈子的最后两年是一张被强行泼上了漆的白纸,他怀疑过,自己也许死在了十八岁那年,魂魄飘荡两年才得以转世,但女人的证词,证明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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