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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2)

皇长子与四皇子进到宫里,先给皇帝请安,得了允许之后,去了后宫,分别去见皇后和凌淑妃。


皇后正在书房里写字,见到皇长子进门,秀眉轻轻一蹙,神色中有了肃冷之意。


皇长子毕恭毕敬地行礼,之后也不敢坐,垂首站在那里。


皇后问道:“何事?”


皇长子如实道:“近日凌府连连出事,四弟心急如焚,要进宫来,向淑妃娘娘讨个主意。我也想听母后教诲,便随他一起过来了。”


皇后问道:“你帮老四做了哪些事?”


“也没什么。”皇长子道,“儿臣听了幕僚的建议,只是去过顾府一趟,做样子讲情,并不曾帮衬到什么。”


“你本就不该介入这些事。”皇后语气沉冷。


“可是……”皇长子迟疑片刻,委婉地道,“母后不是也曾说过,凌四小姐有才有貌么?”


“那个女孩子,凭一己之力在凌府站稳脚跟,自然十分聪慧。若到了你身边,我时时提点着,她会成为你最得力的谋士。”皇后说着,写完一个偌大的静字,放下笔,“事到如今,却是不成了。”


皇长子忙道:“儿臣隐约听说,她身世成谜,大抵并不是凌大人的亲生骨肉。”说话间,女孩清艳的容颜在脑海浮现。


皇后静静地望向他。


皇长子招架不住她那般冷凝的视线,缓缓低下了头。


“凌四小姐已得了长宁郡主的青睐,你难道看不出来?”皇后道,“长宁与顾岩陌种种行径,分明是有意针对凌家。如今亦很明显,皇上很是看重那夫妻二人。”


既然皇帝很是看重,那他将他们赏识的女子收为侧妃,不就是一举两得么?既让皇帝高兴,也通过亲事与他们走近了些。


皇后无声地吁出一口气,“不要说局势不明,便是局势明朗,你也该避嫌。怎么样的帝王,会喜欢儿子利用裙带关系拉拢臣子?


“就算皇上不介意,顾岩陌与傅晚渔又如何会让你如愿。但凡愿意与你常来常往,你登门求情时,也不会连一句明白话都讨不到。”


皇长子心头一惊。


皇后继续给他敲警钟:“他顾岩陌若是有意卷入皇储之争,早在你挂帅出征之时,便会尽心辅佐或是蓄意打压,可你看他做过什么?”


顾岩陌还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倒是临颖做了不少:该救他性命时毫不犹豫,该阻挠他再赚取军功时不遗余力。她到底是何用意,他始终没弄明白。


皇后也在这时想到了临颖,亦是无法确定对方极其矛盾的行径。在她眼里,那女孩就是个妖孽,红颜早逝,根本就是老天爷把她收了,不是忍不了她了,就是不忍她继续受累了。


临颖对皇室的影响太大,早已成了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有些想法只存在心里,明里暗里都不敢说出口。


她叹息一声,将写好的字收起来,转身落座,又吩咐皇长子:“你也坐,我们说说话。”


另一边的凌淑妃,远没有皇后的冷静,正在室内团团转,“将凌漠、芳菲用那样的由头逐出宗族,言官岂不是要每日三次地盯着你舅舅弹劾?他们怎么会那样糊涂?”


四皇子坐在椅子上,浓眉深锁。


凌淑妃见他久久不应声,心里愈发惶惑,面上却安静下来,坐到他身边,“真没法子打点了?顾家或是顺天府尹两边,都是油盐不进么?”


四皇子不愿承认,却只能颔首承认,“等闲管事、幕僚前去,他们根本不见,我又不好太着痕迹,怕父皇知晓。”


凌淑妃丰腴的身形僵了僵,如满月的面上渐渐沁出了汗,“这样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日后想法子让那些言官适可而止。”


“万万不可。”四皇子摇头,“走一步看一步是必然,凌家的事,我们日后定要避嫌,只言片语都不要涉及。”他看住凌淑妃,“您有没有想过,到底是顾岩陌、傅晚渔针对凌家,还是父皇瞧着凌家碍眼了?”


凌淑妃眼中闪过不容错失的惊惧,因为她意识到了他的言下之意,“那么,他是不是对你——”


四皇子缓声道:“我正有此担心。所以不妨观望一段时日,看看父皇对言官弹劾凌家作何反应。若是抓住不放,那么,我们只能舍弃凌家,及时撇清关系;若是顾念凌家世代尽忠,总会留几分余地,我们不妨避其锋芒,让凌家韬光养晦。”


凌淑妃眼中渐渐噙满了泪,随着点头的动作,大颗泪滴掉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惶惑不安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问起君若:“凌家那个小贱人,还在顾府?”


“如今还在。”


“那个孽种!”凌淑妃攥紧了帕子,眼中闪过戾气,“这些是非,定是因她而起。过了这一阵,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看看再说吧。”四皇子有些无奈,“她再聪慧,也只是一个人单势孤的女孩子。究其根源,还不是凌家贪图她傍身的产业,才出了一些是非。出身哪里是她能选的。”


凌淑妃的语声低却凌厉:“你居然帮她说话!?”


“皇长子是在皇后入主中宫之后,身价才水涨船高。”四皇子也有些不悦了,眼神很是复杂,“您……也是庶出,我又何尝不是。您早就该提点凌家,不要往死里逼吝一个弱女子。当初既然认下了,那她就是凌家闺秀,便是不能尽心善待,也不该一步步到了肆意打罚的地步。女子的地位,不全在于男子么?那笔账,我懒得理,可您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便不得不提醒您了。”


一事归一事,他看到庶出的人平白遭受贬低折辱,总会念及自身,没法子不说几句公道话。


凌淑妃嘴角翕翕,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的凌府,气氛压抑至极。


若不被逼到绝境,他们怎么会走到当众发落嫡出子女的地步?


怪只怪,顾岩陌和傅晚渔欺人太甚。这笔债,他们迟早要如数讨回!


傅晚渔没去见凌大老爷,把人交给顾岩陌应付。


她忙着安排沈君若一家人。正在风口浪尖,沈晖又是初到京城,她少不得给他们加派些精良的护卫。


只是,她手里并没几个护卫,只好派绿萝传话,问顾岩陌借。


顾岩陌却不答应,说他愿意帮衬沈晖,却不会帮梁氏与沈君若。关乎女子的事,他一向是冷血的。


傅晚渔想了想,笑了,便对绿萝道:“那你回趟傅家,向我哥哥说说这件事。”


绿萝欣然称是,匆匆去了外院骑快马去了傅家。


傅仲霖对于妹妹的要求,从来是无条件地答应,“让宋文去那所宅子看看,配备相应的人手。”


绿萝便又快马加鞭地折回顾家回话。


傅仲霖请李氏到外书房,为的是告知傅驹欠债一事的原委,末了道:“还差两千两,傅家得替他还上。”


说的是傅家,而不是他。李氏知道,他为的是让那几个人若感激,连她一并感激——虽然希望渺茫,最起码,那几个人不会怨恨她。她笑着说好,“理当如此。毕竟是在他们离开之前发生的事。”


傅仲霖见她完全明白原由,笑了笑,“如此,我尽快派人办妥此事。”


李氏要道辞之际,念及另一事,道:“近来我没少迎来送往的,有意无意地打听了各家闺秀的嫁妆,就觉得,给晚渔的体己银子还是少了些。”


李氏记挂着妹妹,傅仲霖心里很舒坦,微笑,“她平日并没有花钱的地方。不过,既然您提起了,我私下里给她一笔银钱便是。”


“扯哪儿去了?”李氏笑起来,“你私下里给晚渔多少银钱,也不关我的事。眼下,傅家要再给晚渔补一些嫁妆。这也是我双亲的意思,他们备了些书籍字画,我则备了五千两银子。”


傅仲霖却问:“您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李氏神色黯了黯,“是体己银子。以前我拿不出,自己的小库房钥匙,由一名外院的管事拿着。我常年派几个婆子守着库房门,贾氏才没有到我库房里搜刮东西。”


“……”傅仲霖按了按眉心,“那您是怎么给晚渔准备嫁妆的?我瞧过嫁妆明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李氏一笑,“我也没别的法子,先后几次在傅驹待客时,寻由头找他要银钱,宾客一听亲事,少不得向他道贺,不乏溢美之词,他一高兴,便先后给了两所陪嫁宅子、一万余两银钱。“


傅仲霖听了,对她感激地一笑,“以前也真难为您了。”


“这是什么话,应当的。”李氏道,“补嫁妆的事——”


傅仲霖道:“您别管了,我派管事办这事儿。走公中的账,若是花多了,等季霖成亲时,公中多贴补他一些。”


李氏无奈,“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我是想着,私下里给晚渔银钱,她不会收。而你若听说了,说不定会想到别处。


“我到底是你们的嫡母,嫁女儿那档子事我没办好,现在想弥补一下那份儿缺憾。哪个做母亲的,嫁女儿时不会贴补自己的体己银子?


“再说了,没有你们,我哪里会有如今的光景?归根结底,我和季霖日后还不是要你们照拂着?”


傅仲霖也无奈,笑了,“行吧,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别弄得手头拮据,委屈了您和季霖才好。”


“不会,不会。”李氏得了他准话,轻轻地透了一口气,笑吟吟地起身离开。


傅仲霖笑笑地喝了一口茶。李氏自然有她的优点,要不然,他和晚渔也不用留着她。到眼下,证明他们没看错人,而且,回到寻常时日中的李氏,种种表现已超出他们的期许。


这样最好。


不怕事的人比比皆是,但没有谁会愿意长期家宅不宁,内宅动不动就出幺蛾子。


补嫁妆。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桌案,自己该给晚渔贴补些什么呢?


铺子?她以前说做生意俗,现在好一些了,但明显没时间打理那些,最要紧也真不缺钱——她上次过来,神秘兮兮地告诉他,皇帝陆陆续续赏了她多少银钱,还问他缺不缺钱。


想起来就想笑。当时真想建议她去跟顾岩陌显摆——定要受打击的,顾岩陌那小子胆儿肥、眼光准,几年下来,已坐拥金山银山。


岩陌的是婆家的,娘家给的是她的。


斟酌之后,他从公中划了五千两,又从自己账上划出三万两,随后去了库房,选了几样自己瞧着还不错的祖传之物。


总归是这样最妥当。晚渔想做什么,只管拿着银钱去做。


晚间,顾岩陌回到房里,见晚渔正在灯下缝衣服,瞧那面料,必是男子用的。


他哈哈地笑着,过去揉她的脸,“这么听话?”


“没正形。”傅晚渔笑着推他。


夫妻两个又闹起来。


郭嬷嬷几个黑着脸默默退下:这哪里是夫妻相处,越来越像小哥儿俩了。


——要命啊。


闹了一阵,顾岩陌亲了亲晚渔的小脸儿,在她身侧坐下。


傅晚渔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里,旋即问起凌家的事,“有结果了?”


顾岩陌道:“凌漠与凌大老爷的妾室私通,凌芳菲欲与一名小厮私奔,都要按照家法逐出家门,从族谱上除名。”


傅晚渔沉吟一下,“也行。”


顾岩陌又道:“明日,凌家族里开祠堂,当众杖责凌漠五十板子,就此驱逐;凌芳菲则要送到庵堂,地方由顾家定。若不照办,那么,一切重来。”


傅晚渔笑了,“这样就好。”


这天,傅晚渔留沈家三个人在顾府住下,翌日,傅仲霖那边的护卫过来,她才让一家三口离开,并没让先前服侍君若的下人随行,道:“你和令堂、令兄去牙行添置些人手,好生调/教。”


顾家的人手再得力,毕竟不是君若亲自培养出来的心腹,用着未必顺手。


沈君若明白她的好意,感激地笑了。


傅晚渔亲自送母女两个到垂花门外,见到了正在等着的沈晖。


沈晖早就知道这郡主不简单,昨日又被她敲打了一番,更添三分敬意,行礼时格外恭敬。


傅晚渔笑问:“去见过锦衣卫指挥使没有?”


“见过了。”沈晖答道,“孟大人给了我百户职,让我尽快安顿下来,十日后前去当差。”


锦衣卫指挥使是孟拂。


傅晚渔颔首,笑着叮嘱:“尽心当差,早些给令堂挣个诰命回来。眼下不大安生,千万照顾好令堂、令妹。我哥哥给你的人手,你当做自己的下人就行。”


沈晖心想我怎么敢,面上则是诺诺称是。


傅晚渔亲自扶梁氏上了马车,“有空常来串门。”


梁氏说好。


送走一家人,傅晚渔得到消息:凌府已经开了祠堂,当众将凌漠、凌芳菲逐出家门。


她笑了笑,带着无病到小花园玩儿了一阵子,随后回到房里,继续给顾岩陌做衣服。


转过天来,马鹏程求见。


因着他是镇抚司的人,一些下人少不得心惊胆战,但想到傅晚渔,也就释然。


马鹏程道:“沈氏撑不住了,想问郡主到底想知道什么事。我将人带来了,郡主若是得空,不妨垂询。若今日不成,我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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