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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2 / 2)

刘先、姜宇随行。


裕之不放心,“郡主,不妥,万一……”


晚渔取出一颗霹雳丸。这东西虽然小巧,却是威力十足,一颗炸伤几十个人不在话下。“如有意外,我会发信号给你们。”


裕之笑了,不再言语。


晚渔一面走,一面取出荒村地形图,借着火把的光亮又看了一遍。其实早已牢记在心,但在此时却生出些不确定,不想出任何偏差。


荒村,顾名思义,只余屋舍,而无居民。夜间的荒村,静寂得如坟墓一般。


越往里走,便越觉得空气凉飕飕的。


晚渔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聆听片刻,没听到任何声响。


这更让她不安。


她打了声呼哨,又唤道:“顾岩陌?”


刘先、姜宇也扬声唤“三少爷”。


没得到任何回应。


晚渔加快脚步,走进每一所陈旧荒废的宅院寻找。


刘先、姜宇也点起火把,亦步亦趋地相随。


在一所宅院里,刘先进到院中,便咦了一声,“这里有人打斗过。”


他走进倒塌半面墙壁,借着火把的光亮观察,再退后,看到了地面上一滩血迹。


“这个是……”一旁的姜宇呓语似的道,“这、这不是殿下的匕首么?”说着,弯腰捡起脚边样式古朴的匕首。


在室内寻找无果的晚渔退出来时,听到了两个人的言语,顾不上别的,疾步走到姜宇面前,夺过匕首,看了看,面色更加苍白,手则将匕首握得更紧。


匕首是她送给他的,他一直贴身携带,若非出了意外,绝不会遗落。


刘先弯腰细看,“真的是殿下的匕首……有血迹。”


晚渔一惊,低头细看,果然看到刀鞘上有新鲜的血迹。


心就这样乱了、慌了。


寒意从脚底直达心底。


她整个人被恐惧笼罩。


她胡乱地拭去血迹,把匕首收起来,随即走出院落,匆匆吩咐:“分头找!”


这时候的姜宇、刘先,则陷入了震惊、万般揣测之中。


公主最钟爱的匕首,皇上是知晓的,若非一定的缘故,绝不可能将匕首代替爱女送与旁人。


郡主收下了,且是摆明了送给了顾岩陌——若非认定这就是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转赠的事?


她……


他们陷入了震惊与悲喜交加的情绪之中,回过神来,晚渔已经消失在视野。


幸好,他们还记得晚渔的吩咐,分头寻找。


火把即将熄灭,晚渔将之抛到路上,发足跑在荒村弯弯曲曲的路上。


起先,她一声声唤着“顾岩陌”,总是得不到回应,放弃了,转为竭力凝神留意周遭动静。


村落不是很大,路很快到了尽头,再往前,是没有尽头的森林。


她从诸多不同的路口进入再折返。就算处于最危险的境地,他也会留下记号,但她没发现。


这让她心安,另一面也更让她恐惧。如果他中招,连留下记号的机会、时间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前所未有焦虑无措的情绪之下,让她忽略了时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在森林外围盘桓了将近一个时辰。


体力消耗太多,她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双手撑着膝头,望向村落。


这期间,与他过往的一切,在脑海闪现。


她想到了前世他接受她安排婚事给予敷衍答案时的沉默;


想到了重获新生而他不知情时的冷漠;


想到了他两次看似随意实则有所图的离京出行,其实都不需带上她,带上她,总不免落一个借她在皇帝面前恩宠的嫌疑,可他不在乎,只因为知道她想四处看看;


想到了他逐日把无病惯成了个恃宠而骄的小孩子德行,且乐此不疲,其实有些纵容,也是她想给无病的,出于理智给不了,于是,他代劳;


他给她的关爱,没有大事,只有融于时光中的微末小事,只在微末小事中,给她点滴温暖。


有些人的心,看起来疲惫、冰冷到了极点,所以麻木。所以迟钝。她就是如此。


对这种人,大多数人自知能力有限,给不了对方所要的,所以方式激进,所以剑走偏锋。


其实哪里是这么回事,这种人,需要的只有一点点持续的温暖。


——很荒谬,在这样的时刻,她完全了解了自己。


而顾岩陌又是不同的。


他在小事上什么都不和她计较,在大事上只字不提,却给予她和父亲绝对的辅助。


他比她更了解她。


除去情之所至的可能,他不会看上临颖——尚公主,对于他这样出身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那样,他也没放弃。


若放弃,早就辅助哪个皇子得势了,早就成了站在她对立面的人。


他没有,从没有。


因着她,他是可以放下很多东西另谋出路的。反之,他因她,承受了很多她并没意识到的压力。


却是义无返顾。


——怎么到现在才懂得、了解他?


晚渔眼中渐渐蓄满了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候,模糊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点亮光,如同萤火,却带给了她希望。


晚渔立时眨了眨眼,拭去泪水,定睛望去。


是了,有光亮,不是她的幻觉。


她蓄积全身的力气,急速奔向那一点盈盈之光。


顾岩陌走在路上,细细搜寻着,瞥见那一抹奔向自己的身影的时候,又是恼火又是无奈。


但是,下意识的,他收起了火折子,把赶到自己近前的小女人拥入怀里,紧紧的,先一步和声解释道:“我耳朵受过伤,刚刚诱敌入包围圈的时候离得太近,爆炸声弄得我耳朵暂时失聪了。”


“……”晚渔这才明白,为何反复呼唤都得不到回应。她紧紧地抱他一下,又和他拉开距离,打通用的手语问他:“怎么还不回去?”


他答,找东西。


晚渔想踹他一脚,忍下了,打手语说我陪你找。


他颔首说好。


她却是忘了,自己之前捡到了一样东西。


顾岩陌重新打亮火折子,边缓步往前走,边和声道;“以前,我想过,用这个地方的是非做文章,从速谋个够分量的官职,拐你过来压阵。哪成想,你病了。”


晚渔不语,不做任何回应,只是茫然地看着地面,找寻可能是他寻找的东西。


“这种文章,我在西域、南疆也能做,只是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哪一方。”他说,“若没有如今,那我会做什么事,还真不好说。有些文章,一起做,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正如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晚渔仍是不语,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手掌轻轻一个翻转,将那绵软的小手纳入掌中。下一秒,便将她揽入怀中。


是的,她前来的惊喜太大,他当下真是消化不了,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不冷静,到底,是跟她交了底。


她生出戒心,是理所应当;她若理解,便是全然理解了他的情意。


她理解,只一个动作便让他感受到,无需赘言。


晚渔任由他抱着自己,好一会儿,抬手拍拍他的背,再和他拉开距离,嫣然一笑,凝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子,缓缓吐出三个字。


他是否读得出,是否恢复听觉,不管了,只是想要告诉他。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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